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的一語雙關,段音離自然聽出來了。
果然,在選了他以後被他拉著被迫力行了一下。
事後躺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昏昏睡,朦朧間覺自己被傅雲墨抱回了床榻上,他掩好了帳幔,隨即便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段音離約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不過沒等分辨清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次間多了一樣東西。
鞦韆!
段姑孃的眸子豁然亮起:“怎麼挪到屋裡來了?”
順著兩條的麻繩往上看,發現頂端被係在了梁上。
兩條繩子上都纏滿了彩綢,每隔一段距離便係著幾個小鈴鐺。
傅雲墨拉過去坐:“這幾日下雨,你都不能出去玩,就索在屋裡再給你弄一個。”
聽他這麼一說,段音離才發現屋裡的這個鞦韆的確和外麵那個略有些不同。
這個也是帶靠背的鞦韆椅,但比院中那個要大一些。
比那個長,還比那個寬。
像張小床似的。
段音離很快就開啟了這把鞦韆椅的藏功能。
子一歪,直接躺了上去:“傅雲墨,你推我。”
傅雲墨依言幫輕輕的推。
這鞦韆一,繩子上的鈴鐺便跟著響。
那鈴鐺多是玉質的,聲音不大,十分清脆,是以並不擾人,聽起來有些像現代的那種風鈴,叮鈴叮鈴的很是悅耳。
鞦韆椅上麵墊了墊,躺起來很舒適。
段音離微閉著眼,十分:“這裡躺著太舒服了,我都不想起來了,今兒晚上你若是再我,我就直接到這上麵來睡。”
“那阿離可要說話算話。”
“嗯?”沉浸在新玩的樂趣當中,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傅雲墨也不再多言,隻一雙黑眸亮的盯著看。
*
不日,科考初試放榜,全長安都沸騰了。
不是意料之中的人眾所歸奪得瞭解元,也不是意想不到的人一鳴驚人奪得瞭解元,而是這兩類人加在一起前前後後一共幾十個人並列第一,同時得到瞭解元之位!
這是自從北燕創立科舉製度以來從未發生過的況。
眾所周知,科考初試考的是帖經和墨義。
帖經指的是填充一句經文中遮去的文字,墨義指的是考察對經文的問答。
因此,初試的考題是有固定答案的。
這樣一來,就有可能會有考生分數相同。
以往也曾發生過這樣的況。
但那最多也就是幾名,怎麼著也不可能跑出幾十名來!
而且其中一些人在“墨義”那部分給出的答案一個字都不差,這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為此,朝野上下鬧的是沸沸揚揚。
有經驗的大臣一看這就是考題被提前泄了,是以忙進宮向景文帝進諫,請他下旨嚴審禮部、吏部和翰林院的員。
科考由這三司一共舉辦,出了問題自然得找他們。
景文帝將禮部尚書盧敬、吏部尚書朱坤和翰林院掌院學士顧和進了宮裡。
他們三人麵上看起來也都是一頭霧水,不知為何會出現這種況。
現在擺在眾人眼前的問題是,考題被泄是一定的了,隻是要揪出泄題的人卻不容易。
景文帝氣的連金獅鎮紙都摔了:“朕信任你們,將此事給你們去辦,結果呢?!考題泄到這種程度!你們是乾什麼好吃的!”
顧和跪在地上,風度不減:“臣有罪。”
朱坤滿頭大汗:“陛下明鑒,此事臣實在是不知啊、實在是不知啊。”
盧敬不吭聲,隻默默跪在旁邊。
傅雲澈上前一步道:“父皇,依兒臣之見,眼下最要的還是命人將那幾十位解元扣押,他們當中必有提前得到考題之人。
隻要他們肯說實話,想來也就不難揪出泄題之人。”
不得不說,傅雲澈出的這還算是個正經主意。
景文帝下旨,命金吾衛即刻將所有解元扣押,直到有人代出泄題一事的幕後主使。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第一步。
買賣科考試題可是掉腦袋的罪,一旦承認這輩子便算完了。
相反,若是咬死了不開口,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畢竟法不責眾。
“著都察院嚴查此事。”說著,景文帝的視線掃過下站的幾位皇子,眸愈深。
他琢磨著,這幾個小王八蛋有沒有人摻和進了這件事裡。
宣王基本沒可能。
他看起來比自己還氣呢,若真是他,方纔也沒必要絞盡腦的出主意。
湘王應當也是不會的。
他閑雲野鶴已久,對場中事既無心思也無人脈。
而且算算時間,倘或他要泄考題,那應當就在他大婚前後,那會兒湘王妃還病著,他滿心滿眼都是媳婦應當忙不過來。
端王向來為人正派,怕就是拿刀架著他脖子也不會乾出此等敗壞朝綱之事。
至於王
想到那個素日不招他待見的兒子,景文帝朝他看去,卻見他深深的低垂著頭,畏首畏尾的樣子半點沒有為王爺的氣度。
景文帝在心下輕嗤,暗道借他個膽子他都不敢!
最後就是太子了。
從事發到現在,傅雲墨都隻是靜靜的站在那一言不發,卻眼神坦,問心無愧的樣子。
景文帝心說,一定不會是太子,畢竟他已經貴為太子了嘛,沒必要攪和進這種事裡,這大燕的江山將來都要到他手上,他除非是瘋了才會破壞科考。
這麼看來,他幾個兒子都很乖,都不會作犯科給他找個當爹的找麻煩。
嗯景文帝覺得心氣兒順了不。
心氣兒一順,他便漸漸冷靜了下來,數出走的理智也隨之歸位。
這麼大的一件事,若說尚書和大學士都不知道,僅憑侍郎往下的員就能欺上瞞下到這種程度是絕對不可能的。
必定有居高位之人在背後撐腰。
是這幾個侯爺呢?還是那兩位素來悶聲不響的國公爺呢?
不管是誰吧,總之不是都察院能隨意提審的人,是以景文帝想了想便開口道:“太子,此事由你與都察院一同審理。”
“兒臣遵命”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忽然,一名史出言相阻。
傅雲墨的眸子驟然一沉。
景文帝的眉頭也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卿何故阻攔啊?”
“回陛下,此次赴考的學子中有太子妃的兄長,未免調查結果難以令人信服,太子殿下應當避嫌纔是。”
聞言,傅雲墨忍不住在心裡冷笑,心說就像他願意管這破事似的!
段音離的兄長也參加了科考,這事兒景文帝倒是不知。
這會兒聽史周提起,他便下意識問了句:“太子妃的兄長?可是段輝之子嗎?”
傅雲墨上前一步:“啟稟父皇,您說的是阿離的二哥,周大人說的是阿離的大哥。”
周:“陛下您有所不知,臣聽聞此人之前一直形容癡兒,可初試一戰卻穎而出,誰知他是如何得到的答案!”
“自然是用腦子想出來的,這很難理解嗎?”傅雲墨瞇了下眼睛,又開始用那張大殺四方:“還是說周大人自己沒腦子,所以理解不了別人用腦子考慮問題。”
“這這這這”
周“這”了半天也說不出後麵的話來。
他被傅雲墨這話氣的不輕,偏顧忌著對方的份又不能發火,最後隻能將目投向景文帝,期待景文帝能約束一下自己兒子。
結果景文帝居然捂著笑了。
“撲哧”一聲,在寂靜的大殿裡尤為清晰。
周難以置信的看著景文帝。
陛下是在笑吧?眼睛都彎彎的瞇了起來,一定是在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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