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暖爐,在原地躊躇了半天,還是沒有等回碧秀,只怕以爲我已經送去了夜宴,自己也趕過去了。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送過去,大不了讓人帶給姚映雪,再離開。
主意一定,我便朝著花園那邊走去。
這一路上才發現,姚映雪真的把上宮佈置得緻典雅,都是燈火通明,樹梢上,屋檐下也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玲瓏剔,不勝收,映著天空中一皎潔的彎月,上宮更像是一條燦爛的星河。
卻不知這條看似平靜的銀河下,藏了多暗流洶涌。
穿過了那條花徑,就看到前方一片繁華盛景。
已經夜了,花園中仍舊是燈火通明,數不清的太監宮端著玉瓊漿穿梭在人羣中,此刻晚宴的氣氛也達到了高,所有人都舉杯暢飲,觥籌錯間,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我遠遠的站著,四周的侍衛和宮林立,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座上的皇帝。
當今天子裴冀是個消瘦蒼白的中年人,他的一直不好,宮以來時常聽說皇上龍抱恙的消息,卻很聽說太醫院會診,因爲他篤信道教,聽聞宮還有一位士常伴,日裡打坐煉丹,以求長生不老。
坐在他邊的,便是殷皇后。
這位皇后並非皇上的原配,而是在先皇后病逝三年之後,才加封當時還是賢妃的,從此母儀天下。算起來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皮仍舊潔,目含,柳眉帶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
太子裴元修的俊如天人臨世,也多賴這位姿俗的母親。
此刻,他正端坐於皇上的左手下方,依舊是一襲白如雪,眉目清朗如畫,不過他的神卻不像平日裡的閒散,目總是在人羣中穿梭,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這時,一杯閃爍著琥珀夜的酒遞到了他的面前,裴元修轉頭一看,卻是太子妃南宮離珠對著他微微一笑,笑如花,霎時間整個夜宴都失去了,裴元修微笑著接過來,一飲而盡。
南宮離珠看著他,眼波流,流向了他們的對面,但也只看了一眼。
他們的對面,就是三殿下裴元灝。
自從那一天之後,我沒有再見過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冷冰冰的,他看著對面的一對,面默然,一杯一杯的灌著酒,一旁的姚映雪卻什麼也沒看出來,只張的看著皇上和皇后的反應,似乎生怕他們一個不滿意,自己就遭殃了。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涌起了一惶恐。
於是我輕輕的踮起腳,想招呼一個小宮過來把暖爐帶給姚映雪,然後自己趕快離開。
誰知我剛剛一擡頭,卻發現殷皇后擡起頭來,那雙細長的目正好對上了我的視線,的目犀利,像是一下子看進了我的心裡。
“那個宮,站在那裡做什麼?”
一說話,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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