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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謀之錦繡醫緣》 第139章 這次要帶圖的話本子

大概是這下策有點太下作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及至傍晚時分,雨徹底停了。

傅雲墨的臉倒是了。

段音離在這些事上沒有他那麼多花花腸子,是以並未多想,換回自己的裳便由初一領著悄悄出了東宮。

傅雲墨看著裡間榻上放著的疊的不算那麼整齊的裳,臉有從轉晴的趨勢。

他似乎嗅到那服上有阿離上的香氣。

心裡的藤蔓忽然開出了紅的花兒,萌生了些許瘋狂的念頭。

十六走進殿中,見自家主子盯著方纔段音離穿過的裳發獃,他自以為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忙上前問:「主子,可要送去浣局漿洗嗎?」

傅雲墨給了他「多事」的眼神。

十六忙低下頭去,心十分茫然。

自己這是多有眼力見兒的表現啊,怎麼就變多事了呢?

難道……因為是段姑娘穿過的,是以主子不許旁人,準備珍藏起來?

十六覺得自己這猜想多有點變態了。

但他萬萬不會想到,論變態他可比他家主子差遠了。

因為翌日清晨,他眼睜睜的看著傅雲墨穿著那裳從寢殿中走了出來!

十六整個人都震驚了!

原來這纔是不送洗的原因啊!太變……呸!太深了叭!

回過神來,十六聽到傅雲墨對初一吩咐道:「話本子看完了,去再買些回來。」

初一垂首:「是。」

傅雲墨進一步要求:「這次要帶圖的。」

初一一愣。

帶、帶圖的……風月話本子?!那還話本子嗎?那不就是春宮圖嘛!

見初一沒有立刻應聲,傅雲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出一連忙表態:「屬下明白了。」

「記得圖多一點,要繪的清楚的。」

「……是。」

話落,傅雲墨一路出了東宮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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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默默跟上。

十六力般的坐到寢殿的門檻上,單手托腮生無可著自家主子的背影,陷了深思當中。

主子他……好像都對不起國師給他卜的那則卦。

也對不起他們這些冒險跟著他的人。

不是說好謀朝篡位、宮造反的嗎?他們可都是沖著能夠搞事纔跟著他的呀!結果天天不是看話本子就是研究吃的,如今居然又要看春宮圖了!

生活不易,十六嘆氣。

唉……怎麼才能激發主子的鬥誌,讓他多關注一下造反事業呢?

十六愁的揪頭髮,殊不知,朝堂之中正有一場腥風雨助他家主子惹是生非。

*

原本昨日沒能讓段音離功留宿東宮傅雲墨心氣兒便不大順,去上朝的路上又聽初一說昨日將段音離引去綠籬迷宮的宮果然是襄嬪宮裡的人。

一個小小的嬪都敢欺負他家阿離,可把他給氣壞了。

結果上了朝,發現欺負他小媳婦的不止一個襄嬪,連前朝的老東西也要跟著摻和一腳。

起因是這樣的——

景文帝有意讓傅雲墨手朝政,是以想先命他多涉六部之事。

他先安排他去禮部協辦,雖無職務,但可以過問部事務。

但問題出就出在段輝是禮部右侍郎,他是段音離的叔父,而傅雲墨又看上了段音離,是以便有朝臣提出反對,擔心傅雲墨會假公濟私。

其實這不過是個說辭,他們真正怕的是傅雲墨一旦手朝政會對景文帝不利。

十八年前的那則卦言仍似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刀。

當年國師雖然說要一十八年後再見分曉,可他至今也沒給天下一個說法,到底太子心中還有無戾氣、還會否宮造反然後殺父弒君。

什麼說法都沒有,人就這麼出了天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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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人心惶惶,就怕朝廷震給南楚有機可乘,燕國數百年的基業毀於太子一人之手。

是以他們是橫攔豎擋,就是不想給傅雲墨一點事的機會。

看著這群蠢貨一個個蘿蔔似的跪在地上,他眼中無波無瀾,不見悲喜。

本不在乎他們怎麼說他。

直到欽天監監正左慈站出來說:「啟稟陛下,微臣鬥膽請陛下暫緩太子殿下去禮部協辦一事。

昨日天降暴雨,長安城中多屋宇被毀,就連宮中也尚未倖免,此乃上天預警。

微臣夜觀天象,發現妖星現於太子星附近,實乃不祥之兆啊。」

話落,滿殿皆驚!

一個令紫微星漸弱的太子星就夠嗆了,如今又來了個妖星,這是天要亡他們大燕啊。

有那心思轉的快的,立刻就想到了傅雲墨的婚事上頭。

除了將來的太子妃,還有何人能出現在太子殿下邊!

當日秦嬤嬤在慈寧宮的一番言論傳的人盡皆知,如此一來,妖星是誰幾乎呼之慾出。

段輝一的站在原地,隻斜過眼珠兒狠狠白了左慈一眼,心說你個老狗嗶,自己閨沒能耐贏得太子殿下的青睞就來編排我侄

連段輝尚且如此,更遑論傅雲墨。

他不在意別人怎麼議論他,甚至他們態度越強,他就裝的越委屈,老頭子就會越愧疚、越心疼。

屆時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化險為夷。

可如今事關他小媳婦,他卻絕不允許有人對說三道四。

誰針對,他就針對誰!

好巧不巧,前世帶頭勸他得饒人且饒人的就是左慈這個老王八蛋。

傅雲墨今生忙著娶媳婦原本沒想理會他,可有些人要作死你攔都攔不住。

他旋,眸淡淡的著左慈,眼底著死寂:「不知這位大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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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麵上一僵,著頭皮道:「微臣欽天監監正,左慈。」

「左大人……」傅雲墨語氣幽幽:「老太妃喪期未過你便當眾議起孤的婚事會否有些不妥?難道左大人有兒待字閨中,急著讓飛上枝頭?」

左慈嚇得一抖:「微臣絕無此意啊!

微臣隻是想所見之景據實稟報,並未針對殿下的婚事。」

「人人皆知孤中意段家的三姑娘,你既不是在盤算孤的婚事,也就是說那妖星不是段三姑娘嘍?」

「這……」左慈一時語塞。

這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若說是吧,自打;可若說不是,卻又毀了前麵布的局。

左慈暗暗抹了把額上的冷汗,暗道素日裡瞧著太子殿下是個悶聲不響的主兒,沒想到竟如此厲害!

猶豫半晌,他方纔斟酌道:「天道一事實在難測,微臣也不敢輕易斷言。」

「這你可就比國師差多了,他就敢斷言。

如此看來,欽天監當真比不上天機府,竟如此無用。

孤有些想不明白,你聲稱看到了妖星,也信誓旦旦的說那是不祥之兆,可又不知那妖星指代什麼,這跟太醫院使看出太後有疾卻醫治不好有何區別?」

這句話對左慈來講可謂是致命打擊。

誰不知道杜仲如今被降了職,難道自己也要被降職?

偏傅雲墨的話還沒有說完,頓了頓又道:「說起太後有疾一事,倒孤想起最後醫好的正是段三姑娘。

治好了太後,還醫好了孤。

聽聞昨日又進宮為端王看診,也去了他多年的沉痾舊疾。

幸而方纔左大人沒有說段三姑娘就是那妖星,否則一個於太後、太子、王爺有救命之恩的人是妖星,那豈非說明我們都不該被醫好?」

「微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左慈慌跪倒在地,額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掉。

「孤相信你絕無此意,想來父皇也相信你絕無此意,可出了這殿門天下之人會如何想誰又能保證呢?

好在此事與段三姑娘並無乾係,否則平白帶累壞了人家的名聲,可不像左大人這般還有地方喊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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