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軒轅景然忙走到桌子旁把服和發飾都拿過來,跟獻寶似的到顧子依面前,笑道:“小景也不知道娘親喜不喜歡,幾番思量才決定買了這幾件。”
顧子依拿起那件青長衫,底部邊緣還繡有百鳥朝凰圖,似瑣碎卻又給人寧靜致遠的覺,青綠套布料皆是上等,裡紋相呼應,從做工方面可以看出,做者極盡細致雕琢。外還有綠紗,綿薄纖細,細膩深遠。另一套是紫長衫,極盡奢華之,下配紅腰銀白底,利落幹淨,富貴榮華。
不過,顧子依還是喜歡素雅一點,於是從他手中接過那青長衫和青綠套。這才又開始打量起他手中一堆頭飾發簪,顧子依皺了皺眉,這才拿起一個羊脂玉做的簡單簪子,覺得溫潤舒爽,拿在手裡有種心涼的覺,於是這才不釋手的翻看起來。
“娘親喜好跟小景一樣。”軒轅景然見挑選的都是自己喜歡之,心裡也一陣歡喜。那些奢華的品是剛才去買的店家推薦的,說是子都喜歡,他這才買下的。
顧子依拿起手中的簪子朝他的額頭上敲了敲,笑道:“你個傻瓜,以後我自己的東西自己買,不用你去。”
就一雙鞋,也沒得挑,但是看那做工細膩雅致,心裡也覺得甚是滿意。
“這是小景願意的。”軒轅景然見東西選好,這才又把其他的放回桌子上,接著又走回來坐下。見顧子依不說話,他這才又支支吾吾的道:“娘親……呃……”
“什麼?”顧子依好笑的看著他那別扭樣,覺得可極了。
“小景是想問,為什麼娘親突然出現,還——奇裝異服?甚至說話的語氣都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支吾了半天,軒轅景然這才把話說全。
“唉,一言難盡啊。等以後再告訴你好麼?現在我想去你那個紫小築。”顧子依是實在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於是這才轉移話題。
“嗯嗯,好。”軒轅景然從小就對自己娘親百依百順慣了,所以就算五年未見,他還是惟命是從,不曾多加開口質疑責怪。
顧子依一見自己無袖短,此時又是三更天,夜深重,外面肯定涼意襲人,思及此,這才又開口:“你先出去等我,我換套服就來。”
一見軒轅景然走了出去,這才來到屏風後面換好那青綠長衫套。幸虧服不複雜,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不過這樣也好,至外面不會再把當作傷風敗俗之人了。
本來長發是被自己利落的紮在腦後的,但是現在是古代,所以,這才把那頭墨發放了下來,隨便梳了個公主頭,了個簡單的羊脂玉簪子,這才走了出去。
青長衫讓原本修長纖細的姿襯托的更加素雅俗,意蘊深遠。
軒轅景然看這樣子,便愣了愣,隨即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這才開口道:“娘親不管穿什麼服都好看。”
“呵呵!”顧子依輕笑兩聲,這才又開口:“走吧,我還想回你的紫小築多休息一下呢?”
“嗯。”
顧子依和軒轅景然一起出了客棧,本來軒轅景然是打算背著顧子依回紫小築的,但是顧子依說趴在背上累人,軒轅景然這才摟著的腰,利用輕功,把帶回紫小築。
一路上,雖然月迷人,但是顧子依沒有心欣賞了,只是激不已的隨著軒轅景然躍上躍下,仿佛會輕功的不是軒轅景然,而是自己似的。
對於一路的興不已,軒轅景然只是寵溺的笑著看,並不多加言語。
顧子依越靠近紫小築心裡就越覺得心慌,雖然護國候府謀重重,但是紫小築也是危機布。得小心才是,要不然,主角還沒有見到,自己就先掛了,那可就算是白來了。
話說當初顧子依寫紫小築的時候,只是一筆帶過。
如今看到了,卻愣住了。
只見一片茂的竹林中間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庭院,庭院掛著燈籠,把這月明星稀的晚上照的格外閃亮。
周圍全是花花草草,只是,那些花和草很奇怪,竟然全是紫的,甚至連靠近庭院周圍的一排竹子都是紫的。
如此高貴典雅,倒也相得益彰。
推開院子進去,院子裡的燈火也全是亮著的,但屋還是漆黑一片。視線一一掃過院子,發現庭院裡只有七間房,左右兩側各兩間,中間三間。但是,唯有正中間那間房門是打開著的,估計是前廳,院子裡面也是鳥語花香,和外面的花草一樣,全部都是紫的,這大概就是紫小築名字的由來吧。
思及此,顧子依角勾起一抹苦笑。
是帝王之象,卻不生在帝王之家,如此亡國叛逆,結局可想而知。
顧子依思慮的這段時間,就見最左側的那間房門被打開,一個著紅長衫腰間掛有佩劍,面容冷酷的妖嬈子走了過來。
一見到來人是軒轅景然,忙跪了下來。“請小侯爺恕罪,劍舞不知道小侯爺駕到,未曾點燈相迎。”
“無妨。”
軒轅景然淡然道,接著手一揮,屋子裡的燈這才全都亮了。
“謝小侯爺掌燈。”話畢,劍舞這才畢恭畢敬的站起來。
在一邊的顧子依見到劍舞的那一刻就認了出來,心裡一直嘀咕個不停:劍舞,十八年華,江湖傳言“見舞封醉玲瓏”,軒轅景然的婢,護國候安的親信之一。只要一舞蹈,必傷人命。
腦子裡大概過了一遍的資料,顧子依的壞心眼突然冒了出來,忙對軒轅景然抱怨:“小景,你這奴才見我怎不行禮?”
聞言,軒轅景然溫的眼眸立刻染上冰霜,直視著站在前面冷然的劍舞。
劍舞一見主子生氣,這才又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著頭道:“見過姑娘,是奴婢失禮了,姑娘海涵。”
雖是道歉,但是話裡面卻沒有毫愧疚之。
顧子依是創作者,豈不知道劍舞的渾傲氣,也只是報複一下,隨即笑道:“我哪是姑娘啊,我都有小景這麼大的兒子了。”
劍舞一聽,心裡一驚。
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軒轅景然,發現他沒有因為眼前這個子所說的話生氣,這才驚覺自己闖了禍。
頓時冷汗淋淋,立馬改口道:“請夫人恕罪,是奴婢有眼無珠,冒犯了夫人,奴婢自斷右手,以此為戒。”
說完,出腰間配劍,準備砍下的時候,卻被軒轅景然震開了。
顧子依也被嚇了一跳,怎麼古代人不就要死要活的,傷害自己難道不疼嗎?本以為那把劍真的就要這麼砍下,心裡大駭。
又見軒轅景然出手阻止了,這才松了口氣。忙道:“別不就自殘,自個兒的自個不珍惜,你還希他人來珍惜你麼?若想造孽的話,別在我面前,我看著心慌。”
顧子依是被嚇到了,心裡也在考慮以後說話要注意分寸才行,這是古代,比自己那個時代規矩多很多,一句話說不好,估計就讓某人送了命也未可知。
此刻對剛才劍舞自斷手臂心有餘悸,袖子底下的手竟然忍不住輕起來。
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本想握拳控制自己的心緒,卻不料自己的手被包進了一雙厚實溫暖的大掌中。
抬起頭,迎上軒轅景然關切的眼神,只是回握住他的手,希能夠安心一點。
眼角瞥見劍舞還在跪著,顧子依這才又開口道:“本夫人還沒有死呢?你這樣跪我是希本夫人快點死麼?”
劍舞本來對於剛才的話,心裡很錯愕,如今又見顧子依變臉,忙的抬頭看自家主子。
“起來吧。”軒轅景然淡淡的開口道。見起來了,他這才又接著道:“日後,我娘親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對不敬,就是對我的不敬。”
命令完,軒轅景然這才帶著顧子依走進中間的那間封閉的房間中的一間。
一推開門,看到簡單樸素卻又雅致淡然的房間,顧子依會心一笑,怎麼辦?把軒轅景然寫的太好了,日後,該如何自?
軒轅景然把扶到繡榻旁坐下,這才戲的揶揄:“五年未見娘親,卻不料,娘親膽子小了許多。”
顧子依瞪了他一眼,道:“我知天命,救蒼生,就是不殺生。”
對於的話,軒轅景然心中了然幾分。
外界傳言,護國夫人顧氏有知天命,救蒼生,顛倒乾坤之才,但卻也思想極端、行事易於常人,作風大膽,從來不顧及後果。
思及此,想起五年前留的書信上的那句話,軒轅景然輕笑道:“天命難為?娘親要做何等大事?需要拋夫棄子?”
聞言,顧小楠怔忡了一下。接著歎了口氣,才道:“小景,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你們這裡的人,我是穿越來的,你信麼?”
軒轅景然眼裡閃過一抹,轉瞬即逝。
見盯著自己,便溫的道:“娘親說的話我豈有不信之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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