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朝看到他抱著長鎖不適應，就說：“他重的很，不然你還是給我吧！”

手要抱長鎖，長鎖卻以爲母親要和他玩躲貓。咯咯地笑著把頭藏到陳玄青後。

陳玄青只能生地用手託著他的子，怕他摔了。

“你要抱孩子。”陳老夫人卻叮囑顧錦朝道，“又有子了，可要慎重些纔好。”

陳玄青不由得抿了脣。

這事除了顧錦朝和陳三爺，別人倒還不知道。一時間衆人紛紛向錦朝道喜。顧錦朝卻覺得孩子來得太快了，伺候一個都累得慌。再來個可怎麼辦。

吃過了晚膳，陳二爺留了下來，要和陳老夫人說話。

陳三爺抱著睡的孩子先走一步，顧錦朝跟在他後。等回了木樨堂，孃給長鎖了小襖，抱去了暖閣睡覺。陳三爺坐在羅漢牀上看書。

顧錦朝由丫頭服侍著，熱水絞帕子洗了臉和手，換了件裳出來。

出來後陳三爺指了對側讓坐下，合上了書道。

“有些宅的事我不好手，只能借你的名義來說話，我的意思，是想給陳玄青納個妾。”

怎麼想起給陳玄青納妾了？

陳三爺的主意，顧錦朝不好說什麼。就點了點頭問：“也好，七爺邊多個人伺候著，那您可有人選了？”

“他邊的丫頭我不悉。倒是原先有兩個通房，選一個擡了姨娘吧。”陳三爺淡淡地說。

顧錦朝應喏。心裡有點猶豫，難道是因爲的關係……

言又止，沉默了一會兒說：“七爺現在做了一年縣令，人也襟開闊了些。這樣多歷練幾年是好的，倒是比原來氣神好。原來那些事都是年輕狂的緣故……”

陳三爺聽了便問：“你怕我誤會？”

顧錦朝搖頭：“不是怕你誤會，我就是想說清楚而已。”

陳三爺卻是淡淡地道：“錦朝，你想聽真話嗎？”

什麼真話？

陳三爺接著說：“我心裡是不喜你和他說話，但並不是不信任你……”他沉默了片刻，手握住了錦朝的手，“有時候我並不像自己表現的那樣。我不喜歡別的男子多看你，我也會嫉妒……”

他表現得很寬容大度，其實他也是凡夫俗子。

“所以我不可能不忌憚你和陳玄青。你知道嗎？”陳彥允看著顧錦朝的眼睛，有點嘆息。

顧錦朝只是嘆了口氣。

當然很明白，人都有私心，七六慾的。陳三爺又不是神仙……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說，聰明的人總要更敏些。顧錦朝手環住陳三爺的脖子，躺到他懷裡去，靜靜地聽著他膛的跳。

“彥允……”喃喃地說。

“嗯？”陳彥允擡起手，佛珠到袖裡去。他只是把手放在錦朝的背上，溫地挲。

穿的是一件杭綢面的緞襖，面上的菱紋很，有點薄，能夠到一些的背脊骨。

“我可能比我想的喜歡你。”顧錦朝輕輕地說，“我想不到如果沒有你，我會是什麼樣子……”

一向看不起那些依附男子活的子。

其實自己的母親就有點像，後宅裡生活得孤寂了，一個男人搶來搶去的，漸漸的就依附人家而活了。以人家的喜好來左右自己，一點樣子都沒有。

顧錦朝小的時候，就看到過大舅舅的幾個姨娘爭來鬥去。當時很不屑地想，自己就算真的嫁給了一個男子也不會這樣。自私頂了，只想自己活得好就夠了。

等到真的全心全意地依賴他了，才覺得事沒有這麼容易。

“我也想過……你原來和江氏一起生活是什麼樣子的。”顧錦朝出一微笑，“你看，你也曾經這樣抱著和說話，或者關心穿了件裳，或者爲夾喜歡的菜。母親說子不能善妒，這是犯七出之罪的。但是誰能真的控制自己呢？”

顧錦朝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事。

陳彥允這樣的一個人，誰不喜歡他呢？不相信江氏對他不是真心，那幾個小妾對他不是真心。

越和他生活就越覺得，這個人是在太容易讓人喜歡他、依賴他了。

陳彥允沒想到顧錦朝會說這些，他聽得一怔。

“錦朝……”

“我還沒有說完呢。”顧錦朝卻笑，“這些不守婦德的話我下次就不會說了，所以你聽我說完。有時候我倒是希自己早生個十年，一開始就喜歡你。我想知道你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意氣風發是什麼樣子。你看，這些都是江姐姐的，陪你、而且也肯定喜歡了你十多年呢。你說我會不會嫉妒？”

地抱住他，陳三爺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

他湊到顧錦朝的耳邊，聲音低低地說：“錦朝，你從來不說這些話……”

那是因爲早就過了能激烈表達自己的時候了，習慣把自己所有的緒都藏起來，換一種和的方式表達。並不是因爲抑，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他親了親的耳垂，聲音卻著愉悅。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其實你要是問我，我可以和你說我以前的事……只是我以前還沒有現在這麼沉穩，當年剛中榜眼的時候。我也是很高興的，拉著二哥一起去酒寮裡喝酒，還被父親看到了……”

顧錦朝覺得被他親的地方又麻又，的覺一直燙到心裡。

他的子越來越繃，是坐在陳彥允懷裡的，他那的靜很快就覺到了。

他握著腰的手難免用力了些，得更著自己的。

那的覺就更強烈了。

顧錦朝不由得有些子發，使不上勁兒，正好由他扣住手翻住了。

“後來父親把我們去訓話，我還被罰抄了十遍的《道德經》……”

顧錦朝嗯了聲，想到因著這些日子的事多。兩人也沒有什麼親暱的時候，大半都是他抱著睡，雖然也時常有的時候，卻諒的辛苦沒有過。男子這個年紀本來就如狼似虎的，的子卻還年輕，是有點不能應付他……

想了一會兒顧錦朝也沒有推諉。陳三爺心裡有主意，不會不顧及的。

陳三爺卻還有心思跟說話，一邊耐心地讓，一邊慢慢說自己原來的事。做過什麼事罰了，被人恥笑了，但凡不好的都跟顧錦朝說。逗得哭笑不得。

兩人倒是好一會兒的溫存。

那些猜疑也就淡了許多。

第二天俞晚雪就攜著陳玄青來請安。

顧錦朝那時候剛起來，陳三爺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

他吩咐小廚房給做了魚粥，兩碟新鮮脆的拌菜，一碟皮薄湯餡兒的包子。

顧錦朝覺得是他荒唐耽誤了時間，纔不激他。聽說陳玄青也跟著過來了，自然就吩咐：“讓他們先在堂屋等一會兒！”又想到陳玄青可能是過來看陳曦的，了孫媽媽過來，“……去請四小姐過來。”

這還沒有梳好頭髮，出去見他們不方便。想著趕時間，就讓丫頭梳了個簡單的圓髻。

陳曦昨晚就看到過陳玄青了，卻沒有能說上幾句話。

所以今天一看到七哥，就樂得直往他懷裡撲，被伺候的嬤嬤拉住：“四小姐！四小姐！要請安的……”這卻是在提醒。陳曦現在年齡大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再往哥哥的懷裡撲了。

陳曦有點失，委委屈屈地行了個禮。

陳玄青過來給顧錦朝請安，讓丫頭捧了個錦盒上來。說是給顧錦朝的禮，顧錦朝打開看是塊沒有打磨過的紫玉石頭，半個手掌大。紫玉是不值什麼錢的，就是祥瑞辟邪的寓意好，顧錦朝也就接下了。

陳玄青說：“想了許久應該送您什麼禮，卻也覺得什麼都不合適。乾脆送了玉原石，您自己喜歡什麼樣子，照著雕一個就是了。”

他送給陳曦的是個緻的手釧，鏤刻蓮花紋，陳曦很喜歡。

俞晚雪坐在一旁，笑著看陳曦問自己哥哥的話。

顧錦朝卻想到陳三爺說的納妾一事，看了俞晚雪一眼。這事應該俞晚雪來辦纔好。

等曦姐兒拉著陳玄青去看養在暖房的花，兩人相的時候，就把意思說了。俞晚雪聽後一怔，好久才點點頭：“是的，我明白，回去後就給七爺選個合適的擡姨娘。”

沒有什麼願不願意的，像陳玄青這樣的況就需要納妾。

不然一年到頭的不在家裡，要如何開枝散葉呢？

顧錦朝是不敢手陳玄青的事，依照陳玄青的子，等他真的有了姨娘，也不會放著不理會的。說不定有個姨娘陪著俞晚雪說話，反倒是好事。

留俞晚雪吃了午飯，就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陳老夫人邊的丫頭卻過來傳話，說陳老夫人找過去，有事要商量。

顧錦朝換了件袖口嵌白狐皮的緞襖去了陳老夫人那裡。

陳老夫人臉上見的沒有笑意，指了杌子讓坐下。又把伺候的丫頭婆子屏退了。

看樣子還真是有事！

“……找你過來是爲了老二的事。”陳老夫人先說。

顧錦朝有點不解，陳二爺的事找幹什麼，不應該和秦氏說嗎？這既是隔房又是弟妹的，哪裡好說呢？

不過很快又想到，這可能是一件不能告訴秦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