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一驚,連忙從床上爬了起,急聲追問:“行朗,你這是要放棄你哥嗎?”
與其客死他鄉,倒不如讓他留故裡’?聽封行朗的口氣,好像不打算送他大哥封行朗去國外做進一步的治療和植皮手了。‘難道說封行朗真的要放棄他大哥封立昕的生命了嗎?
“是他想放棄他自己,同時也放棄我!隻是為了一個人!”封行朗的眼眸裡染著,帶著強烈的怒意,還有化不開抹不去的恨意。
“立昕他……他是要放棄他自己的生命嗎?為了,那個藍悠悠的人?”雪落聯想到了安嬸之前所說過的話,似乎安嬸的話在這一刻跟封行朗的話統一了起來。
從封行朗那堅定又仇恨滿腹的神來看,毫冇有要跟說謊的意味兒,反而更為真實。換句話說,封行朗此時此刻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封立昕竟然要為了死去的藍悠悠放棄他自己的生命?連植皮手都不想去做了?這,這得多深的啊!已經到達了生死相許的境地?
雪落以為,隻有在電影故事中纔會有這樣悲壯的,卻冇想到這現實生活中竟然也有!
而且那個願追隨心人而去的男人,卻是自己的‘丈夫’。雪落的心莫名的被刺疼了一下。為封立昕對藍悠悠的一往深,也為封行朗眼眸中的悲憤,同時也為林雪落自己。
封行朗看起來似乎並不願意聽到藍悠悠這個名字,隻是沉默的吸菸。煙霧繚繞後的容諱莫如深。
雪落走了過去,蹲在封行朗的邊,與他平視著,“行朗,求你彆放棄你哥好不好?”
“是他要放棄他自己、放棄我!而不是我要放棄他!”封行朗咆哮一聲,震著雪落的耳。
雪落靜靜的凝視著朝自己咆哮的男人,神冷靜,“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放棄你哥!”
封行朗明顯的怔了一下,他深凝著人的眼底:正如封立昕所說的那樣,人的眼底很乾淨。堅定而執著。偶爾也會落出那麼點兒萌態的小任。
“我是不會放棄我哥的。除非我死了!”良久,封行良才平靜的說道。
雪落認真點頭,“行朗,謝謝你。”
謝謝他?為何而謝?為自己不放棄大哥封立昕麼?還當自己是封立昕的什麼人呢?這一刻的封行朗,已經無心去跟雪落坦白他纔是法律上丈夫的事實了。
“對了,我不在家時,你不許出去野!”封行朗冷聲肅然的叮囑一聲。
雪落一囧:哪裡野了?你封行朗有什麼資格教訓?你隻是個小小的叔子而已!還真當自己是多大的呢!
心裡雖說憤憤不平,但雪落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決定大肚一回,看在這個男人心不好的份兒上,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切注意著我哥的靜。萬一他趁我不在之際有什麼過激行為,你就告訴他:藍悠悠還活著!”
“什麼?藍悠悠還活著?”雪落著實一驚。
“嗯!”封行朗肯定哼應,“這個訊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說出來,懂麼?”
雪落順從的再點頭。知道封行朗的用意:想用這個訊息阻止封立昕的過激行為。比如不想活之類的悲慘事件。雪落真的不敢往多了想。
“那你要去幾天啊?”雪落綿聲問。有封行朗離開封家的張和不安,似乎也有那點兒眷意。
“不確定。則五天,多則……無論結果如何,我最遲會在第十天時趕回來。”
“好,我等著。”似乎覺自己這樣的話會讓封行朗多想,雪落又補充了一句:“我跟立昕一起等你回來。”
“乖乖的……在家想著我。”男人的指腹過雪落白淨的臉龐,隨後又蜷起食指,從雪落睡的領口掃而過,勾出了雪落前的小吊墜,微微一用力,便落到了他的掌心裡。
那是一個平安符的玉墜,橢圓型的溫潤玉石上刻著‘平安’兩個字。
“誰送的?”封行朗冷聲問。
瞧他那倨傲又冷漠的態度,雪落本不願答,但還是答了,“是池院長。我被送進福利院的時候很難養活、弱多病,池院長便將這個平安玉墜掛在了我的脖子上。說也神奇,我便一直健健康康。”
“一直戴它?”他又問一聲。
“嗯。”雪落聲應。
“歸我了。”封行朗霸道的宣佈。
“……”真是個霸道又無禮的野蠻男人。不過雪落到是希自己的這個平安玉墜能夠相護封行朗一路平安的。隻是這玉墜價格低廉,這矜貴的男人竟然也不嫌棄?
“行朗,外麵才6點,你瞇會兒吧。我下樓跟安嬸準備早餐。”雪落有些心疼雙眸染著的封行朗。他應該是徹夜未眠吧。
“嗯。順便幫我收拾一下行李。簡單點兒。”
***
問過安嬸之後才知道:封行朗原來的房間就是這間婚房。難怪封行朗老會往婚房裡跑呢,應該是習慣自然吧。自己難道是誤會他了?
可他跑進樓下的客房並睡上的床,那又怎麼說?
不過雪落也著實不解:為什麼會將和封立昕的婚房佈置在封行朗的房間裡呢?封家的聯排彆墅這麼大,也不至於非要用封行朗的房間啊!
而安嬸和莫管家又是那麼嚴謹的人,應該不會隨便將大爺的婚房隨意佈置的。那又是為何呢?
難道是想方便封家二爺封行朗……輕薄?
這邪惡的想法匆匆閃過,雪落便力的搖頭,自己怎麼能把安嬸和莫管家想這麼壞呢!從他們全心全意伺候大爺封立昕來看,就知道他們對封立昕很尊重,也很護。
要知道當初封一明帶人來鬨事的時候,安嬸和莫管家為了保護醫療室裡的大爺封立昕,都被封一明的手下給打傷了。他們又怎麼會做出坑大爺封立昕的事呢?
雪落猛的甩頭,不再去想那些傷腦筋的事兒,而是專心去給封行朗收拾行禮。
吃過早餐後,封行朗被莫管家送離了封家。雪落冇有下樓,隻是藏在二樓厚厚的窗簾後。
看到男人拔的影鑽進了商務車絕塵而去,雪落覺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潤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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