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人能的嗎?紮在人堆裡這麼多年,都說沒人能逃出你的手掌心,現在沒用了?”
王子這嘲諷的話,聽著像是刺激。
“可不是那些胭脂俗能比的,你兒子這樣的,本就不會考慮。”
王承輝的口吻平靜,沒有自暴自棄,他更多的隻是在平靜的陳述事實。
“你說說,我什麼都沒傳到你,怎麼偏偏這點傳上了?不過我眼比你更好,看上的人,眼和選擇也都更好!”
蘇梁淺回去沒幾天,慶帝有恙的訊息傳開,因為胡公公等人的配合,朝中一應大小事務,都移到了夜傅銘手上。
時間在眾人的煎熬不安中流逝,眨眼,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慶帝的遲遲得不到好轉,反而每況愈下,夜傅銘攝政一個月,在百姓和朝中的一些員看來,夜傅銘幾乎就是北齊的下一任帝王。
朝中員議事的地方,從書房移到了明王府,以往門庭冷落的明王府,幾乎了另外一個小朝廷。
結上的人歡喜,而之前得罪了夜傅銘的那些人自然發愁,當然,也有像蘇梁淺這樣的,不歡喜也不發愁,反而期盼的。
“小姐,明王來了,要見您。”
蘇梁淺拜訪了王老夫人離開,回的是沈府,但後來每天需要理的事太多,沈老夫人憂心,再加上還有個鬧騰的沈琦善,蘇梁淺又重回了蘇府。
畢竟,蘇克明雖然存在,但似有若無,可以忽視。
“就他一個人嗎?”
蘇梁淺看著秋靈問道。
“還有二小姐,現人應該已經進府了。”
蘇梁淺哦了聲,“那不急,有人會招待的。”
蘇梁淺口中的那個人,指的自然是蘇克明。
之前夜傅銘被封明王,蘇克明就不管合適不適合,厚著臉就差沒跪了,現在夜傅銘來蘇府,他估計更和哈狗似的上桿子。
蘇梁淺想的一點沒差,蘇克明聽說夜傅銘來蘇府的訊息,是狠狠一驚,激的都要瘋了,不單單是,府裡三姨娘那一房,就連六姨娘都按捺不住,全部出去接人了。
蘇梁淺慢慢悠悠的,沒一會,蘇管事親自來催。
“小姐,明王和老爺在正廳喝茶呢,您過去一趟。”
蘇管事也有些激。
他不知道夜傅銘的真實麵目,再加上夜傅銘現在彷彿隻要慶帝一蹬,他就能登上寶座的勢頭,就和定的儲君無異,對蘇管事這種份的人來說,能見到就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雖然蘇克明做的許多事很奇葩,讓蘇管事對他也很不待見,但是主子對奴才,那真的就是他榮你未必榮,他損你一定損的關係,蘇管事還是希蘇克明能夠翻的,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他能夠看到的唯一的機會。
“就說我子不適。”
“小姐,明王他,他現在可得罪不起啊!”
蘇管事第一次覺得蘇梁淺有些任了。
“是明王有事找我,他要想見我,就自己來找我。”
蘇梁淺態度堅決,蘇管事又勸了許久都沒用,隻有回去復命。
又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原本安靜的門口,突然變的喧鬧起來。
“肯定是明王他們過來了。”
秋靈就站在蘇梁淺後,說了句。
“小姐,要不要奴婢將人迎進來,準備茶水?”茯苓也看著蘇梁淺,有些不安的問道。
夜傅銘現在如日中天,得罪不起啊。
“不用。”
蘇梁淺話音方落,那群不請自來的就出現在了琉淺苑。
“蘇梁淺,明王大駕臨,你還不快出來!”
蘇克明一馬當先,一改這段時間的頹廢沮喪,氣勢如虹,人看著都神了。
除了他和夜傅銘,三姨娘還有蘇涵月蘇若喬都在,但是並不見之前出現過的六姨娘,蘇梁淺猜測,應該是蘇克明嫌六姨娘丟人,沒讓跟著,不但六姨娘不在,蘇傾楣也沒在。
蘇涵月和蘇若喬兩個人是盛裝打扮,尤其是蘇涵月,就差沒將那些廉價的首飾都戴上了,不過饒是如此,兩人的彩依舊不如從前。
蘇府蘇克明他們,以前是靠著沈家的嫁妝風,自蘇梁淺要回那些東西後,蘇克明本來就算不上順暢的仕途,就更是走下坡路,可以說是黴運連連。
蘇克明自己用銀子都張,哪還有心思去顧蘇涵月們?三姨娘不像蕭燕,就是丫鬟出,沒有家底,和蘇涵月們的日子是捉襟見肘,蘇涵月們正是長的時候,日常的吃食都大不如從前,有些顧不上了,更不要說胭脂水穿打扮了,和以前那是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現在家裡來了人,就算是打扮,也遠遠不如以前的彩照人。
夜傅銘本來就不算是好的人,現在又是對他來說對關鍵的時候,不要說蘇若喬蘇涵月姿就一般,就算是容貌出眾過人,他也沒那個心思,蘇涵月和蘇若喬的出,對夜傅銘來說,也拿不出手。
不過,三姨娘們肯定是想不到那些的。
蘇涵月之前一直都斯斯,小鳥依人般的站在夜傅銘側,在蘇克明後,也站了出來,大聲道:“大姐姐,你沒聽到父親的話嗎?還不快出來,明王要見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在那擺什麼譜?擺譜不看人的嗎?你當明王還是以前的”
蘇涵月話說到激,就有些不過腦子,還要繼續的時候,被蘇若喬扯住。
“吵什麼吵,你們在這裡瞎嚷嚷什麼?我家小姐之前不是和蘇管事說了嗎,不適?明王寬厚仁善,難道忍心讓我家小姐一個弱子拖著病去見他?還有,你們都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走,別吵著我家小姐!”
三姨娘著腰,正要數落蘇梁淺,夜傅銘轉看著那些人掃了一眼,“我有些事要單獨找大小姐談,你們別在這裡了。”
蘇克明大手一揮,將那些人趕走,隨即狗的跑到夜傅銘跟前。
夜傅銘對蘇克明除了厭棄鄙夷,是半點好都沒有,不過蘇克明這種沒原則沒底線的人,又是他將來登基後會用得著的。
“蘇大人,你也離開。”
夜傅銘用的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蘇克明見夜傅銘這個樣子,隻覺得他是一的威儀,就好像皇帝似的,他恭恭敬敬的道是,走之前還不忘仗著父親的份,叮囑式的警告蘇梁淺幾句,心裡卻想著,遠慧大師太靈了,等將來有機會,他一定要讓他給自己算上一卦。
夜傅銘進屋,就見蘇梁淺端端正正的坐著,那張原本不是特別出眾的臉長開,配上那清冷從容又自信的氣質,比任何子都要讓人驚艷。
完全不是不適的樣子。
“樂安縣主不像是不適啊。”
夜傅銘進屋後,環視了一圈,最後自顧在蘇梁淺側的位置坐下,舉手投足間流出的自信霸氣,和以前卑微小心的七皇子判若兩人。
“是啊。”
蘇梁淺大方承認,“我很好,沒有任何病,就是不怎麼想見七皇子。七皇子大駕臨,找我有事?”
夜傅銘看蘇梁淺的神,聽說話,總覺得充滿了對他的輕視和嘲諷。
“蘇梁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蘇梁淺聳了聳肩,“不明白。”
隨後又斜著子,笑問道:“七皇子是向我投靠你?是我上次的話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七皇子您聽不懂人話?”
“你”
夜傅銘氣的站起來,不過很快又坐下,“你這樣和我作對,是沒好的,時至今日,你不會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勸你一句,不要攔著我的路,我知道你最近雖然一直都在蘇家,但私底下有很多的小作,還有就是,當年你四舅舅投敵叛國的真相,他們都是無辜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的謀和圈套!”
夜傅銘也不管蘇梁淺是不是願意聽,直接就將沈安永之前告訴他的一五一十的都和蘇梁淺說了。
他滿意的看著抿著,眼睛充,臉煞白的蘇梁淺,勾著道:“害死沈家滿門的,正是當今的皇上,你還要幫他嗎?”
雖然所有的事實真相,早已瞭然於心,但蘇梁淺聽著夜傅銘繪聲繪的描述,腦海中不由就聯想到了那時的場景場麵,依舊是控製不住的惱火悲痛。
這個樣子,並不僅僅是夜傅銘想要看到裝出來的,也是最真實最真切的。
“狡兔死走狗烹,你還願意幫父皇嗎?”
“這就是皇上製於你的把柄?”
蘇梁淺抬起頭來,那雙明澈的眼睛,看著比之前還要更紅些,染一般,有很深的怨恨。
“誰告訴你的?你從哪裡知道的?”
蘇梁淺在夜傅銘麵前,一貫都是沉著冷靜的,彷彿沒有興趣,這個樣子,夜傅銘看著更加滿意。
“沒錯,這就是父皇向我妥協的緣由,你不用管是誰告訴我的,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隻需要知道,如果我登上皇位,我會下令徹查當年的事,還沈家一個公道,如果你心裡還有沈家,還有已故荊國公他們,就不該阻攔我的大計。”
夜傅銘神堅定的盯著蘇梁淺,“不然的話,就是不孝,忘恩負義,對不起沈家,也對不起荊國公他們的在天之靈!”
夜傅銘直接給蘇梁淺扣罪名,他見蘇梁淺遲遲不說話,就好像是被他堵的啞口無言,而蘇梁淺飽含痛苦的抑緒,更讓夜傅銘生出說不出的變態滿足,還有憐惜,以及更加過分對待的。
“蘇梁淺。”
他忽然起,低著聲音溫的了句,走向蘇梁淺,看的眼神,也不再鳩,變的溫起來,一下就將有些沉浸在自己悲痛憤怒緒裡麵的蘇梁淺了出來。
蘇梁淺上的汗,惡心的倒豎,整個人都變的清醒起來。
“水才往低流,人就應該往高走,我替沈家沉冤昭雪,那就算是你的恩人,北齊的今天,沈家功不可沒,以前,沈家不讓家中的兒宮,結果呢?依舊落得那樣的下場!這江山,該有和沈家有關的人一份,我現在就隻有蘇傾楣一個人,一旦我登基為帝,就要廣納後宮,我還缺一個能統領後宮的。”
夜傅銘邊說邊向蘇梁淺近,他深款款的看著,話裡話外的意思非常明顯,本來上就起皮疙瘩的蘇梁淺,更是被惡心到不行。
“我太需要像你這樣的賢助,以你我二人的謀略手段,讓北齊蒸蒸日上,打敗西晉南楚等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你我攜手,定能讓百姓安居樂業,開創清平盛世,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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