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段音離竟忽然覺得自己攥著雪團的手都不冷了。
傅雲墨麵無表的將雪團丟到了地上,警告似的看了初一一眼之後便徑自離開了。
初一趕忙跟上。
待走到沒人的地方,傅雲墨忽然開口問他“找到阿離了嗎?”
聞言,初一猛地停下了腳步,近乎僵的回頭看去。
是他幻聽了還是出現幻覺了?
王妃不是就在那呢嗎?主子為何明知故問?
“您……看不到王妃嗎?”
“我問的是阿離!”傅雲墨語氣很沉,明顯不悅。
初一快要哭了“王妃就是阿離啊。”
“阿離是你的嗎?!”
“……”主子是不是傷到腦子了?
見初一不吭聲了,傅雲墨的眉頭不越皺越,自言自語似的輕嘆道“我找不到了,你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嗎?”
初一無語,他心說您那眼睛要是不用不如挖出來得了,省的占地方。
又跟在傅雲墨的後走了一段路,初一漸漸消化了他們方纔的對話,於是試探著問道“主子,您覺得如今的王妃不是阿……”
初一的聲音在傅雲墨異常寒冽的注視下戛然而止。
他趕忙換了個稱呼“您覺得如今的王妃不是您的那位寶貝,那您那位寶貝長什麼樣啊,屬下幫您去找,看能不能找到?”
“和王妃一樣。”
“……”那不就是王妃嘛!
“們生的一樣,連聲音都一模一樣,但我知道們不是一個人。”傅雲墨像是在告訴初一,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他也恍惚,覺得們是同一個人。
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不是。
出現了,他家阿離就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而那個人模仿阿離,音容笑貌、一舉一,甚至連世都一模一樣,有時連他都會被迷,險些把和阿離當同一個人。
許是因為弄丟了媳婦太過苦惱,以至於傅雲墨難得和初一說了一些。
初一聽完愈發肯定傅雲墨是腦子壞掉了,一扭頭就把這話告訴了段音離。
段姑娘聽完都震驚了。
這什麼?
我綠我自己嗎?
如此,倒是愈發肯定傅雲墨就是中了厭蠱了。
蠱蟲使然,讓他不得不遠離,可他心底的那份執唸到底還是給留了一個位置,兩廂作用之下,就形容瞭如今這般況。
段音離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傷心他冷落呢,還是該欣他即使中了蠱仍然喜歡。
這晚洗漱之後,二人上榻歇息。
傅雲墨剛躺下,便覺邊的人坐了起來。
他立刻睜開眼睛看向,那眼中竟有防備,彷彿怕自己一個大意就被猛虎撲食了似的。
段音離倍心塞,卻還是堅持道“你知道我什麼名字嗎?”
傅雲墨淡淡的“嗯”了一聲。
見狀,段音離心中疑更甚,既然知道的名字,那為何不相信就是阿離呢?
擁著被子往靠近他的方向挪了挪,察覺到傅雲墨看過來時,又可憐兮兮的抱著被挪了回去,乖乖著後的墻坐好。
“你以前不是對我好的嗎?”因為不能出賣初一,是以段音離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再來套他的話。
“那是因為你裝阿離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就是阿離!”
“你不是。”
“我是!”
“不是。”
“……”段姑娘心說要證明我是我自己真的太難了。
噘瞪著傅雲墨,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生生看的傅雲墨整顆心都著疼。
他沉眸,強迫自己背過去。
其實他也對自己如今的況有所懷疑。
畢竟從前的那些回憶都在,經歷那些時刻的覺和心也都在,他從一開始在做的就是試圖尋找王妃就是阿離的證據,否則不會夜裡還睡在邊。
要麼說壞人的小心思永遠是最多的。
傅雲墨心裡想的明白啊,這要是日後真的證明王妃就是阿離,那自己也好找補回來,總不能一提起眼下都是他冷著的形。
段音離盯著他的背影,很有一腳把他踹到地上去的沖。
本來覺得傅雲墨中了蠱還擔心的,後來發現他不搭理自己也很難過。
但自從得知他是在為守如玉之後,難過什麼的基本就沒了,更多的是無奈,還有一的……好玩。
決定把他如今的這些行為都記下來,等將來他好了給他看,死他。
說做就做。
段姑娘覺也不睡了,下榻去記日記。
傅雲墨聽到靜一開始隻做不知,後來見下榻之後許久都沒再回來,便將眼睛瞇了條兒去看,發現正坐在燈下筆疾書。
此後數日皆是如此。
一來二去,傅雲墨便不免有些好奇究竟寫了些什麼。
這一晚段音離睡著之後,他便輕手輕腳的下了榻,翻出的那個小本子看了看。
瞧著那上麵歪歪扭扭的字跡,傅雲墨的眸沉了幾分。
果然不是阿離!
他記得他家阿離字寫的很漂亮的。
合上小本子,傅雲墨當夜便抱著被子睡在了貴妃榻上。
又過了幾日,他們總算是和傅雲笙匯合了。
段音離原本以為拿到麒麟蠱就能向傅雲墨證明就是阿離,結果傅雲笙的一句話打了所有的計劃。
隻見那位王殿下一臉為難“阿離……那小蟲子它……”
“它死了?!”
自打麒麟蠱認主以來,段音離還從未和它分開這麼久,是以也不知它的生存極限在哪裡。
不過已經過了這麼久了,要說被死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誰知傅雲笙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把它給十六的時候還活的好好的呢。”
“給十六?”
“對呀,我恐弄丟了,就沒敢再帶著它似乎跑。”主要是他發現那蟲子沒啥用,竟瞎帶路,萬一出點什麼事他還得給它賠命,是以便果斷甩掉了這個燙手山芋。
看著段音離一點點暗下去的眸,傅雲笙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山芋好像不該甩。
段姑娘如今可謂是心平氣和,依舊默默趕路,想著隻要回了長安就好了。
就這樣,除夕之前,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長安城。
他們這一走便是數十日,長安城中也發生了不的事。
先是端王傅雲蘇遇襲了重傷,那刺客所用的刀刃上有毒,致使他生死未卜。
太醫們束手無策,都說他命懸一線,不料這一線是生生懸了兩三個月。
雖未痊癒吧,但也的確沒死。
其實當日傅雲墨讓初一他們殺了傅雲蘇就隻是一個行,而非最終的結果。
他要的隻是這個行為震懾傅城,讓他不敢傷害段音離,若真的取了傅雲蘇的命,那不就沒了籌碼牽製傅城了嘛。
雖說傅雲蘇了重傷,可卻半點沒耽誤他和步非煙的婚事。
步非煙許是恐他就此死了,於是主向皇後提及,任何形式都可以不要,就當是給他沖喜也好,願意自己一個人走進端王府。
皇後為其所,同景文帝商量之後,仍是風風的讓他們了親。
傅雲墨那邊救下段音離之後,便讓十六暗中給傅雲蘇吃瞭解藥,如今他的子已經在漸漸恢復了。
百姓哪知道這些,還隻當真是沖喜給沖好的呢,甚至人人都在議論說端王妃和端王殿下簡直是天定良緣,老天爺保佑的。
這小兩口看似倒是一切進行的順利,卻苦了有些人,日子越過越糟心。
比如宣王。
之前段音離小了拓跋敏一把,導致這位公主殿下長期心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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