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之死,令人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金子釗與段音嬈匆忙婚原是為了沖喜,結果竟將老爺子人給沖沒了!
喜事變喪事,金家上下都似被烏雲籠罩著。
段家的人得到訊息,忙商量著去金府弔孝的事。
老夫人按著狂跳不止的太,覺得自己就要步金老爺子的後塵了。
「老大進宮去求見陛下怎麼還沒回來啊?」再耽擱下去,怕是康王府那邊就要將生米煮飯了。
三媳婦季氏勸道:「您先別急,說不定大哥這會兒就在回來的路上了呢。
又或者,是陛下命人和他一起去康王府將阿嬈接回來呢。」
「唉……」
「不然咱們再想個別的主意?以求萬無一失?」
二媳婦周氏連忙追問道:「什麼主意?老三家的你快說!」
季氏沉道:「若按我的糊塗想法,陛下若知道此事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可若全指陛下但凡中間出現一點岔頭咱們便追悔莫及了。
是以咱們不如多通兩條路子,以防萬一也好。」
聞言,老夫人等人連連點頭。
季氏將目落到了段音離的上:「這事兒,還得讓阿離去求求太子殿下。」
忽然被點名的段音離抬頭,模樣乖乖巧巧的。
周氏忙走過來拉住的手,像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似的:「阿離,你可不可以去求求太子殿下,二嬸求你了。」
段音離自然不會拒絕。
其實方纔一聽說傅明朝當街擄走了段音嬈,便有意去找傅雲墨打聽打聽況。
結果還沒等讓拾月出府去找十五,後者自己倒是先上門了。
傅雲墨讓十五捎了句話給。
【靜觀其變。】
因為這四個字,便沒有輕舉妄。
眼下季氏求到跟前了,雖不便將傅雲墨的話告知,但想來隻要自己答應幫忙這一家子便會安心許多,於是便毫不猶豫的點頭應下。
不想,這「一家子」裡並不包括高舉「招搖cp」大旗的段輝。
他忽然止住了段音離的腳步:「要我說啊,咱們就安心等大哥回來得了,何苦折騰阿離呢。
且先不說太子殿下未必肯出麵趟這趟渾水,即便他肯,那他能怎麼辦呢?難道帶著護衛闖康王府將段音嬈搶回來嗎?
那小王爺連當街搶親的事都乾出來了,可見是個不守規矩的人,若萬一太子殿下過去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那阿嬈的名聲不就完了嘛!」
段輝這話乍一聽在理,可細一想卻讓人忍不住翻白眼。
季氏就沒慣著他,懟道:「你怕阿嬈名聲不好方纔讓你進宮去求陛下你還推三阻四的?」
「我……我那、我那不是另有打算嘛……
小王爺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阻止阿嬈和別人婚,足可見他對阿嬈深種,咱們該樂見其纔是啊。」
季氏剜了他一眼。
眼見段嶸和周氏兩口子臉越來越難看,季氏忙將他扯到角落裡數落道:「還樂見其!你還要點臉嗎?和金家的婚事都臨門一腳了你居然還惦記著讓阿嬈嫁進康王府!
你想著小王爺喜不喜歡阿嬈!你怎麼不想想阿嬈喜不喜歡小王爺呢!」
對此,段輝振振有詞:「那什麼喜不喜歡的都是可以慢慢改變的嘛。
想當年你剛嫁給我的時候也是滿心不樂意,如今孩子都給我生倆了,還不就吃醋不許我納妾收通房,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你閉吧你!」
季氏在他胳膊上狠掐了兩下,警告他不許再說話。
段音離分神聽了一耳朵,隨即在段嶸和周氏焦灼的注視下帶著拾月離開了前廳,準備裝出去找傅雲墨的樣子。
其實私心裡還真就是和段輝一樣,希段音嬈和傅明朝能修正果。
當然,隻是作為一個局外人像上輩子追偶像劇似的圈地自萌、嗑嗑cp,並不強行捆綁。
稍後段音嬈從康王府回來,日後都不再願同傅明朝有任何牽扯,自會幫出個壞主意躲開他。
就是不知,那位二姐姐的心裡是否真的沒有傅明朝半點位置……
*
康王府。
傅明朝悄悄的送走了傅雲墨,趕在段家的人來接段音嬈之前又去見了一麵。
還保持著他走時的姿勢沒變過。
傅明朝走過去幫解開纏在上的披帛。
段音嬈才一得了自由便照著他劈頭蓋臉一頓打。
手掌雖纖細,可畢竟下了狠手,竟打的傅明朝下顎和脖子那裡紅了一大片。
疼是肯定疼的,但傅明朝不敢躲。
等撒完了氣,他沒臉沒皮的握住同樣泛紅的手「呼呼」地幫吹。
「阿嬈,我估著等會兒你家裡人就該來接你了,你回去後別自己生悶氣哦,要生氣也等日後嫁進王府同我生,要打要罵我都依你。」
「小王爺……」段音嬈的話中滿是哭音。
總算是給了他一個眼神。
有日子沒見,他似乎比從前黑了一點,也瘦了一點。
看來江夏果然不比長安,是個鍛煉人的好去。
隻一眼,段音嬈便收回了視線,一併撤回的還有被他握住的手。
「小王爺,我已與金公子親了,塵埃落定,覆水難收。
況我早已說過,你並非我心儀之人,何必糾纏呢?」
傅明朝對後一句話充耳不聞,隻針對前一句答道:「阿嬈,花轎中途落地,未曾停在金府門前,你與金子釗也未拜天地,算不得夫妻,這婚事做不得數。」
「你……」
「而且,我方纔得到訊息,金老頭死了。
金子釗為孫要守孝三年,你們的婚事吹定了。」
「你說什麼?!金老爺子故去了?」
「嗯。」
「怎麼回事?」
「閻王他五更死,自然活不到三更。」
「憑什麼?」
「額……說錯了。
是閻王人三更死,自然活不到五更。」
段音嬈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沉默了好半晌,才狐疑的看向傅明朝:「金老爺子的死……可與你有關?」
傅明朝心下一,麵上卻裝的無辜:「阿嬈你說什麼呢?!」
「……他死的時期未免也太湊巧了。」
「那老頭子本就病病歪歪的,突然死了不是很正常嘛。」他將傅雲墨撒謊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阿嬈,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堪嗎?」
「不、不是……」段音嬈也覺得自己平白無故的懷疑他不對。
知道自己一時失言,也沒梗著脖子不肯認錯,大大方方的向他賠禮道歉:「方纔是我所言不妥,對不住。」
「哼!」傅明朝扭過臉去,竟拿起了喬。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他。
段音嬈心道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你若還要生氣那就生吧。
這一沉默,傅明朝又慌了,忙道:「阿嬈你瞧,你們方纔要大婚金老頭子就歸了西,這就是上天在給你示警,連老天爺都不看好你們這段姻緣。
再說北燕和南楚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忽然就起了爭端,保不齊就是老天爺在指引我回來解救你。
阿嬈,你我可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咱們若是不聽話可是會遭天譴的。」
段音嬈:「……」
你才遭天譴呢!你遭天譴!
傅明朝無視眼中的幽怨之,徑自將一枚玉佩塞進了的手裡。
是當日他去江夏前送給又被退回來的那枚。
段音嬈隨手放到了榻上:「我不要。」
傅明朝盯著看了半晌,忽然轉走向了外間。
就在以為他是被自己氣的拂袖而去時,不想他又回來了。
手裡多了一套裳。
段音嬈定睛一瞧,竟是一子的服飾。
見狀,的心不懸了起來:「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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