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了平時有人這樣威脅步非煙,早就琢磨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報復回去了。
可麵對段音離,卻不會。
一則,此事的確是步非萱做錯了,段音離因此怒實乃人之常。
二則,其實莫說是段音離,就是步非煙自己心裡也不舒坦。
步濤與步泓皆非善類,步非萱邊虎狼環伺,偏偏自己不知。
步非煙若不趁著自己出閣前將他們都收拾乾凈,日後他們遲早鳩占鵲巢,像上一世一樣將大房欺的連骨頭都不剩。
但那些令人絕的過往,無法道於他人知道。
以為姐妹連心,即便步非萱與不是親的,可到底從小一起長大,以為能諒自己。
殊不知,卻是誤解自己最深。
深深的嘆了口氣,步非煙沉默了半晌方纔重新打起神來。
向段音離道“步泓的那兩個兒子就給我來解決吧,算是給太子妃賠罪。”
“你來手?”
“嗯。”
“可萬一要是被步非萱知道,會更誤會你的吧?”
“嗬……”步非煙苦笑了一下“倒也不算誤會,畢竟我真的手了不是嘛。”
步泓的東西之所以會出現在禮部尚書的府邸,皆出自的手筆。
這出局,是和太子聯手佈下的。
看了一眼外麵黯淡的天,步非煙幽幽道“相信你的人,你解釋了,就會聽、會理解。
可若是不信你,你再多說什麼也無用,我也不指能理解我,隻要他們都好好的就行了。”
重生而回,為的不過就是護家人和傅雲蘇平安順遂。
步非煙說完,朝段音離微微頷首,隨即下了馬車也回侯府去了。
去找步泓的兩個兒子索命。
其實段音離之所以放任步非萱進到天牢去見步泓,就是想知道步泓手裡最後的底牌是什麼。
因為曾設想過,如是著別人的一個還明目張膽的自曝了,那肯定會事先將這個告訴另一個人,並且囑咐對方,一旦自己出事就將整件事宣揚出去。
和傅雲墨猜測過知曉的人許是步泓的兩個兒子,但到底不確定。
今日倒是確定了。
涼月坐在馬車的一邊,手裡握著一把狗尾草。
貂兒在宮裡,暫時沒找到別的茸茸的貨,就拿這些狗尾草先過過癮。
段音離從荷包裡掏出了一粒藥遞給“讓獄卒給步泓吃了。”
這藥會毒壞人的嚨。
不至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但的確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涼月接過,下了馬車直奔天牢而去。
段音離倚著車壁,一邊逗著鈴鐺裡的麒麟蠱,一邊琢磨,二哥的世到這應該便算是告一段落了,想來三叔也可以安心了。
而事實上,段輝並沒有立刻安心。
他是過了兩日反應過來步泓是被太子殿下坑進天牢的,才恍然是他們小兩口在背後幫他。
那時纔是真的放下心來。
但段輝沒有想到,他放心放早了。
這事兒還遠遠沒完。
卻說步非萱回到侯府之後,按照步泓所言去找了的二堂兄,步廷宴。
與此同時,步非煙回府就先對步家的三公子下手了。
先斷了步非萱的後路。
步家的三公子一夜之間病倒,命垂危。
步非萱雖覺得自己三哥病的太巧了,但也沒往步非煙上琢磨,畢竟不知道自己已經暴了。
卻說步家的二公子步廷宴見老三莫名其妙就病了,他忽然就不敢按照步泓待的行事。
他總覺得他們的一舉一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親爹什麼的……也不是不能放棄。
他隻求茍安。
麵對步廷宴的不作為,步非萱有些恨鐵不鋼。
而步廷宴則表示“你有心那你就去救他唄,非著我去算怎麼回事!”
“你!”
“是陛下下旨將他關在天牢的,我們能怎麼辦,我勸你也消停點吧,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有那閑工夫選選夫婿不好嗎?
這麼樂意救苦救難,怎麼?想種善因得善果下輩子當菩薩呀?”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他可是你爹!”
“我謝謝你提醒我啊,他這時候想起來我是他兒子了,從前卻沒看出來。”
“你……”
“我再說一次,你要去救他你就去,別來煩我!”
“是三叔說,他將保命的法子告訴了你,若非如此,我才懶得與你廢話呢。”
聞言,步廷宴冷笑一下,嘟囔道“還保命的法子……我看是催命符還差不多!我反正是怕死,你不怕死那就告訴你好了!”
說完,他將步泓當日告訴他的那些話原封不的告訴了步非萱。
甚至連步泓的叮囑也一字不落“你若去找段輝,那就說當日汙季氏的人是二伯,可你要是去找段朗,就告訴他,我爹也是他爹。”
步非萱整個人都震驚了。
怎麼也沒想到,三叔口中所謂的保命符竟是如此醃臢齷齪的一樁往事。
見僵在原地沒了反應,步廷宴譏笑道“怎麼?不去救你那可憐的三叔了?”
“……二哥,他再怎麼樣也是你的父親啊。”不懂,他怎麼會用如此冷漠的語氣提起對方。
“嗬!他供我吃喝玩樂我自然願意認他是我父親,可他為了階下囚,我為何還要認他?也就隻有你把那個畜生當人看!”
“你……”
“你走吧,別耽誤我跟小人紅宵帳暖。”
這話一出,果然氣的步非萱拂袖而去。
步廷宴收回視線,麵不虞。
他恨步泓。
若非他懦弱無能,早就把他給殺了,本不到別人手。
那個畜生,強搶了他已經嫁為人婦的娘親回府,不顧的意願百般強迫,後來膩了便將丟在後院不聞不問,最後鬱鬱而亡。
死的時候,不過一卷草蓆被抬出了侯府,連個墳塚都沒有。
再後來,是他的孃,因為不堪辱投井自盡。
還有他邊比他略大幾歲的婢,一直如長姐一般照顧他。
他知道與府中的長工投意合,還說待日後親一定給備一份嫁妝,讓風風的出嫁。
結果,也被步泓染指。
步廷宴看著他的所作所為,想著自己上流著他的,想殺他但不敢,想自盡又不甘,於是終日尋花臥柳,不務正業。
他墮落的想,花些銀子給那些青樓歌姬,總好過有一日畜生似的上街強搶民。
如今,罩在他頭上的那塊烏雲終於要散去了,他比任何人都要開心。
不知想到了什麼,步廷宴起朝外麵走去。
他去見了步廷遠。
對於這個弟弟,步廷宴同樣沒什麼親,有的隻是厭惡。
因為步廷遠和步泓一樣,也是個不顧倫理綱常,眼裡隻有那檔子事的畜生。
不過如今好了,步廷遠臥病在床,沒辦法再出去禍害姑孃家了。
步廷宴揮退了房中的下人,在步廷遠疑的注視下,忽然拉過被子矇住了他的頭。
初時步廷遠還拚命掙,沒一會兒就沒了作。
人就這麼被活活悶死了。
步廷宴鬆開手,覺得心頭的那塊大烏雲已經徹底散去了。
他將步廷遠的子轉向榻裡那一側,隨後若無其事的走出寢房,對門口的婢說“三公子睡了,先別進去打擾他。”
丫鬟自然應是。
步廷宴離開,負在後的手還在抖。
他一路走,先出了步廷遠的院子,後又出了武安侯府,最後徑自走出了長安城。
此後許久,都無人再見過他的蹤跡。
------題外話------
步廷宴有名字,所以你們應該能猜到他不是打醬油的onno哈哈~這也是個關鍵人,大家別急往後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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