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頓了頓腳步,回頭眸冷漠地看著,“皇太后還有什麼事嗎?”皇太后微慍道:“子安,我們一路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風浪都熬過去了,我雖曾經對不起你,卻也爲你做了許多事,宜貴妃那會兒,你不記得了嗎?若不是我,宜貴妃最後不知道怕要鬧出多事來呢,你
如今怎麼變得這樣狹隘了?”
“是啊,宜貴妃的事,多虧了你,但是,你是在幫我嗎?好好想想。”
皇太后惱怒地道:“哀家以皇太后的份命令你,給哀家治病。”
“用份來我?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皇太后還敢我治病?”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我治病,是把你的命送到我手中讓我著。”
皇太后神微變,“你……你敢?”
“你倒是說說,我爲什麼不敢?”
“你就不怕哀家告訴皇帝嗎?”子安輕笑出聲,“你以前沒這麼愚蠢的,爲什麼現在變得這麼愚蠢了?是不是人居在高位之上,都會變得這麼自作聰明?以爲高高在上的份可使得所有人臣服?實不相瞞,我在來之前,皇帝是以拜見母親的禮儀拜見了我,我且不論皇帝有幾分真心,若是假意,他比你懂得做人,他至知道他羽翼未,需要仰仗他的皇叔爲他穩住基陣腳。若是真心的,那麼他比你懂得恩,知道他今日的就來自何人,心存恩。皇太后,高不勝寒啊,高臺之上,看似風無量,可底下是虛空的,不墊得穩固一些,什麼時候摔下來都不知道,你沒有孃家的依靠,又得罪了我,得罪了老七,我和老七的人脈名,你
心裡明白,這般用份欺我,有意義嗎?只會越發顯得你心虛,還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爲我若不心甘願治你,誰能勉強我?”
子安這一番話,說得皇太后心驚膽戰。
其實很不甘心,已經是皇太后了,你夏子安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攝政王妃,且你的攝政王已經許久沒問朝政事了,空有其名卻無實權。
你有什麼資格在哀家面前囂張?
你以爲還是以前那樣嗎?
但是,這些話,只敢腹誹卻不敢說出來。
“你知道,哀家做許多事,都是無可奈何的,而且,哀家並非不知錯,否則也不會把咒的事告知王爺。”
思想幾度鬥爭,最後,輕輕地嘆氣,擡起了可憐兮兮的面容。
子安已經看夠了這副在做錯事後出來的可憐樣,甚至不說話,冷笑一聲便轉走了。
告訴老七,倒不是真的知道錯,而是因爲覺得說了,便心安理得,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誰敢怪罪?
皇太后又氣又悲,氣的是子安的態度,悲的是本以爲自己能好,卻想不到夏子安不願意爲治療。
思忖良久,便讓人去請皇帝,皇帝等慕容桀出宮之後來一趟。
半個時辰之後,皇帝滿頭大汗地過來了。
“母后,有什麼事嗎?”
皇太后看著皇帝那張稚氣未褪的臉上掛著汗水,不由得皺眉道:“這大冷天的,又去哪裡混一汗啊?”
皇帝笑著說:“和弟弟妹妹玩呢,皇叔帶了弟弟妹妹宮,這倆寶貝可有趣了。”
“弟弟妹妹?”皇太后略有些不悅,“你是皇帝,跟兩三歲的孩子玩什麼啊?都不知道注意份。”
“這有什麼打的?朕都把事兒忙完了才玩的,而且朕是頭一次見他們,便如此投緣,朕了以後皇嬸嬸得空便帶他們宮。”
“聽說,”皇太后的神越發不悅,“你對著你皇嬸嬸跪下磕頭了?”
“是啊!”皇帝道。
“你還知道你什麼份嗎?”皇太后生氣地道。
“當然知道,朕怎麼會不知道呢?母后,皇叔與皇嬸嬸於朕有恩,且又是長輩,磕頭如何了?”
皇太后擺擺手,“你是皇帝,除了哀家和祖宗,只可跪拜天地,不能再跪其他人,記住這點,至於夏子安,哀家要和你說說,並不願意爲哀家治病,所以,也不是什麼好人。”
皇帝一怔,“皇嬸嬸爲什麼不給你治病?”
“還記著以前的事。”皇太后冷冷地道:“那咒,哀家也是人指使的,又不是哀家要害。”
皇帝早就聽蘇青說了咒之事,這咒的危害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咒是什麼人下的,聽得皇太后的話,他不敢置信地瞪著,“皇嬸嬸中了咒,是母后你下的?”
皇太后錯愕地看著他,“咒之事,你不是知道了嗎?”“朕知道!”皇帝面容頓時冷漠起來,“朕當然知道,蘇青跟朕說得很明白,這咒會使得人自盡,方纔皇叔也說了一下皇嬸嬸經歷的事,幾番自盡,幸好是沒事,只是,朕卻不知道,是母后下的咒,
母后,你真朕失啊,你把皇嬸嬸害得好慘啊。”
“哀家說了,不是哀家的本意,是宜貴妃那賤人!”皇太后聽得兒子都責罵,不也怒了。
皇帝更是生氣了,“你害皇嬸嬸,你便害?三番四次地想要害我們,你爲什麼還要幫?朕以前跟你說過的話,你大概都忘記了,母后,人不能不分好賴啊,誰纔是真心對我們好的?”
“那不是被迫無奈嗎?哀家是怕再害你。”“你也不必拿兒子做藉口,兒子跟你說過,讓你相信皇叔,相信皇嬸嬸,你卻寧可相信一個心積慮要害我們的人,甚至還幫著來害對我們有恩的人,我若是皇嬸嬸,我也不會治你,母后,你這是忘恩負
義!”
皇太后怔愣了片刻,“你這樣說母后,難道就不是大逆不道嗎?”
“自惠祖以來,我大周以仁孝治國,首先得有仁,纔是孝,這番話朕不是頭一次說,母后好好想想吧,朕還有事,告退!”
皇帝說完,站起來就走。
雖然年紀小小,但是頗爲懂得忍之道,心中震怒失,卻儘量沒有表現出來,至,不殿外的人知道他與皇太后鬧翻。
皇太后見他決然而去,心中又氣又失,怎麼會這樣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啊。激怒之下,一口鮮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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