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在攝政王“”失蹤後的第八天。
北漠使臣京,來的正是北漠的祁王爺。
他是代表北漠來續訂與大周的盟約,雙方在十五年前簽下了停火以及和平協議,每隔三年,續訂一次。
攝政王死了,接待使臣的重任自然是落在皇太后的頭上,皇太后早早便令禮部侍郎與尚書省的崔大人一同到城門接人,再由禮親王帶著安親王在宮設宴款待。
這些年,安親王不管朝政之事,但是與這祁王爺是舊識,所以安排他一同接待是最合適不過的。
使者京,又是簽訂和協的,所以,京中百姓都一片歡騰。
北漠盛產駿馬,所以這一次祁王爺帶來了一百匹品種優良的馬,且還能改良爲戰馬。
北漠是好戰的民族,卻在十五年,被安親王率領的鐵騎打敗,得當年的北漠皇帝不得不投降。
但是,北漠的百姓卻不憎恨安親王,因爲,北漠皇帝的連年征戰,百姓流離失所,生產不濟,當時國幾乎所有年的男子都被徵召伍,導致出生率下降,北漠在之後的好些年,男比例失調嚴重。
安親王的鐵騎北下,征服了北漠皇帝,也征服了北漠的男兒,北漠的男兒一向是崇拜能人,所以安親王在北漠,竟了英雄一般的存在。
自然,這個英雄只在民間,北漠的皇室中主戰派對安親王還是很忌憚和憎恨的。
祁王爺是屬於主和派的,當年簽訂和平協議,兩人惺惺相惜,只差點沒結異姓兄弟。
宮中設宴的時候,也宴請了羣臣,那些跪在皇太后宮外的人,也都紛紛列席作陪。
南懷王沒有出席,皇太后已經著人邀請了他,但是沒有回覆,人也不見來。
皇太后以爲他要陪著貴太妃,便不爲難他,橫豎有這麼多皇親國戚與臣子陪著,也夠了。
太子穿一系黃太子朝服,四爪真龍盤踞在前背後,貴不可言。
他今晚是春風滿面,在北漠的祁王爺宮之前,他便已經先到了,且以主政者的份親自下石階迎接。
祁王爺與太子見過一面,但是,那時候太子是躲在皇帝的後,不大起眼,後來與他談過一次,發現他見識淺薄,人也十分淺,不由得大爲失,覺得非結之人。
但是,礙於禮節,他沒有表現出來。
祁王爺是剛到大周,所以還不知道攝政王“薨逝”的消息,所以見過太子之後,便下意識地去尋找攝政王的影。
安親王上前,他便問安親王:“怎不見攝政王?”
安親王神黯然,道:“攝政王薨了!”
祁王爺大爲震驚,“怎麼會這樣的?這太可惜了,天妒英才啊。”
祁王爺是真的惋惜,也難過,他每年都會來京一次,和安親王與攝政王談話,兩人的也不淺。
他連連嘆息,“怎麼會這樣的是急病嗎?之前本王與他詳談數次,他知識淵博,且懂得治國之道,是安邦定國的好君主啊。”
一旁的樑太傅聽得此言,淡淡地道:“祁王爺,我大周朝的皇帝還在,攝政王慕容桀只是暫代監國之職,你以君主來稱呼他,不妥。”
祁王爺連忙道歉,“是,是本王失言了,太傅恕罪,恕罪!”
樑太傅道:“北漠的國與大周不同,王爺不知也有可原,我朝太子也是大度之人,不會與王爺計較。”
祁王爺詫異地擡頭,看向太子,心中有些疑,樑太傅這話是不是意味著太子主政?但是太子……
大周朝不該有這樣的決定啊,雖說太子遲早都是要登基的,但是,太子至今氣候不,不是君主之才,最起碼也得雕琢十年八年。
這話也落了皇太后的耳中,皇太后甚爲不悅。
皇后一直看著皇太后的神,見出這般表,便知曉心底所想,冷冷地笑了一下,果然沒有想過讓太子主政,看來,父親拉攏這麼多人,是有必要的。
安親王聽了樑太傅的話,淡淡地道:“太傅著急什麼啊?太子自然不會跟王爺計較的,我們也不會,不知者不罪,再說,王爺也並無惡意。”
皇太后發話道:“好了,都別站著,請王爺席!”
祁王爺看向皇太后,纔想起還沒拜見,急忙便上前去,“北漠使臣參見大周皇太后,願皇太后安康,福壽康寧。”
皇太后笑道:“王爺快快起來,你啊,就跟自己人一樣了,都別客套,快快請坐。”
祁王爺坐下來,看著黑的人頭,今晚這聲勢,可比當日皇帝親自接待還要大啊。
他心裡覺得,今晚這一場款待宴,是要掀起一場雨腥風了。
城外京郊。
從今天中午開始,子安便覺到不對勁了。
之前外面佈防的侍衛是從來不進來的,但是今天來來去去,都進出了幾撥人,而且,每一次侍衛來的時候,都不可以在場。
蕭拓與蘇青也沒了之前的輕鬆神,變得凝重起來。
做晚飯的時候,蘇青也沒進來幫忙,而是在屋中與慕容桀蕭拓兩人在商討。
進出的時候,約能聽到調兵馬,攔截之類的話,而且,慕容桀還簽發了軍令。
子安心裡有些不踏實,他們是要回去了嗎?但是沒事前跟說過。
慕容桀的傷勢還沒好,如果再武導致傷口再度裂,那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前。
做好飯之後,進去敲門,“可以吃飯了,你們談好沒?”
蘇青出來開門,懶腰,“有好吃的了?今晚還有生魚片嗎?”
子安搖頭,“沒有。”
看向慕容桀,慕容桀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神十分悠閒,一點都沒有大戰前夕的張與肅穆。
子安又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他們是要佈防日後的事吧?
作爲一名大夫,是真的不建議慕容桀現在就離開這裡。
慕容桀似乎到子安的目,他睜開眼睛,深黑的眸子鎖住子安,手,“過來!”
子安移開腳步走過去,“王爺,有什麼吩咐?”
慕容桀看著,“一會吃了飯,你幫本王把比較深的傷口包紮起來,包得好一些。”
子安呼吸有些停滯,“王爺,您的傷勢還沒痊癒,不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慕容桀睨著,“按照本王的吩咐做就是,又不是去打仗,不過是包紮得好一些,讓本王出現在諸位大人面前,能顯得威風凜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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