──在承魔法攻擊的期間,我一直全神貫注於與諾斯菲的流。
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對話來到面前的方針依舊沒變。
諾斯菲遠比我的疼痛重要的多。
想來,現在所做的跟那時候的我一樣。
小時候,即便我在自己的房間裡,也絶對無法割捨父親和母親居住的公寓。
我每天早上還是會個臉,強調不期待的自己的存在。
就算我一個人去上普通的學校,生活在與雙親和妹妹不同的世界,我也絶對沒有獨自生活的想法。
我會在他們邊做些什麼,以期吸引注意。
甚至會在附近假裝跌倒,出泫然泣的表。也使過壊搞過惡作劇。那些讓我於啟齒的一幕幕如浮掠影般閃過了腦海。
一面回想著自己在那些日子多麼得到雙親的關注,我一面繼續同諾斯菲說道:
「不是的,諾斯菲⋯⋯!我最想幫助的是你啊⋯⋯!我確實將你看作了自己的『兒』⋯⋯!你是我最──」
「既然這樣!!既然您真的覺得我是自己的『兒』,那就請和眼前的『敵人』戰鬥啊!把這個敵人親手殺掉啊!然後悔恨終啊!那樣我是最高興的!!──『之矢』!!」
我以前也像諾斯菲一樣。
鬧著別扭,拚命地喊。
「是要對拉緹婭拉見死不救,然後恨我一輩子呢!還是為了救拉緹婭拉而將我殺掉,然後後悔一輩子呢!您選哪個都行!無論您選哪一個,我都能為渦波大人心中的『第一』!!」
無論選哪一個都行這話,想必是謊言吧。
只要看到的樣子就明白了。
諾斯菲已經沒有了求勝之心。
顯然是在導我殺了。
雖然有已經對活著到疲憊的原因,但在這之上的是已經打造了無論輸贏都能實現目的的舞臺。在舞臺搭建功的時點上,為了不再給別人添麻煩,善良的選擇了自己的消亡。
而對這一切最難辭其咎的──是我。
是我讓在太長一段時間裡痛苦而無助。
是我讓在承百般煎熬之際始終孤苦無依。是我讓即便以生命為代價也得不到肯予自己以的人。
從我這裡接過無法挽回的神創傷、狹隘的視野以及一再扭曲的心靈後,剩下的答案只有一個。
為我最棘手的敵人,這條路了諾斯菲唯一的救贖。
放棄了為我心中最的人的,除了作為最糟糕的記憶留在我心中以外別無選擇。
只有作為『敵人』才能讓獲得活著的實,事已至此,無論我如何強調是自己的『兒』,對諾斯菲來說活著的都只有一種了。
事到如今才把當孩子對待已經太遲了。
一千年過去,好不容易了大人,卻要重新做一個孩子什麼的──
太遲了啊。
我不可能得到的信任。
儘管事前已有覺悟,可我還是不甘。不甘於自己的力所不能及還有自己的不。哪怕能讓相信自己不必再扮演『敵人』也好,可我連這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我看了眼周圍。
在我集中於會話的時候,四十五層的大廳已經天翻地覆。
因為木屬的魔法,地面千瘡百孔。風屬的魔法讓玻璃和飾品碎了一地。繚的暗和屬魔法創造出了一個讓人辨不清方向的宇宙般的場所。
接著,我又看了看自己的。
漫不經心的防已讓我遍鱗傷。
完好無損的部位罕如麟角。不可計數的傷讓我連活一手指都很困難。頭上流不止,視野滿是鮮紅。即便如此,我仍然站著用雙手保護腦袋。
我對這副模樣有印象。
這是我曾在『未來預知』中見過的一幕。
是我最害怕的通往失敗的流向。
從侵弗茨亞茨城的那一刻開始翻轉的幣馬上就要落穩了,而且它即將落在反面。
⋯⋯理所當然的,我的謝罪果然不能為諾斯菲所接。
即便我現在對拉緹婭拉的傷勢坐視不理,一再堅持說要選擇諾斯菲,事也沒有變得稱心如意。
何況在用技能『最深部之誓約者』整理過之後,我『唯一的命運之人』仍然是拉緹婭拉沒有變。諾斯菲或許在本能上察覺到了這一本問題的不易了吧。
「還是不行嗎⋯⋯」
說服失敗了。
可是,雖然對諾斯菲的說服以失敗告終,我卻不覺得這個結局是『最糟』的。
把拉緹婭拉帶來真是太好了。如果不在這裡的話,話題甚至無法進展到這一步。我也得不到在這之後繼續說服的選項。
「渦波大人!是要我死!還是拉緹婭拉死!請您快點──」
「對不起,諾斯菲⋯⋯我哪個都不選。」
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像這樣訴諸真心。
我聽到了諾斯菲藏在心裡的那些話。
是這樣就算不虛此行了。
所以,雖然在這之後已經沒有了可以遵照的作戰方案,我還是能很自然地把這些話說出口。
準備好的臺詞都已經用盡了。
可是就算作戰失敗了,誓言還在。
在抵達這裡的路上,我和拉緹婭拉發過誓,絶對不會和諾斯菲戰鬥。只要這個誓言還在,就算沒有未來預知的保證,我依然能繼續下去。所以──
「無論選哪個,諾斯菲的『留』都無法實現⋯⋯我和拉緹婭拉來這裡並不是為了那種結局。我們是為了救你而來的。」
沒有躊躇。
「諾斯菲。今天在場的三個人裡,或許只有你一個人能活下來⋯⋯如果變了那樣,真的很對不起⋯⋯」
「只有我⋯⋯?」
──直到我死為止,談話都要繼續。
我又一次下定決心。
這次的謝罪並不是為了過去,而是為了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