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而，倘或是傅雲墨當著的麵拿和別的姑娘比較，一定會不高興的。

推己及人，不該這麼說。

段音離呢，雖然麵對別人的時候很壞，但麵對傅雲墨時卻很乖，說錯了話那就認嘛，於是立刻道歉：「對不起，我說錯了。」

「嗯？」

「我不該拿你和湘王比較，雖然我本意不是拿你跟他比，隻是想與你玩笑來著。」

「然後呢？」

「我說你稚，其實是誇你可。」

聞言，傅雲墨揚眉。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誇可。

而且是被一個小可誇。

他捧著段音離的臉，讓向後仰著頭同自己對視，薄輕輕在上啄了一下：「那我在阿離心裡，是最可嗎？」

「是啊。」

「嗯，那就好。」

他就喜歡自己滿滿的佔據的心，在某些方麵比得過心裡的所有人。

這一晚兩人上榻歇息的時候，段音離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傅雲墨……」

他微微低頭：「嗯。」

「我喜歡九公主。」

「……」

大半夜的，他小媳婦躺在他懷裡跟他說喜歡另一個人，他有點承不了。

偏段姑娘那邊還毫無所覺：「明明是公主，可是好像活的一點都不自在。」

「這宮裡的許多人皆是如此。」

「連玩個鞦韆都要限製。」

「所以？」

「傅雲墨，咱們送一個鞦韆玩吧，好嗎？」能讓段音離心的人其實並不多，很顯然，傅汐婼如今算是一個。

「好。」一個鞦韆而已，傅雲墨自然沒意見。

何況今日傅汐婼還特意跑到景文帝麵前去替段音離求，單單是沖著這個舉便值得傅雲墨對另眼相看了。

於是翌日一早，東宮的幾名宮人便去了九公主的寢宮。

見他們手裡拿著麻繩和綵綢之類的，還捧著一匣子什麼東西，傅汐婼不愣住：「幾位公公這是……」

為首的老太監恭敬道：「回公主殿下的話，奴纔等人是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命令來給您掛鞦韆的。」

「掛鞦韆？！」

「太子殿下知道您喜歡玩鞦韆，但天已秋，日漸寒涼，不易多在外逗留，是以太子殿下便命奴纔等給您在寢殿中掛一個。」

傅汐婼恍然想起昨日自己和畫在花園中的對話，明白必是皇嫂聽到了回去說與皇兄，這纔有了眼下的況。

說不是假的。

傅汐婼愈發覺得那悶聲不響的小皇嫂和麪無表的三皇兄是麵冷心熱的人。

除了父皇和四哥，就隻有他們待最溫了。

小太監在那邊「叮鈴桄榔」地弄鞦韆，老太監則是捧著那個小木匣來到傅汐婼的麵前：「公主殿下，這是太子妃命老奴給您的。」

「有勞公公。」

「您折煞老奴了。」老太監俯，半點不敢怠慢：「太子妃說了，這裡麵都是比著東宮的那個鞦韆做的一些小鈴鐺和掛飾，您看喜歡什麼樣的便自己裝點在鞦韆上。」

「……替我謝過皇嫂。」

傅汐婼捧著那匣子小玩意兒，看著懸在次間的鞦韆，眼眶漸紅。

其實一個鞦韆並不值什麼，難得的是心意。

若提起，父皇也會滿足，可到底容易落人口實。

但由傅雲墨相送這就不一樣了。

這是兄長疼妹妹，任誰也挑不出傅汐婼的不是。

與此同時，大傢夥也隻會誇獎太子殿下是個溫細膩的好兄長。

傳到景文帝耳中，自然又是在心裡把自家兒子好一頓誇。

宮裡別的公主聽聞了，也羨慕的想要，為此沒往東宮跑，可不管怎麼暗示，段音離就像聽不懂似的沒有任何錶示。

任們使出渾解數討好，都不為所。

涼月在旁邊看著都替那些公主累得慌。

特別想告訴那些小公主別白費勁兒了，他們家小姐人全憑心喜好。

喜歡你，怎麼著都行。

不喜歡你，怎麼著都不行。

最後，那些公主隻能「鎩羽而歸」，去蹭傅汐婼的鞦韆玩。

*

過了幾日，十五那邊傳來了訊息，說傅城另外的兩個窩點已經找著並且已經霍霍完了。

老規矩，能搬的就搬走，搬不走的就跟房子一塊燒了。

東西呢他們也不費勁拉的往回運，直接在當地就賣掉，換銀票揣在懷裡，然後再到顛兒。

確定小白兄弟的話可信，十六便讓他接著曝其他的地方。

小白為了聽故事自然不會瞞，可沒等他說出口呢，忽然吐了。

十六見他一臉痛苦，疼的在地上直打滾，的鐵鏈子「嘩啦嘩啦」地響。

沒一會兒就翻白眼了。

「你中毒了？！」不對啊，自己沒給他下毒啊。

「是……是蠱……」

勉強道出原因，小白使命揪著自己心口那裡的襟，猙獰道：「殺了我……求求你，快點殺了我……殺了我讓我解……」

他躺在地上，連撞牆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十六一聽說他中了蠱，也不多耽擱，忙出了地牢去請段音離。

段姑娘知道地牢裡關著一個的忠實書。

臨死之前的願不是吃頓飽飯，也不是找哪個仇家尋仇，而是就想知道「招魂大雜院」裡最終的兇手到底是誰。

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給他解了蠱，救了他一命。

當然這麼做可不單單是因為他有意思不想讓他死，隻是因為他死了就沒人告訴他們傅城的窩點了。

被解了蠱之後小白隻覺得一輕鬆，大大方方的道出了他知道的其他三個地點。

比上次那兩個地方還要遠。

明顯已經漸漸遠離了長安城。

段音離讓十六拿來了地圖，在上麵把他們已知的傅城的落腳點都圈了出來，果然發現這老東西是一路一挪窩的慢慢近長安。

小白口中提到的距離長安城最遠的一個地方靠近南楚。

段音離意有所指的掃了小白兄弟一眼：「若我所料不錯，他在南楚也有落腳的地方。」

小白忙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都是負責在北燕收集訊息的。」

「也就是說，你沒用了？」

「……」

小白一驚，心說聽這話的意思怎麼那麼像要卸磨殺驢呢？

誒，他怎麼把自己說驢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更要的是，蠱一解他忽然就燃起了對生活新的希，他不想死了！

為了能活下去，小白兄弟拚命想證明自己的價值：「我我我我有用，我可以反過來幫你們對付傅城。」

「你今日可以背叛他，明日就有可能背叛我，我怎麼敢用你呢。」

「你可以給我下毒啊，若是我敢不聽你的話，你就不給我解藥。」

段音離聽完默了片刻，忽然問他：「十五他們抓到你的那日，你為何不想求生了？」

「因為中了蠱啊。」

「因為中了蠱，解不了蠱你必死，是以你就看破生死了。」

「對。」

「如今為了活下去呢，你想讓我給你下毒以證明你的決心和堅定。」

「嗯。」

「那我給你下毒和傅城給你下蠱結果不是一樣的嗎？難道這次你就不會看破生死了？」

「我……」

「若還看破生死那你就沒必要為了保命讓我給你下毒了呀。」這要求和結果分明就是背道而馳的呀，這人腦子是不是不好使？

後來段音離一想，明白了，應當就是不好使的，否則誰會因為一個故事就被策反了呀。

十六：蘇羽清瞭解一下嗎？

小白兄弟畢竟是力勞者，腦子跟不上正常，竟被段音離這話給繞進去了。

他想了整整一夜纔想通了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