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顧青裴在房間裡呆坐了一下午,無所事事。
他沒想過跑之類的。這一眼過去連路都看不著,原煬是不會給他車鑰匙的,他往哪兒跑。
原煬肯定會放他走,畢竟沒可能關他一輩子,只不過就原煬的格,胡鬧一通已經為家常便飯。如果他真的跟原煬在一起,想到未來的生活裡他時不時就要經這樣的折磨,他就覺得特別累。
有多得住原煬這樣折騰呢,何況每次原煬都對他的事業或者生活造不小的衝擊。
他們無法長久的原因,除了那段視頻,恐怕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跟原煬在一起,前路黯淡。他本就不是靠吃飯的人。
顧青裴心裡憋悶得不知如何紓解,看一屋子的任何東西都煩躁不已,想全砸了泄憤。
正巧這時候原煬進來了。
倆人大半天沒見,原煬緒穩定了不,他手裡拿著電腦,“幫我看一個合同吧。”
顧青裴冷冷看了他一眼,“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項目是給你的。”原煬把電腦屏幕對著他,待開發的那個小區,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顧青裴皺眉,“你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
原煬走了過來,把電腦放到他桌前,俯□在他耳邊說,“只是想告訴你,我原煬的東西,都是你的,現在的是,以後的也是。你說得對,我現在什麼都比不上王晉,但有一點他沒法跟我比,他敢跟你說這樣的話嗎?他贈你一個份,都要開會決定,他王晉至今連婚都沒離,他能把你的名字寫進囑嗎?我就能,只有我能。”
顧青裴手推開,“我不需要這些東西,我工作不只是為了掙錢,如果是為了錢,我有的已經足夠我和我父母食無憂了。我努力工作究竟是為了什麼,你這個一出生就帶著原家環的太子黨理解不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也不想再跟你解釋。”
原煬眼中爬上失落,他坐到顧青裴旁邊,轉移了話題,“幫我看看,我需要你幫忙。”
顧青裴淡淡掃了一眼屏幕,“打開吧。”
原煬打開一份合同,還有一份補充協議,顧青裴的神立刻變得專注起來。
不需要原煬對他解釋什麼東西,他曾經對這個項目的瞭解程度和原煬一樣深,因為他當時已經決定注資,和原煬把這個項目做好,作為他們自己的事業,好好發展下去。
只是後來都完蛋了。
顧青裴把裡面涉及的數字重新計算了兩遍,又測算了一遍本,然後提出兩個意見,主要都在材料支出方面。沒有真正參與過房地產開發建設的人,不知道預算和實際的出究竟會有多大,起一座高樓,哪怕哪個環節增加了一星半點的意外支出,結算下來就是一筆讓人吃不消的錢,這個合作開發合同沒把這點考慮進去,以後超支本都是原煬的麻煩。
顧青裴和原煬討論過後,乾脆自己手把合同改了一些。
顧青裴專注於容的時候,原煬則專注地看著他的側臉,他不自地出手從側面抱住了顧青裴的腰,下擱在了顧青裴的肩頭。
顧青裴頓了一下,呼吸也跟著一滯。
原煬嘆息著,“我真想……”
他沒說真想什麼,顧青裴卻能猜到。
他何嘗不想。
顧青裴默默推開了他,“這個小節給我解釋一下。”
原煬難掩眼中的失落,他只覺得悶不已。
倆人討論了一會兒,原煬的電話響了。他起接了電話,是工作上的事。
顧青裴趁著他接電話離開座位的時候,迅速打開了自己的工作郵箱,一開郵箱他就傻眼了,王晉和他的下屬瘋了一樣給他發了二十多封郵件,略一掃,就能抓住事的重點:投標案被舉報泄標,司法介調查,他們的合同無限期延遲了。
顧青裴臉沉了下來。
他點開王晉最早的一封郵件,仔細看了起來。
有人匿名舉報X鋼集團招標案暗箱作,參與項目員工被行賄,向三家公司洩標底。
由於涉案的一個是超大型老牌國企,一個是雄踞北方的地產集團,還有原立江在京城深固的綜合投資集團,一個一個地名字出來都響噹當,不管案件的真實有幾分,是這樣的醜聞就已經足夠掀起一又一的輿論風暴,何況投招標行賄泄標的事屢見不鮮,就是真的也並不讓人意外。
王晉在郵件裡只介紹了很表面的事,容恐怕跟報導出來的相去不遠,真正重要的容他當然不會在郵件裡說,王晉問他在哪裡,為什麼不開機不會郵件,要他火速、第一時間趕回公司見他。
這是王晉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上級對下屬的語氣和他說話,可見問題的嚴重。
他正待搜索新聞的時候,原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旁邊,一把闔上了筆記本。
顧青裴抬頭看著他,“你早就知道了?卻不告訴我?”
原煬淡淡地說:“慶達跟你沒關係了,解約合同我替你寄出了,明天他們應該能收到,違約金我會為你支付,不要再見王晉,王晉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青裴拍桌子而起,大聲喝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拍屁就走?我顧青裴這輩子沒幹過這麼不負責任的事,而且招標案是我全權負責的,慶達出了事,我得了干係?我必須回去理!”
“你那兒都不用去,慶達不管出什麼事,我都不會讓那些事牽連到你頭上,你這麼聰明,何不趁現在跟慶達撇清關係。”
“混帳,已經有司法介的案子,我撇得清?而且我一走了之,公司怎麼辦,底下那些人怎麼辦?事也許本沒那麼糟糕,只要我回去就有希解決,可我如果這時候跑了,我顧青裴算個什麼。”
原煬瞇起眼睛,“我放你回去,讓你和王晉患難見真?絶沒可能。而且,我不讓你回去是為你好,相信我一次吧。”
顧青裴敏地捕捉到了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原煬不置可否,“不管有什麼□,我第一優先考慮的都是你。”
顧青裴揪起原煬的領子,寒聲道:“你到底知道什麼,做了什麼!”
原煬看著他,眼睛裡放出狼一樣的芒,“只是給我爸和王晉的一點教訓,那是他們應得的。”
顧青裴僵地看著他,“是你舉報的。”
原煬摟著他的腰,輕聲道:“別想了,跟你都沒關係了。”
顧青裴咬著牙,“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個項目付出了多心。”
原煬出一個冷笑,“如果你不是這麼賣力地為王晉幹活,我說不定不會這麼噁心他。放心吧,你付出的心不會浪費,該你的還是你的,不過你要記住了,以後你的心,不能浪費在別人上,只為我就足夠了。”說完,還用臉頰蹭了蹭顧青裴的臉,就像以前撒時那樣。
顧青裴卻覺得遍生寒,他突然覺得他有些不認識原煬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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