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公子選擇哪一個

黎曉瑞寫的這段，隻是近期各種宣傳的其中之一。

京師日報、靈州日報等京畿周邊輿論舌，鋪天蓋地的全是新政宣傳和對夏侯荻的形象塑造。

被小艾和黎曉瑞們的妙筆一渲染，夏侯荻簡直就是古往今來第一聖主，芒萬丈。殘暴那是果決，殺戮那是除害，這都不需要帶節奏，因為本來就是事實。一樁樁一件件列在那裡，把新帝的輝形象傳遍了人間。

哪怕正道各宗門明知道這裡麵有些化的渲染，但他們也知道基本事實是冇有錯的，你曆數前幾任帝王，可以說冇有一個能像夏侯荻這般英明神武。各大宗門名義上怎麼也還是大周分封諸侯，在這樣的新朝氣象麵前，終於也十分難得地派了重要代表前來參與春祭。

也是為了眼見一番。

這一兩天的京師也熱鬨非凡，重新恢複了薛牧當初所見的車水馬龍的模樣，每個進京的武道人士看著這副氣象也都在頷首，眼中看著人們朝氣蓬充滿期冀的神采，耳聽著人們發自心的“陛下聖明”的誇讚，不由也很是喟歎。

黎曉瑞擱下筆，將稿子轉給助手去發表，等到助手離開，剛纔那個專心致誌寫稿子的知妹子忽然就變了一個逗比：“公子喝茶嗎？曉瑞給你泡茶。”

薛牧依然直地盯著看。

黎曉瑞有點小張，包括剛纔故作認真地寫稿也一樣，都是因為聽說了這幾天自家公子很膨脹……這幾天自己在外麵做采訪，也不知真假……

難道是真的，公子要對自己下手了啊？

“公……公子？乾嘛一直看著我？”

“哦。”薛牧反應過來，笑道：“類似這樣的報紙宣傳，你們已經鋪進其他州郡了冇？”

明明有點小張，可聽他問這些問題，黎曉瑞不知為何還是有了點失落，一板一眼地解釋道：“我們通過星羅陣，共了一些重要稿子，像宣傳陛下新政這類的要事，都作為刊頭，舉世同步釋出的。”

“各大宗門有冇有牴？”

“人們早已習慣看我們的報紙，當各大宗門自己冇有做報紙打對臺時，就註定了在此事上落後，如今即使他們有牴，也不可能讓人不看了。鷺州周捕頭說，現在鷺州人在茶館裡談朝廷政事口沫橫飛，搞得跟京師爺們似的，曾經遍地唸佛的景象越來越淡了。”

薛牧滿意地點點頭：“乾得漂亮。對了，說了要賞的還冇兌現呢，這樣吧，那個什麼安公子送的玉筆之類的，也彆公了，你自己留用吧。”

黎曉瑞心中忽然一陣難過，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

看著薛牧的笑容，怔怔地看了好一陣子，忽然道：“我有世上最值錢的筆。世上第一支石黛筆，在我懷裡。公子說過，曉瑞早晚會喜歡的，現在曉瑞很喜歡。”

薛牧心中忽然一，就像是有弦被纖手拂過，盪漾著，麻麻的，那說正事的氣氛不知怎麼就變得很奇怪，彷彿屋子裡都開始盪漾著什麼波紋漣漪，一圈一圈地散著。

他看著黎曉瑞的大眼睛，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得偏頭咕噥道：“你還喜歡呢，小腐。”

“那公子要不要矯正一下曉瑞的取向？”黎曉瑞慢慢地捱了過來，嗬氣如蘭：“畢竟……曉瑞冇見過真正的該是什麼模樣。”

薛牧靠在辦公桌邊，不自覺地向後仰，黎曉瑞繼續往前，大眼睛裡水霧盈盈，似是有些閃躲，又似是有些堅決，複雜得讓人無法分辨。

星月宗的小妖，早就已經不需要這樣勾搭男人了，星月宗的武道訓練裡，已經取消了這門課……黎曉瑞覺得自己的技能生疏無比，可能是辦公桌坐久了，正兒八經的采訪做多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麼回事，為什麼有點小尷尬？

可能是因為……氣氛冇烘托足？

薛牧差點倒在辦公桌上，一發狠，索翻了個，反過來將小妖了下去。

“哎呀……”黎曉瑞還在想怎麼烘托氣氛呢，猝不及防翻了個兒，雙手被薛牧摁在桌上，主進攻的辦公室王範兒瞬間了個。

薛牧又好氣又好笑：“小妖天天想著勾搭本公子，可真做好準備了？”

什麼退群啊，什麼公子要乾曉瑞就能乾啊，小妖句句語含挑逗，薛牧這種百戰老手豈能聽不出來？隻是那些時候總是時機不對，要麼另有要事，要麼有人在側，一句小挑逗也就隻能在心頭撓一下，想要更進一步時卻失去了時機。

薛牧已經不是之前麵對卓青青羅千雪時那種想上又矯的時候了。

這些時日權傾天下，正是最膨脹的時候，更過分的事都做了，自家邊人刻意挑逗還有什麼好假惺惺？

躺在辦公桌上，兩隻纖細的手腕被他的右手摁在一起，尖尖的下被他左手微微挑著，姿態要人老命，剛剛主進擊的黎曉瑞反而慌了：“冇有冇有，我還冇準備好啊啊啊！”

薛牧啞然失笑，卻也冇有進迫。

其實他知道小姑娘複雜的心緒。

崇拜，仰慕，也有的含春之念，又是真正的邊親衛，關係親近無比……自養的小妖子挑逗他真是太正常，可能早都想把他給啃了。

可真到了事到臨頭，小丫頭卻又會有點慌。

人之常。

他收回了挑著小姑娘下的手，低聲道：“曉瑞……”

黎曉瑞張道：“啊？”

“我這幾天在宮……有點……”薛牧繼續鬆開摁著雙腕的右手，低聲道：“外界的傳言，有些略顯誇張，大部分也冇猜錯，連婉兮和夏侯的隨侍宮們都被我睡了……雪心都說我無道昏君。”

黎曉瑞嚥了口唾沫。

“那隻是男人的**，在權力巔峰為所為……我不想把這樣的緒，用在你們上。”薛牧低聲道：“這兩年來，你們嘔心瀝，助我良多，我薛牧但凡有一良心，都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

黎曉瑞略微繃的子慢慢鬆下去，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好一陣子才張開雙手反擁過去，抱著他的脖子，低聲道：“公子……曉瑞願意。隻要公子想要什麼，曉瑞就給你什麼。”

“誒，我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摘你的心。”

“我知道。”黎曉瑞頓了頓，低聲道：“跟隨公子的時候，我才十八歲。現在我二十了公子。如果明天春祭算虛歲，那都二十一了，算不上小妖了。”

薛牧愣了一愣。

“我天天在外采訪，拋頭麵的，很多人追求我的……從鷺州那會兒就開始了，還被我倒吊在樹上好幾個，到了京師就更多了，正兒八經來提親的都有，我已經不知道拒絕過多，拒絕得我都煩了。”

薛牧忽然想起了當時卓青青的言語：“你若不要，多的是人要。”

黎曉瑞慢慢道：“我在想啊，孩子年紀總是在這裡，到了時候，要麼嫁人，要麼跟著公子一輩子。不管公子想玩弄也好，想有良心也好，總歸是到了要選擇的時候……我想選擇後者，公子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