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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謀之錦繡醫緣》 第190章 聽君一席話,勝作十年惡

傅明朝本就想著今日闖了這麼大的禍,須得有個人幫他求求,正不知該找誰好呢,小廝的話正好給他提了個醒兒。

的確,傅雲墨是最佳的人選。

他回長安的路上也曾聽羽林衛說起如今朝中的況。

知道傅雲墨幾次在朝堂之上嶄頭角,也知道曾經赫赫揚名的天機府一夜之間不復存在。

傅雲墨能從曾經被冠以可能造反之名的不祥之人走到如今這般地步,要說他沒點本事全靠那張謫仙般的臉蛋和人品,傅明朝是不信的。

既然他有本事,自己去求求他也無妨。

為了娶媳婦嘛,不丟人。

於是他問說話的那名小廝:「我聽說太子如今在戶部協辦?」

「是。」

「那你去一趟戶部求見太子殿下,就說事關段家的三小姐,請他過府一敘。」以段音離為餌,不怕他不來。

「小的遵命。」

那小廝領了命,一溜煙兒就跑了出去。

大局未定,傅明朝恐段音嬈鬧著要走也不敢回屋去找,隻得去前廳等傅雲墨前來相見。

他在廳中急的直轉圈。

就在他不耐煩的準備掀桌時,傅雲墨才總算是麵了。

傅明朝也不和他兜圈子,揮退了下人便開門見山的說:「我要娶段音嬈,你幫我出個主意,此事若,任何條件隨便你提,我絕無二話。」

傅雲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腰間的銀鈴,淡聲道:「要事倒也不難,隻是要背些孽債。」

聞言,傅明朝竟難得有些遲疑:「你是說……殺了金子釗?!」

傅雲墨沉默的看著他。

傅明朝立刻擺手:「這絕對不行!」

若能用此計,當日得知金段兩家要結親時他便命人下手了,又豈會等到今日!

背條人命他倒是不怕。

可這天下沒有不風的牆,萬一事後被阿嬈知道了,肯定再也不會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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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

傅明朝:「不行不行!你換一個!」

傅雲墨還在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若非知道眼前之人本就不聰明,他都要懷疑是不是當日將他踹進河裡害他腦袋進水了,否則怎麼會以為自己會給他出這麼白癡的主意!

見傅雲墨隻是瞧著自己不說話,傅明朝急了:「你說話呀!」

「金子釗不能死。

他若出事,無論是段音嬈自己亦或是父皇,這兩邊都會徹底斷了你與的姻緣。」

「所以呢?」

「你二人婚事若要,須得父皇下旨為你們賜婚,方纔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傅明朝眉頭皺的愈:「就怕皇伯父不會答應給我賜婚。」

傅雲墨心說你還知道啊!

就眼下這般況景文帝若是做主給傅明朝和段音嬈賜了婚,明兒早朝肯定有史撞死在盤龍金柱上。

「要想父皇賜婚,得先解了段音嬈和金子釗的婚約。」

「那我這就去找金子釗。」傅明朝說著就要起往外走。

卻被傅雲墨淡聲製止:「站住。」

他倒也聽話,立刻便停下了腳步:「怎麼?」

「我觀金子釗為人堅韌,不是能被你三言兩語就嚇唬住的。

何況縱是要退親,也須得尋一個能夠全了兩家麵的理由,且必須由金家提出。」

段家若提,必會被世人認為是上,趨炎附勢。

而金家若白眉赤眼的首要退婚,一來會令人看段音嬈的笑話,二來他們自家也會被人笑話畏懼強權。

是以最好的辦法,便是他們為金家找好理由。

傅雲墨喝了口茶,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在傅明朝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說:「我聽說金家老爺子病重,一隻腳邁進了棺材裡,另一隻腳也就這兩天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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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何不送他一程,讓他早登極樂呢?

他一死,金子釗便要守三年的孝。

屆時他以不願誤了段音嬈的好姻緣為由退婚,任誰也說不出他和段音嬈的不是。

而隻要段音嬈沒了婚事在,你再求父皇為你們賜婚就容易多了。」

話落,他又姿態閑適的飲起茶來,彷彿他方纔所言不是要謀害人命,而是不小心踩死了一隻螞蟻,那麼的雲淡風輕,那麼的漫不經心。

傅明朝都聽愣了。

好半晌之後,他方纔遲疑道:「還……還有別的法子嗎?」

就這樣傷及一條人命,雖說是將死之人,可他到底於心不忍。

傅雲墨搖頭:「沒有。」

「那……」

「主意我給你出了,用不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傅雲墨說這話時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麼緒,儘管他心裡認為傅明朝婦人之仁,就像傅明朝認為他心狠手辣一樣。

但事實卻是,婦人之仁束手束腳,心狠手辣卻可以為所為。

為了娶到媳婦,傅明朝最終選擇心狠手辣。

而為了能夠順利的娶到媳婦,他更是將自己「賣」給了傅雲墨。

「你是不是有辦法弄死金家的那個老頭?」傅明朝心知這事兒宜早不宜遲,但他的手不了那麼長,可他覺得傅雲墨能。

傅雲墨居然能提出這個辦法,便必然有手段實施。

果然,那位太子爺輕點了下頭。

傅明朝有種上了賊船的覺,卻隻能著頭皮道:「你幫我手,日後你有事,我任憑你差遣。」

傅雲墨淺淺的勾:「好啊。」

許是念著傅明朝如今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傅雲墨離開康王府前難得好心的叮囑道:「稍後段家若來接人,你便放段音嬈回去,對外稱病,謝絕見客。」

「為何要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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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稱病,你是要承認自己欺君嗎?」不是重傷未愈嗎?撒謊撒的連自己都忘了?

經傅雲墨這麼一提,傅明朝才恍然想起自己騙江夏太守寫的那封奏報。

是了,他如今還重傷未愈呢。

可是方纔在街上又是攔轎子又是扛人的,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誰還會相信他上有傷啊。

傅明朝麵:「眾人瞧的分明,我縱是裝病裝的快死了怕是也沒人信啊。」

「旁人信與不信皆不重要,重要的父皇肯信,願意信,這便足夠。

你命人去城中散佈流言,就說你回來時的路上遇到了一名神醫,已將你上的傷治的七七八八,隻是回來撞到段音嬈與人婚,一時急火攻心病倒,帶累了舊傷發作。

你這些小九九瞞不過父皇,他心下明鏡似的,若要幫你遮掩,便會派個信得著的太醫來,你配合著裝裝樣子就是了。」

「那……那萬一皇伯父要是不幫我遮掩呢?」

「他若破你的謊言,便等於承認了你欺君。

欺君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父皇惜命,是以無論如何他都會幫你圓謊的。」

「……」多損吶多損吶!

傅明朝覺得聽君一席話,勝作十年惡。

這一番弄虛作假作下來,搞得他自己都快相信自己真的有這麼段經歷了。

該說的都說完了,傅雲墨便起離開,走的時候順走了廳中的一個擺件。

那是幾枝白玉雕琢的梨花。

雕工之高超、技藝之湛自是不必說了,難得是造型新雅,幾花瓣和枝幹竟都是空的,裡麵裝了一些香,散發著一淡淡的香氣。

傅雲墨一看到便想起了他小媳婦,是以果斷拿過去送給

傅明朝承了他的人未還,自然不會去計較一個擺件。

更何況和媳婦比,一個擺件算得了什麼!

傅雲墨離開康王府後不久,傅明朝派去金府盯著的小廝便回來報信兒,說金府門口的大紅燈籠都撤下去換上了白的,金子釗也從段家匆忙趕了回去。

傅明朝聽後都震驚了。

心說傅雲墨這的也太快了吧,活像他隔著老遠就掐著金家老頭子的脈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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