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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奴婢此番來見小姐，是想問小姐拿一樣東西。”

茯苓一聽降香說是大爺，臉都變了，急道：“你和大爺見麵做什麼？你明知道他們那些人對小姐都沒安好心！”

茯苓走到降香前，急的跺腳，“你不是說你後悔了會改，你就是這樣改的？還有臉問小姐拿東西，降香，我對你實在是太失了！”

茯苓氣憤之極，滿是失。

“茯苓姐姐，你……”

降香看著茯苓，想要解釋，但張口話說到一半，又全部吞了回去。

蘇梁淺手撐著桌，神平靜，倒是不若之前那般嚴厲，看著言又止的降香問道：“你想要我什麼東西？”

降香愣住，詫異又驚喜的看著蘇梁淺，“小姐。”

“小姐！”

蘇梁淺瞥了眼大的茯苓，“你先出去。”

茯苓看著降香，又是跺腳，“你好自為之。”

說完，轉離開。

“小姐相信我？”

蘇梁淺沒說相信，也沒說不信，讓降香起。

“起來說話吧。”

降香沒有起來，“奴婢還是跪著吧。”

蘇梁淺沒勉強。

“奴婢前些日子出去買香，在脂店上了大爺，他堅持給我付銀子，之後我們便有了往來，大爺說奴婢生的好看，做丫鬟太可惜了。”

蘇梁淺輕笑，“他打算納你為妾？”

降香承認，“他言語間確實有那個意思。若是以前，奴婢定會心，經過這麼多事，奴婢也有自知之明，他這般說，不過是為了利用我扳倒小姐，若小姐真倒了，奴婢沒了利用價值，那就是賤命一條，隨他們踐踏。”

降香說這些話時，臉上是彷彿看了許多的唏噓。

“過去這些年，奴婢做了不做事，辜負了小姐的信任看重，奴婢這次是真的悔改了，想好好的跟著小姐，全心全意的為您做事，但就我之前所為，小姐必然不會相信。奴婢和大爺往來，並不是為了高攀，而是想為小姐辦一件事，證明自己的誠心，還有價值。”

降香直視蘇梁淺的眼眸，“奴婢既有心跟著小姐，自然希得到您的信任重用，不被防備懷疑，奴婢相信，小姐不同於在雲州的改變，必然能在京城也有一番作為。奴婢的況，小姐清楚，我早已是不潔之，若沒有後盾，縱是嫁了人，將來也必然會被輕視，奴婢不想過被人輕賤的生活，奴婢想跟著小姐一起，為自己謀一個未來！”

降香堅定的目，不同於以往的亮。

“還請小姐給奴婢這個機會。”

蘇梁淺看著將頭伏在地上的降香，子坐直，“蘇澤愷問你要什麼？”

“大爺隻說是能證明那是小姐的之，但沒告訴奴婢，是何用。”

蘇梁淺想了想，麵上是冰冷的譏誚，“那就香囊吧，過幾日我給你，你繡方帕子，就戲水鴛鴦吧，到時候將他要的香囊給他的時候，一併送給他。你告訴大爺，你會每日檢查，讓他時時隨帶著，不然就不是有心要納你做妾。”

降香緒激，眼睛裡麵盈著淚花，一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神。

蘇梁淺從案榻上下地，雙手扶著床，子前傾，湊近降香問道：“你心思通聰慧，蘇澤愷是什麼份，你心裡清楚，能做他的小妾，也算是你如願以償，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你真的不考慮？”

降香的神，一如之前的堅定，“小姐好，奴婢纔好，奴婢會向小姐，證明忠心。”

蘇梁淺點點頭，“你起吧。”

降香道了聲是，起。

“茯苓那裡，我來理。”

降香道了謝，轉回房卸妝換裳了。

“小姐這麼晚了不睡，在繡什麼呢？”

秋靈值夜，見本該歇下的蘇梁淺，靠在床頭，低頭正繡著什麼東西，將放在小圓桌上的燈端到了床邊，也湊上去瞧，因為剛開始，廓都沒出來，看不出繡的什麼東西，但針腳平復，能瞧出繡工不一般。

“是給公子的嗎？”

蘇梁淺搖頭回，“不是。”

秋靈失落，將手上掌著的燈放下，想要從蘇梁淺的手上搶過東西，“那我來吧，小姐別傷了眼睛。”

蘇梁淺躲開，秋靈在窗邊趴著，抬頭看著蘇梁淺，眉眼彎彎，有些熱切的建議道：“小姐想公子了嗎？也不知道公子現在哪裡，但他肯定在想小姐。小姐，您要不要給公子繡個什麼東西，就荷包吧，這個簡單，公子不會心疼，等他回來，您送給他，他一定非常高興。”

秋靈在蘇梁淺邊伺候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拿針線，以前還以為蘇梁淺不會呢，畢竟在看來，蘇梁淺會的東西已經許多了。

蘇梁淺停下手上的事，看著秋靈，一雙眼睛在燈下發亮。

不管是影桐，還是秋靈，似乎隻要是謝雲弈的人，提起他，眼睛都會發，那是深深的崇敬和折服。

想謝雲弈嗎？最近這幾日事不多，閑散時，還是會想的。

距他離開，已經十數日了。

蘇梁淺認真想了下，確實好像沒送過什麼東西給謝雲弈，尤其和他對自己的付出比起來，幾乎就是要進不出的吝嗇鬼了。

秋靈這個，也算是不錯的建議，可以考慮採納。

“小姐怎麼突然自己做針線活了？”

蘇梁淺勾著，挑眉笑的壞壞的，“有用。”

秋靈就是個好奇寶寶，手扶著床，跪直了，眨著眼睛問道：“什麼用？”

蘇梁淺笑的一臉神，“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自己現在都不清楚呢，不過蘇梁淺肯定，既然蘇澤愷要了，應該就是有所用的。

蘇梁淺加班加點，睡前，繡品初模型，秋靈看出來是百合花，繡的倒是好的，但和蘇梁淺素日用的，針腳走向卻有所不同。

秋靈更好奇了。

許是前一天睡的有些晚，第二天如時醒來的蘇梁淺，腦袋有些疼，看著一夜沒怎麼睡，卻神奕奕沒半點不適的秋靈，心頗有些鬱悶。

帶著上輩子的記憶，但上輩子幾天不眠不休也能撐住的，卻停留在了記憶裡。

“這是連嬤嬤讓人送來的。”

蘇梁淺接過，將外麵的黃紙封開啟，裡麵照例是蘇老夫人的一日三餐，還有日常一些極其普通的事。

蘇梁淺看後，遞給秋靈，秋靈和以往一樣，也跟著掃了眼，然後燒了，回頭，見蘇梁淺抿著，那神，卻是冷的，一副莫測的樣子。

“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最基本的藥毒，秋靈也會，但這麼多天了，什麼也沒看出來，就是覺得蘇老夫人的口味有些單一，明明有很多其他的選擇，但每日來來回回的都是那些東西。

“汪，汪汪，吼——”

“啊——”

蘇梁淺正用早膳，外麵忽然有狗聲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到最後還能聽到狗後的略有些重的呼吸聲，像狼一般，然後就是院子裡的婢，飛狗跳般尖逃竄的聲響。

影桐轉出去看發生了什麼事，茯苓跑了進來，臉是有些到驚嚇的白，看著蘇梁淺，嚥了咽口水道：“季——季小公爺來了，還有隻獅子，好大好——”

“蘇妹妹，我來看你了！”

茯苓話還沒說完呢，院子裡，就傳來了季無羨的聲音。

“你快點出來啊，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蘇梁淺放下筷子出門，就看到季無羨站在正中，手牽著繩，另外一頭套著茯苓尚未描述完的‘獅子’。

‘獅子’渾都是，長長的，濃厚，在晨曦的下，黑的發亮，自然下垂的耳朵，麵部靠前，微微的提起，讓人覺得警覺，格比年男子還要高大，讓人覺得威猛，充滿了力量，那雙眼睛，黑中閃著亮，十分有神，他昂著頭，尊貴而強悍，不容冒犯，威風極了，此刻，正被季無羨兩隻手死死的拽著，可見力量強大。

蘇梁淺一眼就認出，這不是獅子，不過那一的，還有壯碩勇猛的格，和傳說中，獅子的描述，確實像的。

此刻，他張著口，出雪白尖銳的獠牙，彷彿輕輕一下，就能將人的脖子咬斷，確實有那麼幾分恐怖，難怪把院子裡的人嚇得慘連連。

“怎麼樣？是不是和我的氣質很配？”

季無羨抬頭，鬆開一隻手正要甩帥，他手中的東西往前走了兩步，後仰的季無羨，直接向前一個趔趄，他嚇了一跳，鬆開的手在半空中晃了晃，忙又死死拽住，雙方較勁了半天，季無羨才勉強占了上風，見他安安穩穩的蹲在地上，鬆了口氣。

秋靈看了看人，又看了看狗，點頭笑道：“同一個品種，哪有不像的？不過人家可比你有氣質多了。”

季無羨斜睨了眼損他的秋靈，目移向蘇梁淺，蘇梁淺也笑，問道：“晉獒，你哪來的？”

“我去！”

季無羨看向蘇梁淺的眼睛瞪大，一副折服的五投地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的？”

“小姐，這不是獅子嗎？”

蘇梁淺看向茯苓，還有其他做鳥散去又圍過來的眾人，笑著道：“不是，是狗，大型犬，產在晉國，常年生活在數千丈的高原之上，所以不同於一般的狗，長這樣。”

秋靈一副恍然的樣子，看著季無羨笑出了聲，“原來是狗啊，我說你們的氣質怎麼這麼像？”

季無羨齜牙，瞪秋靈，“別以為我不揍人，就這樣挑釁我！”

秋靈無視他的威脅，半點也不害怕，“有影桐姐姐幫助我，等你打得過再說吧。”

影桐十分配合，橫著走了兩步，將秋靈護在後。

秋靈指著季無羨，笑的更加猖狂。

“格壯碩，吼如獅，雖然是狗，但戰鬥力很強，並不遜於狼獅，而且呢，忠心護主，做人若有晉獒的一半，那也算得上是品德高尚了。”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太多，還不如狗呢。

季無羨聽蘇梁淺這樣說，心裡頓時舒服了些，昂著下，看向秋靈，回敬道：“聽到沒有，你家小姐說你不如狗呢！”

蘇梁淺無語，“我可沒那個意思。”

指了指季無羨手上的晉獒，“你哪來的這東西？”

“我等會和你說，我們都死了。”

季家距離蘇家並不近，季無羨早起的時候也吃了點東西，但被狗帶著跑了這麼久，早就了。

“我剛好在用早膳，你一起吧。”

“讓人給他準備三斤生牛，先填填肚子，他了脾氣就不好，吃飽了就很溫順的。”

這麼大個東西，三斤生牛填肚子，眾人實在很難想象他溫順的樣子。

而且，三斤生牛，都夠買七口之家十天的口糧了。

隻有像季家這樣的有錢人，才能養得起。

蘇梁淺依言，著人去廚房拿生牛。

“去，上街給我買幾斤，要上等的，邊角料我家的狗可不吃。”

季無羨隨手指了個比較好看的小婢，從荷包裡取出個金豆子扔給。

接到金豆子的丫鬟，掂了掂分量，又放在裡麵咬了咬，眼睛瞇了一條直線，道了聲是，歡天喜地的去了，看的其他人一臉羨慕。

牛要犁地，自然是要比其他貴許多，是豬的幾倍，但季無羨那金豆子，都能買一整頭牛了，就跑這一趟，這麼大的收獲，人能不高興嗎？其他人能不羨慕嗎？

“看你窮的，院子裡的一個個怎麼和沒見過銀子似的？”

蘇梁淺也不生氣，“比不得季小公爺。”

這麼大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敗家，除了季家，誰能經得住這樣的揮霍。

和季家比起來，就連皇帝都不敢說自己富，更何況是？

“廚房多準備幾個菜，小公爺吃高興了有賞。”蘇梁淺看著一臉歆羨的下人道。

“汪汪，吼。”

晉獒又開始，把其他人嚇得，連連後退，季無羨使出全的力氣，都用來控製他，對蘇梁淺道：“算了，要沒什麼事，你還是讓你院子的人走遠點吧，別誤傷了，被他咬到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