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串手串,蘇梁淺不解,聽到季夫人道:“疾風找到的時候,剛好發現有人將這個東西放到懷裡。”
蘇梁淺接過手鏈。
手鏈上是一個個紅的珠子,像是瑪瑙,晶瑩剔,澤極好,細看還有華流,十分好看,也很襯,戴這麼個東西在手上,看著心就不錯,最妙的是,還有香味,淡淡的,但卻十分怡人,甚至是讓人陶醉的香氣。
蘇梁淺先是隨意的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閉上眼睛,又認真聞了聞,季夫人覺得不對,看著蘇梁淺問道:“怎麼了?”
蘇梁淺將東西放到了季夫人的鼻尖,季夫人和小狗似的,非常用力的聞了聞,還是不明白,“怎麼了?”
“香味?珠子有異香!”
這香味是不明顯,但都放到鼻子了,應該不會聞不到才對。
季夫人笑,有些尷尬,“我鼻子對這種氣味,不怎麼敏,這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麝香珠,取的是五年以上的雄麝,偶爾佩戴,有開竅醒神,活通經的功效,若長期戴在上,有駐之效,同時可令細膩,但一生都很難有孕,就算懷上了,也很容易流掉。”
“這麼個毒的東西,給你的丫鬟做什麼?”
季夫人一把奪過蘇梁淺手上的香珠,開玩笑,還指著夫人嫁給主後,給謝家開枝散葉的呢,這東西,自然是不得的。
蘇梁淺知道季夫人在想什麼,這種可能,基本是被排除的。
且不說降香敢不敢,才剛來蕭府,斷然是沒有這麼快就被收買的道理,若是降香自己戴著,對來說,也沒什麼用啊。
“我的那個丫鬟呢?”
“現在應該在廚房幫忙。”季夫人的口氣,並不怎麼確定。
“這東西,怎麼會在上?別人放到上,又從上拿走,沒反應的嗎?”
“好像是昏迷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東西,是疾風給雲弈的,雲弈讓我給你理。”
蘇梁淺來回走了幾步,看著季夫人,“夫人能不能將這東西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到蕭意珍的上?我大妹妹也可以。”
季夫人一臉興,“你怎麼知道?是無羨他們告訴你的嗎?”
告訴什麼?
“我最擅長的就是取拿東西,當年我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況下拿了我夫君的傳家玉佩,他對我佩服不已,才娶我為妻的。”
蘇梁淺:“……”
這不是嗎?
蘇梁淺看著季夫人一臉驕傲的樣子飛,彷彿這是的拿手絕活,沒將這話說出來。
“那就麻煩季夫人了。”
季夫人擺了擺手,“舉手之勞,又都是一家人,蘇小姐實在是太客氣了。可惜隻有一串,我就將送給更討厭的蕭意珍吧,蕭夫人什麼都好的,就是太溺孩子,把帶在邊的兩個孩子都養廢了。”
蘇傾楣還是蕭意珍,蘇梁淺不怎麼無所謂,兩個人都壞,但比起蕭意珍來說,蘇梁淺更討厭蘇傾楣一些。
畢竟,蕭意珍這樣針對,也算是居功至偉。
“也不知道蕭夫人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自家的兒,也不能這麼不客觀,太過分了,就兒那長相,那材,品行還不好,又是個跛腳,居然想嫁到季家,我就算眼睛瞎了,也不會這樣坑我兒子的好嗎?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嘛!”
季夫人說起這些,相當氣憤。
季夫人對外貌家世並沒什麼要求,但是要什麼,蕭意珍沒什麼,倒是缺點一大堆,還有殘疾,想到自己的兒子被這樣的人覬覦,季夫人覺得這簡直是對季無羨的侮辱,窩火的很。
蘇梁淺可以想見,就季無羨那個值狗,他願自宮,也不會願意娶蕭意珍的。
也是做過母親的人,季夫人這種上火的心,蘇梁淺完全能夠明白,絕對是蕭意珍更討厭。
“那就蕭意珍吧,我也覺得討厭的。”蘇傾楣設計,晚上也逃不過。
“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天,漸漸的有暗下來的趨勢了,距離晚宴的時間,還剩下一個時辰不到,這個點到,算不得早,但季夫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是公爺夫人。
季家在北齊的地位,並不遜於皇族子弟,季家能來,就已經是很給蕭家的人麵子了,對蕭家而言,是一種榮耀。
季家的這種份,就算要來,為避免麻煩,也差不多是在晚宴快要開始的時候,直接席,就像皇室的那些皇子,現在一個都還沒來呢。
“我家羨兒還有雲弈都不放心你,我就先過來了,不能讓你被那樣一群人欺負了。”
接下來,季夫人開啟了誇贊謝雲弈的模式,蘇梁淺有些明白,季無羨那張和那德行是隨了誰了。
“我去辦事了,下次有空去季國公府找羨兒他們玩兒。”
季夫人重新將東西放回服,往人多的地方,找蕭意珍們了。
蘇梁淺和季夫人在說話的時候,蘇傾楣和蕭意珍被蕭夫人走狠狠的說了一頓。
蘇傾楣倒是低眉順耳,彷彿是知錯了,蕭意珍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不知悔改的樣子,委屈更惱火,“本來就是從雲州那個小地方來的,我實事求是,說錯了嗎?居然說我是跛腳,不但嘲笑我,還不將父親,不將蕭家放在眼裡,我就是想給點瞧瞧,讓知道得罪我們蕭家人的後果,我這也是維護蕭家的麵,我做錯什麼了!”
蕭意珍振振有詞,想到季夫人對蘇梁淺的態度,更加上火,“母親你不是說我長得好看有福氣嗎?為什麼季夫人喜歡蘇梁淺不喜歡我,因為我是跛腳是殘疾!”
蕭意珍這口氣不是疑,而是質問。
蕭夫人溫的給蕭意珍淚,“那是季夫人有眼無珠,不知道你的好,要瞭解的話,肯定會喜歡你的,誰能娶你,都是福氣,今天是你父親的大日子,稍後幾個皇子都會來,你不要惹事,等事後你再慢慢出氣!”
“哪幾個皇子?”
蘇傾楣麵興,一顆心都在狂跳。
“你舅舅沒說,我也不清楚,楣兒,你要做好準備。好了,外麵還有客人要招待,你看好你表姐。”
蕭夫人也怕冷落了客人,又叮囑了幾句,很快離開。
“皇室的人會來?”
蕭意珍臉上還掛著淚水,神卻沉,讓那張四四方方的臉,有滲人的猙獰。
“那更好了。”
蕭意珍看著蘇傾楣,笑。
蘇傾楣抿著,忍住驚的雀躍,眼睛發亮,那張臉,也在發。
確實是太好了。
“傾楣,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蕭意珍握住蘇傾楣的手,蘇傾楣任由握著。
也是一樣,迫不及待的等著蘇梁淺聲名狼藉,然後將這塊礙眼的絆腳石踢開。
蘇梁淺和季夫人離開後,迎麵就上了來找的沈琦善和周詩語,一起的還有沈家大夫人。
“我剛看季夫人走了,就帶沈家姐姐過來找你了,你們都談完了嗎?我看季夫人很喜歡你呢。”
蘇梁淺嗯了聲,平淡的反應,頗有些榮辱不驚。
“這裡沒什麼意思,我們去後麵的花園吧?”
周詩語建議,解釋道:“蕭家有一個很大的花園,因為蕭夫人喜歡山茶花,蕭家大公子就種了大片的山茶花,正是盛開期呢,應該很漂亮。”
蘇梁淺沒有意見,雖然對山茶花沒什麼興趣,但比起和那群人呆在一起,更願意和周詩語還有沈琦善們去看山茶花。
“你們去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蘇梁淺沒有勉強,沈大夫人和沈琦善不一樣,來,自然不能和們幾個小輩,混在一起。
五人行變四人行,除了蘇梁淺周詩語還有沈琦善,影桐也跟著。
“沈家夫人走了剛好,有長輩在,我總拘謹的很。”
周詩語吐了吐舌,率真俏皮。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蕭家大公子,但他對母親孝順這一點,我還是很欣賞的。”
沈琦善寡言沉默,周詩語卻是活潑說話的,因為有,一路都沒冷場。
“為什麼不喜歡他?”
“大概是不閤眼緣吧。”
周詩語想了想,沒將蕭家想要嫁給蕭有的事說出來。
“那你會看人的。”蕭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蕭有和蕭子選,長得都隨蕭夫人,但蕭有的上,就有沉沉的戾氣,隨時都會發作打人,包括人。
周詩語當這是誇贊。
山茶花園被木頭柵欄圍著,和外麵隔開。
木頭柵欄並不是很高,在蘇梁淺脖子上麵一丟丟的位置,幾個人的高,都能看到裡麵。
園,紅的,紫的,白的,黃的,各的山茶花,競相盛放,花瓣重重,形態也各異,爭奇鬥艷,尤其是紅的山茶花,彷彿抹了層,荼蘼,艷麗至極,說不出的妖嬈。
“真的好漂亮啊。”
沈琦善由衷誇道。
蘇梁淺上輩子也去過山茶花園,但蕭家的這個,並沒來過,不算大,但花兒開的的確是最好最的。
“我沒有誇張吧,是不是覺得不虛此行?每個來蕭府看過的人都這樣認為。山茶花花期長,一般能開到三四月份,蕭家的五月,山茶花都還在盛放的,每年五六月份,蕭家都宴請,很多人會為了看山茶花來蕭家呢。”
周詩語自小就是在京城長大的,又活潑,有不朋友,周夫人是花之人,雖然最喜歡的並不是山茶花,但每年五六月,偶爾也會帶周詩語來蕭家,自然知道一些。
“前段時間下雪沒來,可惜現在雪又停了,我聽很多人說,下雪的時候更呢。”
周詩語有些可惜。
有風吹來,山茶花層層的花瓣彷彿在起舞,同時也送來了滿園的花香,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很淡,但蘇梁淺的鼻子向來敏銳,還是能聞的出來。
“我們進去看看吧。”
沈琦善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
蕭家今天設宴款待客人,下人們都很忙,這裡隻有幾個負責料理山茶花的花農。
“有什麼關係,蕭家以前設宴,很多人都可以進去看的,這些人不敢攔我們。”
周詩語說著,已經推開了一扇木門,蘇梁淺跟在的後進去。
園分割槽墾種,中間是一條極窄的路,隻能容一人經過。
周詩語進來後,更加雀躍,向蘇梁淺沈琦善各種介紹。
茶園很大,蘇梁淺一行人已經走到正中,蘇梁淺微微垂眸,在地上發現一隻耳環。
低著子撿了起來,蹲下的時候,看到前麵不遠的土麵,似乎有被翻的痕跡。
蘇梁淺還沒起,外麵有尖銳著急的聲音傳來,“你們在那兒做什麼?”
蘇梁淺拾起地上的耳環,握在手心,站了起來,轉就看到蕭夫人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走來,那樣子,已經不是著急,而是帶著恐慌的焦灼。
“誰讓你們進來的!”
蕭夫人的速度很快,說話間,就已經到了蘇梁淺等人的麵前。
周詩語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的,因為蕭家的山茶花園,就是半對外開放的,可看到蕭夫人責備的樣子,想到自己是未經主人同意進來的,又很不好意思,服了服道歉,“我們最開始是在外麵看的,見花兒開的太好太,忍不住才進來的,是我帶們過來的,也是我開啟門領們進來的,夫人要怪我就怪我。”
蕭夫人見到蘇梁淺也在,才知道剛剛蹲下的就是,一顆心都要提起來了。
蘇梁淺看著,似笑非笑,眼底卻帶著疑,蕭夫人很快意識到,剛剛是自己太過心虛了。
“這花兒本來就是供人欣賞的,你們喜歡,我怎麼會怪你們?宴會就快要開始了,別讓你母親還找你,我們過去吧。”
周詩語往後看了看沈琦善和蘇梁淺,應蕭夫人道:“好啊。”
幾個人跟著蕭夫人離開了茶園,蘇梁淺走在最後,向後看了眼,垂著眼瞼,在漸漸暗沉下來的天下,眼底有星點的暗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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