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給正在按的患者推拿完，就笑著對周圍道：“好了，大家繼續排隊治療，我還要應聘呢，也不能擾了人家的秩序。”

其實方寒是很想這麼一直下去的。

這會兒基礎推拿手法的經驗值已經達到四萬四了，這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或許不到一月自己就能完任務。

當然也不能太樂觀，每個技能最初技能點增長都是比較快的，越到後麵越慢。

要知道不技能方寒之前都冇怎麼上過手，這剛上手領悟能力自然是最強的，也能有更多的悟，可越到後麵越接近瓶頸期，悟就越慢。

通過這幾天的自我長，方寒慢慢的發現，其實係統對技能的水準界定還是有著一定的規律和可尋的，初級、中級、高級以及宗師的劃分並不是那麼隨便的。

中醫自古就有，以前的中醫人學中醫也大都是從學徒開始，抓藥、熬藥、曬藥，然後是基礎理論，隻有水平到了一定程度纔有資格給患者診病，這在以前門，這個時候學徒們看病還是要在老師的指點下進行的，有些類似於現在的住院醫。

當水平到了可以獨立應診的地步，這個時候就可以出師了，這個時候的水準應該就是初級水準，和現在的主治醫差不多。

古代中醫有開館坐堂的說法，這個開館座堂可不是任何郎中都有資格的，往往新的醫館開張，周圍的醫館往往都是會去踢館的，同行業競爭可不是現在纔有的，冇兩把刷子，很容易就會被同行弄得麵無，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臉開館座堂？

郎中到了開館坐堂的水準，醫也就到了登堂室的地步，這個時候你也有資格帶學生了，這差不多就是係統劃分的高級水準。

那麼什麼是宗師？

宗師就是在繼承前人經驗的基礎上形了自己的理論，甚至可以開宗立派，醫經驗能夠影響其他人，這就是宗師。

醫生的每一步都不是那麼好走的，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瓶頸。

學習中醫，有時候真的不僅僅是勤好學就可以，還要有悟，冇有悟，絕對走不遠，不了一位大醫，這也是中醫人難培養的原因之一。

“行了，大家也彆打擾人家小夥子找工作了，小夥子以後要是在這兒乾了，大家還愁冇人給治療？”孫老頭在邊上笑著道。

“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道漢子。”冇有上的人還有些不樂意，有人指著孫老頭笑罵。

方寒向眾人拱拱手，走向穿著白大褂的老人：“您好，我方寒，是來應聘的。”

老人點了點頭，一邊打量著方寒，一邊問：“以前學過？中醫學院的學生？”

“我現在在江中院實習。”方寒道。

“江中院的實習生？”老人笑瞇瞇的點了點頭：“轉到了鍼灸推拿科了？現在跟著小馬還是小楊？”

“我現在在急診科實習。”

“急診科的實習生？”老人有些意外，急診科的推拿水平這麼高，他還以為方寒已經在鍼灸推拿科實習了大半年了呢，即便是實習大半年這水平也讓人驚訝。

老人著下：“你是江中院的實習生，水平呢我也看了，很不錯，可我這兒晚上九點不到就關門了，你怎麼來上班？急診科可是很忙的。”

“爺爺。”邊上的小護士慌了兩下老人，很希方寒留下來。

邊上也有患者道：“嚴老頭，小夥子水平這麼高，你錯過了那可就可惜了，我給你說，你要是不要這個小夥子，我們以後就不來了，就去江中院。”

嚴老哭笑不得，他倒是很想收方寒，水平這麼高的一個帥小夥，誰不喜歡，可方寒還要上班啊，急診大都是十二個小時的班，而且忙的時候還要值班連軸轉，他怎麼收？

“爺爺，要不我們也開個夜班吧，姐姐那邊都營業到淩晨兩三點呢。”小護士抱著嚴老的胳膊撒。

“彆給我提你姐姐。”嚴老哼了一聲：“簡直是胡鬨，你見過幾個大半夜來治療的？我這兒大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人家不要睡覺？大半夜的磕了了算誰的？”

方寒也有些鬱悶，他就是想提升一下技能，急診科患者五花八門，不可能讓他給每個患者都紮針推拿，可人家老人也說的冇錯，大半夜的誰來推拿鍼灸？難道又要去九江館？

這會兒方寒也看出來了，兩家確實是親戚，而且老人家對另一個孫開九江館很不滿。

“要不這樣，你有時間救過來幫忙，隻要我這兒不關門。”嚴老考慮了一下，著下沉：“隻是這個工資……”

“我可以不要工資。”方寒急忙道。

“你不要工資？”老人一愣：“你不要工資，那你圖什麼啊？”

嚴老的九江堂可不是外麵那些掛著羊頭賣狗的鍼灸按館，他這兒是很專業的，能在他這兒工作的那都不是新手，手底下都有兩把刷子，就拿醫館現在的幾個治療室來說，總共五個人，三個就是他帶出來的學生，剛開始實習的實習生或者醫學院的學生他是不怎麼願意要的，要不是剛纔看到了方寒的水平，他本不會和方寒多說。

“我就想多練練手，多一些臨床經驗。”方寒道。

嚴老又上下打量起方寒來，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小夥子了不起啊，現在能有這種想法的年輕人真不多了，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看到眼前的利益，像你這樣在醫院實習還願意下班之後學本事的人真的不多了。”

方寒冇吭聲，他有些心虛，他其實也是看著眼前利益，隻不過他看重的是技能點，是任務。

“既然這樣，你就留下吧，我也不虧待你，按照治療給你提，一個治療給你提三。”

“謝謝爺爺。”方寒還冇吭聲，小護士就高興的急忙道謝。

嚴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又頭疼了，自己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

吳磊被鬧鐘吵醒，強撐著坐起，往上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罵娘，床上本冇有方寒的影子，昨晚他睡的時候方寒好像還冇回來，要不是床鋪淩，明顯有人睡過，他都懷疑方寒一晚上冇回來。

“哎，日子冇法過了。”吳磊一邊穿服一邊抱怨。

邊上床鋪有人說話：“我說吳磊，你的鬨鈴能不能調小點，我都被你吵醒了。”

“你以為我願意。”吳磊冇好氣的道。

“我說你們每天一大早乾什麼，起來越來越早了，都是實習生，你們急診就這麼嚴格，每天五六點上班？”

“和急診有個屁關係。”吳磊一邊穿服一邊抱怨：“還不是方寒，早上四點就起來去查房，還說什麼實踐學習，積累臨床經驗。”

“哐！”

隔壁的床鋪一聲響，說話的人猛然坐起來。

“你發什麼神經？”吳磊被嚇了一跳。

對方哭喪著臉：“我是被打擊了，好自卑，想自殺。”

“啊……”吳磊張了張，怎麼就想自殺了呢，失了？

隻聽對方繼續道：“人家方寒，人長得帥，水平又高，最主要的是還這麼努力，我呢，我冇人家帥，冇人家水平高，冇人家有天賦，可我他麼竟然也冇人家勤……”

正在穿服的吳磊也愣了一下，他突然也有點想哭，好想自殺……

一個人比自己帥，這冇什麼，長相都是父母給的，冇法挑；一個人比自己聰明，比自己有天賦，這也冇什麼，基因傳，父母給的，冇法挑，一個人家境比自己好，這也冇什麼，父母給的，冇法挑，可問題人家比自己帥，比自己有天賦，還比自己勤，這就很打擊人了。

你這麼聰明，還這麼努力，讓不聰明的人怎麼活？

“我也要起床。”

另一個床鋪的實習生也開始穿服，可穿到一半，有愣住了，我這會去了科室，好像也冇事乾哈，他又不是方寒，真要去查房，搞不好會被罵。

吳磊已經穿好了服，他突然覺得很有神，一點也不困了，自己彆的比不過方寒，勤總不能輸給他吧？

以後方寒四點起床，自己就三點，方寒十二點睡覺，自己就一點……

“會死人的啊……”吳磊突然有些泄氣，他就奇怪了，方寒是機人嗎，不知道累？

方寒還真不覺得累，他現在每天隻要睡三四個小時，一天都很神，不僅神，而且也不怎麼困，站一天小意思。

人家古人習武都講究什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八卦掌通可不是大街上的雜耍，真正的家拳，強健，延年益壽。

“嗯，您白天是不是吃了辛辣的食，這辣子還是要吃。”方寒給患者診了脈，一邊叮囑，一邊下意識的就順著患者的胳膊開始給患者推拿。

“嘶，舒服。”患者的閉上了眼睛：“方醫生，您以後天天都來查房嗎？”

“嗯，天天來。”方寒一邊推拿一邊點頭。

“那就好。”患者又發出一聲舒服的哼，原本方寒這麼早查房他還有些怨念，可被方寒這麼一摁，他卻開始有些期待了，每天早上被人這麼摁一通，即便是早起也很劃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