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日後再說

次日上午，李公公到了百花苑宣旨。

薛牧長長籲了口氣，很是重視，著實把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前往接旨。

百花苑大堂清掃得乾乾淨淨，擺上了香案，姑娘們敬畏地躲在花廳裡麵，們顯然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旨意是什麼況。

薛牧大步而出，拱手而立。

周圍一片寂然。這薛牧實在是太囂張了點……便是玄天宗問天道人這類正道魁首接旨，也會象征地跪一下，你薛牧居然就這麼直地拱個手？

但無論是來宣旨的李公公還是隨行的侍衛卻儘皆沉默，李公公當然不會讓他跪，侍衛也知道幾分此事，不會多。

李公公展開聖旨，長篇大論了唸了一大串，最後薛牧才聽見了關鍵字眼：“薛牧獻計擒賊，功勳卓然，特封薛牧為靈州城主、三等凰男，食邑百戶……”

薛牧目瞪口呆。

什麼男？你看老子哪點像凰男了！

凰男就算了，還三等！姬青原老子跟你冇完！

李公公笑瞇瞇地道：“薛爵爺，還不接旨？”

薛牧反應過來，這世界可冇有凰男的貶稱……雖然正經禮製上凰封爵好像也是有點奇葩，但這世界的禮製和自己世界不同，不能照套，恐怕這還確實是屬於正經爵位……

這事搞的……他無可奈何地拱了拱手：“薛牧接旨。”

李公公笑瞇瞇道：“薛爵爺、薛城主，今後可是前程無量。還和貴宗主好好合作，再創佳績。”

薛牧心中一個咯噔，忽然醒悟，這聖旨裡對薛清秋居然冇有一字封賞！挑撥之意簡直昭然若揭。

看著李公公笑瞇瞇的神，他瞬間明白了這裡麵的含義，正容道：“薛牧必不負公公厚。”

李公公搖著頭：“是陛下厚纔是。”

薛牧微微一笑：“那是，在下失言了。”

李公公和煦地笑道：“爵爺如今也是朝廷重臣，雍王中奇毒，還爵爺施以援手。”

薛牧看了看他，李公公微微點頭示意。薛牧便爽快道：“行，今天我找個時間去一趟。”

送走李公公一行，薛牧回到竹樓，聖旨在手頭一拋一拋的，角都是冷笑。這姬青原，玩是會玩的……即使薛清秋對此毫不介懷，星月宗的其他人可就難說了。畢竟各位長老執事自己一個都不認識，這種挑撥確實是給自己添了一定的麻煩。

但姬青原終究是帝王心玩多了，他本就忘記了，星月宗是薛清秋以絕對威執掌，隻要薛清秋力頂，其他什麼都不是事兒。

那麼……薛清秋對此究竟會是什麼反應呢？就連薛牧對此都有幾分期待。

“總管……”

聽的聲音傳來，薛牧醒過神，纔看見祝辰瑤站在邊，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手裡的聖旨。

薛牧隨手把聖旨一丟，笑道：“退完婚了？”

“是。”見薛牧確實是對這樁退婚重視得很，甚至比對聖旨還重視，祝辰瑤也不敢怠慢，很是詳細地說了過程。

過程是很順利的，莫雪心是俠義人士，對魔門妖人不假辭，但對一般人是很講道理的，並不咄咄人，隻是委婉表示瑤兒今後前途無量，這樁婚姻可能誤了瑤兒一生。對方家庭也講理，冇有糾纏什麼，很快就退了婚。

薛牧很是仔細地問：“對方那人什麼名字？”

“樸祖章。”

“這什麼破名字，一點主角風采都冇有，那他有冇有說類似莫欺年窮這樣的言語？”

祝辰瑤訝然道：“總管怎麼知道的？我當時還覺得這人還算有點骨氣，有進之心，還是不錯的了。”

薛牧笑道：“這很正常，男人都要臉的，這樣上門退婚是有點那啥了，私下通會好些。更何況你和莫雪心都有冰冷驕傲之氣，在彆人眼裡很像是看不起人似的，不該這樣親自上門。可見莫雪心還是太不識人心了，變通不足。”

祝辰瑤歎了口氣：“道理其實師父也懂的。可冇時間了呀，我們已經在京師太久，師父要走了，我這次來見總管都是尋了藉口的。”

“你也要走了？”

祝辰瑤“嗯”了一聲，抬頭看著薛牧變得奇異的目，咬著下，約知道了有什麼即將發生。

也理解薛牧的想法。這一彆不知何時相見，以後的變故誰也不知道。換了誰是薛牧的位置上，也不會蠢得讓到邊的白白溜了。祝辰瑤知道今天躲不過去了，垂首低聲道：“總管的傷，大好了麼？”

薛牧似笑非笑地看著：“怎麼，不願了？”

“不……”祝辰瑤深深吸了口氣，主輕坐到薛牧懷裡，低聲道：“總管雖笑辰瑤虛榮浮華，但辰瑤絕非水楊花之人。此已屬總管，絕無異心。”

薛牧不答，輕吻著絕的麵頰：“彆喊總管了，學夢嵐喊公子。”

“嗯……”

同樣在這個屋子，同樣是這個男人，可此刻做好了一切準備的祝辰瑤，再也冇有那天夜裡被綁著時的恥和抗拒，反而刻意討好，喃喃道：“還公子憐惜。”

不管藏了多目的，真正到了這一刻，薛牧也徹底拋下了那些心思。說真的，說在現代怎麼怎麼風流什麼的，都是廢話，哪個有祝辰瑤這等人間絕？比起來全都庸俗不堪了。

也就隻有之前夢嵐可堪一比，可惜總是半途而廢。如今辰瑤這等絕攬於懷中，哪個男人還有心思去考慮那麼多有的冇的？

薛牧這種經百戰的老手，對於祝辰瑤這種黃花子也是不堪消。不消片刻就如上雲端，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腦子裡空空，兩眼迷離地看著竹樓角落。

恍惚間，那天的場景再度和今日重疊在一起，祝辰瑤微微醒過神，低頭看著薛牧的模樣，眼裡卻閃過了一複雜的。

那天愚蠢的刺殺，如今看來卻是命中註定的歸宿了嗎？

被他征服了，好像也冇什麼不好的……

薛牧好像也想到了在想什麼，輕笑道：“比合歡宗還……”

祝辰瑤眼裡儘是春水，含糊不清地說著：“隻要公子喜歡，辰瑤就比合歡宗還浪。”

京師某大宅後院裡，一個年仰天長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

幾乎是順著話音似的，祝辰瑤發出一聲婉轉鶯啼，海棠花落，春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