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潤冷聲警告他:“你敢告狀、或是傳出去,我就讓你考不了試,我有很多種方式讓你去不了考場。聽明白了嗎?”
陳治邦心里一驚,趕點頭:“我沒想告狀,我不會說出去的。”
“這樣最好。”
丁雪潤沒把這件事告訴樓珹,但他始終盯著陳治邦,陳治邦別說告狀了,連問老師問題都不敢了,怕被丁雪潤誤會自己告狀。
時間一晃就是六月。
丁雪潤為了保證樓珹的休息時間,從五月份起,晚上就只給他講到十一點,他讓樓珹去睡覺,結果自己還坐在書房看書。
他今年高考考文科,文科需要背的容很多,誠然他聰明、記好,也須得認真背知識點。
樓珹不貪睡,也勤勤懇懇地坐在旁邊背公式,也不去鬧丁雪潤,晚上睡覺更是老實,他只想在考試前,讓丁雪潤多睡一會兒,休息好。
期間岳筠過來看他們,看見的就是兩個孩子一個坐在書桌前,另一個坐在落地燈下,兩個人都在學習、背書。
他們市的高考安排了三個考點,六中也是考點之一。然而文科的考場和理科考場是分開的,也就是說,丁雪潤和樓珹是分開考試。
離他們最近的文科考場在三中,距離六中要開車一個小時。
考試那天上午,是岳筠的司機把丁雪潤送過去的。
六中學校門口,竇老師正在等待學生,他手里拿著一摞準考證,還提著一口袋的中筆和2B鉛筆。
“每年都有學生到了考場才發現準考證沒有帶、筆也沒有帶。每一堂考試結束,我就在這里等你們,把準考證還給我。考試前提早到,我就在這里等著。”
有同學發現丁雪潤沒來,覺得奇怪,竇老師才說丁雪潤高考報考的是文科。他還有些擔心丁雪潤的況,因為丁雪潤是他們班上唯一一個考文科的學生,還在其他學校考,他不盯著丁雪潤進考場,心里就不踏實。
所以沒考一科前,他就發消息問一句,考完又要打電話問一句。
中午,丁雪潤就在三中附近的酒店休息,岳筠的司機很盡責,給他打包好飯菜放在桌上,丁雪潤一邊吃,一邊跟樓珹開視頻。
語文文理科考得是一樣的,但樓珹也沒有找丁雪潤去對答案,反而關心他,擔心他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溫下熱壞:“考場有空調嗎?”
“有的。”三中件設施非常好。
樓珹吐槽說前面坐著陳治邦那個傻:“他還敢問我,問你為什麼不考理科,憑借他的腦子,他能懂你為什麼不考理科嗎?”
高考考兩天,一共四堂考試,很快就結束了。
丁雪潤幫樓珹估分,大約是四百左右。
但績沒出來之前,都不能下定論。
樓珹認真學習了這麼久,忽然考完,整個大腦都清空了,從來沒有這麼放松過。他趁著考完那二十天,買了兩張機票,和丁雪潤一起飛了三亞。
之所以是去三亞,是因為他爸爸在三亞有海邊別墅。樓珹對吃穿住都是高要求,丁雪潤消費跟他是不一樣的,而丁雪潤從來不要自己替他花錢。
譬如機票,樓珹買了丁雪潤要給他錢。
樓珹也沒有辦法,若不是知道丁雪潤搞直播做廣告,是比較來錢的,也不會這樣。
別墅就在海邊,推門就是沙灘。
樓珹整天抱著沖浪板下海,一玩就是一下午。丁雪潤游泳技不太好,便在樹下架了個吊床,抱著一本司法書,在樹蔭下看法條。他一直覺得沖浪是很危險的運,所以很不放心樓珹,總是從書上抬頭去看一眼他。
太正當頭,他眼睛一花,就看不見樓珹了。
丁雪潤趕從吊床上下來,跑向海浪。
他朝海上張,很快,他就看見樓珹趴在沖浪板上,被一波海浪沖回了沙灘上。
樓珹臉在沖浪板上,眼睛閉著一不,像一條死魚。
丁雪潤上過他的當,不敢輕易再相信他,探了下他的鼻息,發覺他真是裝的,就走開了。
樓珹皮上的水漸漸蒸發,他發覺丁雪潤沒有靜,心里納悶,側著頭生生咳了點海水出來,咳得很厲害,還不小心吃了點沙子進去。
他睜開眼,才發現丁雪潤真的走了,不管他了。
樓珹一個翻坐起來,不可置信地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你一個人工呼吸都不肯給我?”他抱著沖浪板站起來,丁雪潤在沙灘站定,回頭道:“狼來了的故事你聽說過嗎?”
樓珹跑向他,忽然哎喲一聲,像是摔了:“地上怎麼有玻璃啊!扎死老子了!”
他聲凄慘,搞得丁雪潤猶疑不定,只好回頭跑向他:“真被扎了?”
“假的。”地上躺著哭慘的樓珹忽然把他的腳踝抓住,丁雪潤特別無奈:“你又來。”
樓珹直接抓住他的一只腳,嗷嗚了一聲上就啃:“知道什麼狼來了嗎?”他拖著丁雪潤的腳踝,把他摁在細溫熱的白沙之中:“我就是狼。”
丁雪潤無可躲,樓珹的親吻落下來,是帶著磨砂的,一顆一顆的。丁雪潤問他:“你里都是什麼?”
樓珹又嗷了一聲:“狼都有獠牙的你不知道啊?扎你脖子了是不?”
“不是蛀牙嗎?”
☆、57.第 57 章
樓珹有起碼半分鐘的沉默, 接著不滿地在他下頜咬了兩口。他撐起胳膊,低頭注視著丁雪潤, 張著可憐地道:“蛀牙好疼呀, 潤潤你給我治一治。”
“我等下幫你查一下海南的牙科診所, 明天就帶你去。”丁雪潤到自己躺在沙地上, 弄得一的沙,沙子全進了服,蹭得皮發紅。
“……我不去醫院, 你給我治。”
丁雪潤想起,奈何推不樓珹, 樓珹穿著一條泳, 繃的像鋼鐵一樣無法撼。
他無奈地道:“樓珹, 我不是牙醫。”
樓珹“啊”一聲張開, 一的沙:“不要牙醫,你給兩下就好了。”
丁雪潤推開他:“先回去漱口。”
“……”樓珹震驚,“你居然嫌棄我?我有潔癖我都不嫌棄你!”
“你里全是沙, 洗干凈再說。漱漱口,別把沙子吞下肚了。”他站起來抖了抖服里的沙, 一回到房間, 就直接進浴室洗澡了, 沒一會兒,樓珹把門推開一點, 探出一個腦袋進來, 小心翼翼地問:“潤潤, 我也想洗澡,我可以進來跟你一起嗎?”
“不是還有一個浴室嗎?”
“不想去那個,我想跟你一塊兒洗,我給你背呀。”
丁雪潤把水關得小了點,聲音混淆淅瀝瀝的水聲:“你進來吧。”
樓珹鉆進淋浴隔間,這個狹窄又閉的空間里,升騰著霧氣。丁雪潤致剔的臉龐被熱氣熏好看的,他頭上頂著一團泡泡,站在水下,眼睛是閉著的。
樓珹手里拿著一塊巾,本來要給丁雪潤背的,結果站著就不了,目直直地落在他上,燒著火苗。
他輕輕地抱上去,下放在他的頭頂,丁雪潤敏地停下洗頭的作:“樓珹,你是不是……”
“不是我,是巾!!”
“巾怎麼會我?”
“巾卷起來了……”他不害臊,低頭吻他的肩膀,“是巾在你。”
丁雪潤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樓珹心中一,又道:“寶寶,我這次輕點,嗎?”
丁雪潤便應了一聲好。
結果在浴室里,還是沒有功,后來又到了床上去,樓珹鉆進被子里試了很久,汗都出來了。
查績那天,丁兆文蹲守在學校電腦前,校網查分數比普通的網絡要更快,所以丁雪潤這邊還在加載,丁兆文就查到了分數。
只看見分數的第一眼,丁兆文幾乎就能確定了,他立刻打電話給丁雪潤,報告了這個喜訊:“740!”
總分七百五,七百四的績,已經可以吊打前幾任文科狀元了。
而丁雪潤這邊,服務已經崩潰了,樓珹沒有上網查,他也去打電話了。
丁雪潤不關心自己的績,他查的是樓珹的分數,刷新了幾次也沒出來。沒一會兒,樓珹接到了岳筠的電話:“珹珹,你考了四百四十一。”
激地道:“雪潤是省文科狀元!”
樓珹直接跳了起來,對著空氣打出一拳:“我靠!真的啊?狀元!我就知道!”
“今年高考難度一般,本科線還沒出來。我打電話去教育局咨詢了一下,大概就是四百三、四百二的樣子。”所以樓珹的分數是比較穩的。
岳筠又道:“你們先回來填志愿,填完了你們倆就去首都看一眼房子滿不滿意,有什麼要添的,就告訴我一聲。”
六中對學生填志愿這件事很嚴格,需要在學校填寫,由老師做指導和參謀。
丁雪潤是保送生,他不需要填寫志愿,去學校是因為校長通知他,有記者來采訪今年的狀元。
今年除了文科狀元,還有個理科的探花,都在他們六中。六中早早地就拉上了橫幅,記者的車停滿了一排停車場,一共來了五六家報社。
丁雪潤和孫浩良這個理科全校第一,全省第三——一起被差遣去接采訪。記者問丁雪潤:“同學,你語文考了148,你平時是不是很喜歡讀書?是不是很喜歡寫作?你是不是做了很多題?”
丁雪潤:“我的確做了很多題,但語文從來都是一個有關素養而無關應試的學科。”
記者問他學習方法,丁雪潤也直說:“我做了非常多的題,市面上的練習冊,大部分我都做過。”
記者又問:“平時考試也都是市里第一名嗎?”
丁雪潤搖頭:“我從來沒有考過文科第一。”
他旁邊接采訪和拍照的全校理科第一忍不住道:“他是理科生。”
記者顯然沒料到這個發展,遲疑了一下又問:“既然你是理科班的學生,怎麼想到去考文科呢?是分科的時候選錯了?你更喜歡文科嗎?”
孫浩良又忍不住道:“其實他是我們六中的理科第一,三次理科模擬都是第一名。不僅是全校的第一,也是全市排名第一。”
記者:“……”
孫浩良:“去年的IMO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國家隊拿了世界冠軍,他就是其中一員。”
“國際理競賽的銀牌,也是他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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