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梟今晚就喝了三杯酒,第一杯,是粵東王敬他的。
第二杯,是蕭家的大族長敬他的。
第三杯,是他敬所有來賓的。
做新郎能只用三杯酒敷衍過去,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但是,人有頂酒團隊啊,什麼蘇青蕭拓倪榮和蕭家的一些年輕子弟,都是頂酒團隊的人。
但凡有人來敬酒,團隊的小隊長蕭拓便首先站起來,笑著說:“大哥今晚和公主還有正經事要辦,喝酒壞事,大家諒,諒,我來就好,一杯不夠,兩杯,兩杯不夠私人再送一杯。”
當然,遇上幾個分量足夠的,人家不願意讓蕭拓頂酒,這個時候,蕭拓便會請出頂酒集團的董事長慕容桀。攝政王的面子豈能不賣?還不等人說話,慕容桀便首先喝了一杯,敬酒的人見慕容桀如此爽快,倒也不好意思只喝一杯,連續三杯下去,搖搖晃晃地拿著酒杯回了席間,一個勁地嘀咕,“就知道攝政王是來
騙酒喝的。”
一場婚宴酒席下來,新郎哥一分醉意都沒有,倒是醉了一大片陪酒的。
蕭拓連著出去吐了兩次,吐完回來之後,深地握住柳柳的手,“娘子,爲夫可算知道你的辛苦了。”
柳柳一腳踹過去,“知道個屁?回去繼續喝,再吐幾回你纔算知道。”
吐兩回便知道的辛苦了?
蕭拓已然七八分醉,酒意正濃,來表白了一番之後,便又屁顛屁顛地回去繼續喝。
慣常的婚禮,都是新郎被人灌醉,然後要人攙扶著送回房,但是這一回算是例外,頂酒團隊的人一個個被扶著回去,蕭拓是被揹著回去的。
而蕭梟,一整冠,清清嗓子,然後腳步輕鬆地踏進新房。
喜娘已經在等著了,見蕭梟進來,連忙道喜,“恭賀大將軍,祝大將軍和公主白髮齊眉,百子千孫。”
“刷”地一聲,蕭梟從袖袋裡取出一張銀票直接就打賞了下去,喜娘瞧了一下銀碼,大喜過,不待道謝,便被蕭梟推了出去,“你可以出去了。”
喜娘怔了一下,這工作還沒做完呢。
不過,幸好賞銀收足了,樂顛顛地就出去了。
在場陪著壯壯的子安和蕭家的一衆夫人們見狀,不由得笑了出來。
子安笑道:“喲,如此迫不及待,怕是我們都得走了。”
說罷,領著一衆人便出去了。
蕭梟不是頭一次親,但是卻是頭次進新房,娶韓清秋那回,他直接就甩臉子走人。
但是,流程他是知道的,自打要娶壯壯的那天起,他就孜孜不倦,刻苦好學地問了許多已婚男士和嬤嬤們,關於房時候的禮數等等。
而他認爲,喜娘在婚禮上雖然有存在的必要,但是在新房裡就不需要了,這是他和壯壯的新房,從這一刻開始,就是屬於兩人的,因此,無關人等,一律清場。
新房裡,便只有這雙歷經了多年才能在一起的新人。
壯壯只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上去了,手心都是汗水,期待了千百遍的場景,終於來臨。
蕭梟也張啊,這位二婚男士甚至比頭婚的壯壯更加張,也是因爲知道自己張,纔不讓喜娘在這裡看他笑話。
他深呼吸一口,儘量遏制自己砰砰跳的心臟,努力回憶著房的第一道工序。
那就是掀開紅蓋頭。
他的手指有些抖,握住如意秤桿,走到了壯壯的面前。
壯壯垂著頭,只看到他的鞋子和一抹大紅襬,襬的滾邊有的細小刺繡。
的呼吸,越發的張,手心裡都是汗水。
如意秤桿的頭塞了進來,微微發,瞪大眼睛,看著紅蓋頭被忽然掀開,一張張的臉出現在的面前。
眼睛倏然涌上了霧水,還沒好好看他,便被一雙鐵臂圈住,進了一個寬敞溫暖的懷抱裡。
“壯壯,十八年,我終於娶到你了。”
十八年前,他便暗暗立誓,要娶爲妻子,那時候,他還年,也年,暗許的誓言只有上蒼知道,終究,上蒼不辜負。
壯壯淚如雨灑。
門外,子安也很,大家都很,尤其是那些手裡拿著鞭炮要鬧新房的年青年們很。
因爲,但凡是新房裡的人毫無戒備的時候,便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候。
“你這是做什麼?”壯壯張地看著蕭梟在不斷地掏傢伙。
蕭梟臉上出了詭異的笑容,“先發制人。”
壯壯想起老七和子安親的時候,放了好多蛇,莫非,他也要放蛇?
不是蛇,而是一串特製的鞭炮,一個個嬰兒手臂般壯。
“啊!”壯壯捂住,“會不會有危險啊?”
“不危險,他們會逃嗎?”
一連串的大炮取出來,窗戶稍稍開啓,便見一串小紅炮仗了進來,門外還有鬼祟的笑聲。
蕭梟冷笑一聲,點燃引子,把大紅炮就著那條一整條推了出去。
“這是什麼鬼?那麼大一個,還還長一串……媽啊,大炮啊,快逃。”
“太狠了!”
“不愧是大將軍啊,這作戰起來就不留活口啊!”
子安親眼目睹了一場親時候鬧新房的戲碼,覺得很解氣,但是……
草,蕭梟,我和柳柳還在外邊呢,我們倆孕婦……
逃啊!
柳柳很鬱悶,本想聽牆角的,最喜歡的就是聽牆角了,以前大哥們結婚,都地爬屋頂聽房,十二哥親的時候,也聽了,那時候都和蕭拓親了。
真是損福利的一個環節啊。
“不管如何,今天很高興,最近都很高興。”子安走出去的時候,笑意盎然地道。
但是,當看到倪榮扶著醉醺醺的慕容桀時,笑容就收斂了。
主要是,倪榮自己也是醉醺醺的,兩人都吐過,上臭烘烘的。
“喝喝喝,怎不喝……”子安惱怒地說,但是卻還是把最後一個字給斂去,不敢說,人有同命蠱在。
“子安!”慕容桀豎起大拇指,笑得像個傻子,“今天,本王很高興,來,我們回府房去。”子安看到四周頓時笑的人,氣得一腳踹過去,“今晚你睡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