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墨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怕死?」
「不不不不是!」初一瘋狂搖頭,趕表忠心:「屬下怎麼可能會怕死呢!屬下可是立誌要刀山火海陪您闖的呀!」
「我原本是想讓臘七與我同去的。」
初一眸中難掩喜:「誒?」
傅雲墨話鋒一轉:「不過你既然不怕死,又立誌要刀山火海的闖,那就還是你去吧。」
「……是。」撒謊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呀。
才挪了一步,初一又不死心的問:「主子,那麒麟蠱呢?」
「不帶。」
「……哦。」初一的心更喪了。
不過想也知道,傅雲墨不可能拿走麒麟蠱讓段音離置險境。
當初天機府出殺手針對段音離尚不知是國師的意思還是傅城的意思,若是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那事還真有些棘手。
倘或傅城那麼早就盯上了段音離,那在得知即將嫁給傅雲墨之後,怕是會更加將注意力放到上。
雖有十五等人保護,但麒麟蠱還是不能。
對付傅城,他自有應對。
事實上,之前查封天機府時他曾順走過國師製到一半的蠱蟲。
後來稍加煉製,也算是型了。
較之麒麟蠱自然是沒有可比之,但若作為尋常蠱蟲害人還是可以的。
思及此,傅雲墨眸漸沉。
早點解決完那些麻煩,他好安心娶阿離過門。
*
正所謂大水沖了龍王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為了娶媳婦而忙活的人不止傅雲墨一個。
還有小王爺傅明朝。
他好不容易盼到段音嬈鬆了口,原以為自己攻下了一座大山,怎知翻過這座山背後還有另一座山,而且比之前那個還高還險。
他差點就折在上麵了。
老王爺請了家法,差點打進他半條命去。
原來,老王爺在接到景文帝的書信時便已經氣的不行了。
從古至今,哪有哪位王爺是因為調皮搗蛋被了親爹約束的!老臉都丟盡了!
這還不算。
老王爺一路回了長安,方纔進城便聽說了許多自家兒子的事蹟,差點沒從馬上直接栽下去。
可想而知他回府後帶給傅明朝的是怎樣一場狂風暴雨。
據傳聞,那日傅明朝嚎的聲音嚇得王府外的狗都不敢喚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一口咬定要娶段音嬈,就是不改口。
把老王爺氣得雙下都哆嗦了:「你你你你你……逆子啊!你是堂堂王爺,隻是商人之,怎可嫁進咱們家為王妃!」
「怎麼就不行啊!阿嬈好不容易答應我的!
媳婦是我娶的,我自己說了就算!」
「混賬!」
「您左一個小老婆又一個小老婆的納進府我也沒見們份有多貴重,有的還是戴罪之呢,我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我沒管您,您也別來管我,管了我也不聽。」
「好你個小兔崽子,你看我今兒不打死你!」老王爺握著藤條的手直抖:「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自古以來隻有老子教訓兒子,哪來的兒子去管老子!」
眼見老王爺怒極要下狠手了,福伯忙朝傅明朝打手勢,讓他服個。
那傅小王爺哪能讓步啊!
他想起之前傅雲墨給他支的招,不顧背上的裳被的破破爛爛的還流著,起就開始往外跑。
他這一跑,老王爺更氣了。
「小王八蛋!你給我站住!」
傅明朝纔不聽呢,直接翻牆頭去了隔壁的宣王府,大皇子傅雲澈的府上。
傅雲澈怎麼著也是傅明朝的堂兄,老康王的侄子,見他們爺倆一個形容狼狽的翻牆頭,另一個手持藤條從正門沖了進來,他怎麼著也得勸和勸和。
可話還沒出口呢,就聽傅明朝躲在他後朝老王爺嚷嚷道:「誰說兒子不能管老子啊!大堂兄就有事沒事去勸諫皇伯父,我也沒見皇伯父拎著藤條他呀!」
傅雲澈:「……」
還勸個屁,死他算了。
老王爺心裡似乎也是這麼想的,揚手便了過去。
隻是沒打著傅明朝,倒是壞了宣王府的一對青花瓷瓶。
接下來,這爺倆你追我趕的又弄壞了好些東西,叮叮噹噹的差點沒把小郡主傅瑤給嚇哭了。
傅雲澈徹底無語了。
心說你們爺倆是吵架嗎?是來我這拆家來了吧?
壞點東西不過損失點銀子他也就忍了,可嚇著他閨可萬萬不行!
他趕忙上前拉住老王爺:「康王叔,您稍安勿躁,好歹聽我說一句。」
老王爺單手叉腰,一抹腦門上的汗:「你說。」
傅明朝本以為傅雲澈是要勸和勸和,結果卻聽他來了句:「你們爺倆不如去院裡打,院裡寬敞,能施展的開。」
老王爺:「……」
傅明朝:「……」
好歹是堂兄弟,濃於水啊,一點分都不顧嗎?
眼見這是非之地留不得,傅明朝趕又接著跑。
好在這一條街住的都是幾家王府,他去了宣王府便直奔端王府。
偏偏端王傅雲蘇最是個講規矩的人,長尊卑在他心裡有著不可撼的地位。
在他的認知裡,老子要打兒子,那兒子就該跪在地上把背奉上。
是以這會兒見老王爺追著傅明朝打,他皺眉暗道這何統啊,遂忙吩咐邊的護衛讓他們幫老王爺攔下傅明朝。
傅小王爺當時就急了!
也顧不得什麼份這些那些,怒聲吼道:「傅雲蘇!我招你惹你了你這麼害我!」
傅雲蘇神清傲,並未因他的胡言語而不悅,甚至還嘗試著和他講道理:「明朝,康王府的事我有所耳聞,此事原是你不對。
那位段家的二姑娘想來人是不錯,但的份的確配不上你。
你任妄為的搶親本已鑄大錯,如今康王叔要因此教訓你你該領纔是。」
老王爺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什麼?!搶親?」
這事兒怎麼沒人跟他說呢?
傅明朝最想瞞的事被傅雲蘇一句話給捅了,氣得他咬牙:「傅雲蘇,你當心遭報應你!讓你整日禮儀規矩的掛在邊,早晚有一日你得娶個招災惹禍的媳婦回家!到時候有你的!」
嚷嚷完,他一溜煙的跑了。
老王爺一路追著他去了王府。
傅雲笙正貓在臥房裡算賬呢。
忽然聽到外麵響起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音,他一把護住了桌上的銀子,警惕的看向閉的房門。
王府跟撂荒一樣,倒是方便了那爺倆你追我趕。
傅雲笙作麻利的將銀子藏好,然後著門往外瞧,見傅明朝一邊躲著老王爺的藤條,一邊大聲喊他:「老七!老七出來幫忙啊!
你幫我攔住我爹,我給你銀子!」
銀子兩個字一出,傅雲笙「嗖」地一下就躥了出去,作迅如閃電。
他一把拽住了老王爺的胳膊:「呦!康王叔,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原該當侄子的去給您請安的,怎麼您還先登門了呢?
走走走走,屋裡吃杯茶去,我這有留了好幾年都沒捨得喝的茶,今兒務必要孝敬給您。」
「小兔崽子你趕給我撒開!要不我連你一塊!」
「……明朝出大門往右拐了,您老慢走。」
「哼!」
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老王爺拂袖離開。
這一條街的幾家王府幾乎都被傅明朝跑遍了,老王爺實在是想不出他還能跑到哪兒去。
原本以為他是跑進宮去向景文帝求救了,結果康王府的小廝著急忙慌的跑來告訴他說,那小王八蛋居然跑到段府了!
老王爺肺差點沒氣炸了。
那小廝戰戰兢兢的都篩糠了:「小小王爺還說……說您既是不同意段二姑娘過門,那他他……他就贅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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