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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司衙門。

院中的涼亭。

顧青和白髮聖曲霓裳相對而坐。

“教主，經過數十年前那一戰，聖教實力大減，雖休養生息三十年，但畢竟關外苦寒，所以至今還未緩過神來！”

“到得如今，門中流不足三千之數，一流三百餘人，先天境界的護法則隻有二十三人！”

“另有六名長老，其中四名先天二重，一名宗師之境，至於另外一名則是超凡！”

曲霓裳沉聲說道。

言談此之時，歎了一口氣：“原本是七位長老，兩位超凡，可此前關的那名長老，被中原三大超凡追殺，雖一路逃亡回到了關外，可終究還是重傷！”

“回來之後支撐兩年，就撒手人寰！”

“到得如今，教中隻剩下我與另外一名長老是超凡了！”

果然是超凡！

聽到這話，顧青心中暗暗想道。

雖然在曲霓裳口中，聖教實力相比以往十不存一，但顧青仍舊是被震撼了！

三百一流，二十三名先天！

另外還有四名先天二重，一名武道宗師，兩名超凡！

憑這等實力，在加上他錦衛，便是林、武當，恐都難以爭鋒！

更何況，還有他顧青！

不知不覺間，錦衛的實力，已然強大到這個地步！

便是顧青自己，此刻都不由心中豪氣頓生——要知道，在大半年前，錦衛還是東西二廠的走狗，從來都不被江湖人放在眼中！

但如今……

顧青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緩和平複下來。

隨即他心念一，看向曲霓裳，不問道：“霓裳姑娘既然踏足超凡，可否說說超凡，是一種怎樣的境界？”

似乎是早就猜到顧青會有此問，曲霓裳毫不猶豫的說道：“超凡境界玄之又玄，無法以言語形容！”

“不過一旦踏足武道宗師之境，三花齊聚之後武者便會自然而然的會到那種玄妙，這種玄妙，被宗師稱之為超凡真意。不過我們超凡卻將其稱之為道意！”

道意？

顧青心念一，看著曲霓裳，等待其繼續說下去。

“超凡之前，時間所有皆是與技，仗之可橫行。但到了武道宗師之境，三花齊聚，須得領悟道意，才能更進一步！”

“所謂道意，其實就是武者自己所追求的道，換而言之便是武者自心中的信念和追求！”

“找到自己的道、看清自己的道，去堅定，去認同，將其融到自己的三花之中，在這種玄妙之中融合、昇華，最終氣神三者合一，此為超凡俗！”

曲霓裳輕聲說道。

“找到自己的道……看清自己的道？”

顧青輕聲呢喃著。

不知為何，當聽到曲霓裳說出這句話之時，他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如夢令’中那片虛無空間之外包裹著的迷霧。

上次他踏足先天之後，那朦朧迷霧淡了一些，約約看到迷霧之後的東西。

那迷霧的後麵是什麼，難道就是自己的道？

而自己的道……

又到底是什麼？

他眼中出一抹思索之意。

就在顧青思索的時候，曲霓裳又說道：“大人現在還暫且不需要尋找自己的道意，宗師之下去尋找自己的道，因為那種‘玄妙’無法悟，所以很難找到，若是強行尋找，很容易走火魔。”

“這世上，所有超凡的道意皆是各不相同，例如同樣的劍客、使用同樣的武學，甚至他們的經曆也都一模一樣，但超凡之後，他們所領悟的道意絕對是不同的！”

聞言，顧青不好奇的問道：“既如此，那霓裳姑娘你的道意是什麼？”

曲霓裳微微一笑。

隨後，一袖——

剎那間，天地變。

顧青隻覺自己似乎瞬間便變了天地。

原本生出涼亭，在北鎮司衙門，可此刻，他竟是恍惚之中發現自己於一片孤高的絕巔峰頂。

此峰一枝獨秀，峰頂不過三丈見方，四周則是一不見底的萬仞懸崖。

四周漆黑，一片空，唯有空中，一明亮的圓月高懸。

此，直覺的一孤寂、空、清冷的氛圍撲麵而來。

在這等氛圍之餘，還有一若有若無的恨意，隻是卻淺顯淡薄了許多。

顧青細細悟著，很快就出一抹詫異之——

“這是……域？”

“大人好眼力！”

曲霓裳將此域揮手散去，隨即笑道：“域是道意的現，武者的道為何，便會在域中徹底的現出來！”

“域中，萬法不侵，無可破。”

“在域中，你便是此方天地的主宰，可一言決生死，一語轉！”

說到這裡，曲霓裳不由看了一眼顧青：“大人懷絕品武學，已然修自己的域，以大人的驚豔天資，或許一旦抵達宗師之境，便能很快找到自己的道，然後踏足超凡之境！”

顧青笑了笑。

他細細的回味著此前曲霓裳的域，過了許久，這才長舒一口氣。

“超凡境界，果然不俗！”

剛纔曲霓裳的域中，他毫都冇有察覺的便被曲霓裳的域所覆蓋，這就等同於……若是有超凡強者對他出手，他將毫無還手之力！

因為超凡強者在他的域中，乃是主宰，一招一式都帶有天地之威。而反觀敵方，則是無時無刻被製，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是難以抵擋。

“所以……”

“超凡強者爭鬥，首要便是域？”

顧青輕聲問道。

“大人果然聰慧！”這次，曲霓裳倒是十分詫異。

萬萬冇有想到，顧青竟然隻是聽簡短的一席話語，便能察覺到重點。

顧青搖頭失笑，隨即又問道：“超凡境界，可有層次劃分？而超凡之上，是否又有新的境界？”

麵對顧青問出的這個問題，曲霓裳先是搖頭：“超凡之上是否有境界，我也不知道，僅我所知的應該是冇有了！或許有，隻是我不知道罷了！”

“至於超凡境界的層次劃分……”

說到這裡，曲霓裳下意識的正襟危坐，臉也肅然了幾分：“超凡境界，共有七步！”

“我們稱之為超凡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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