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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 第三百章曲江小遊(中)

猛卒最新章節

兩人在靠窗相對而坐,侍過來給他們斟茶,薛濤擺擺手,「我自己來,你們不用麻煩了。」

抬起纖纖玉手,給郭宋斟滿一盞茶,嫣然笑道:「這次郭大哥在長安呆多久?」

郭宋見薛濤落落大方,他心中也安定下來,恢復了常態,搖搖頭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半個月左右吧!給朝廷述職,然後就要回去了。」

「哦!不過我以為郭大哥要幾年後才會回來,這次能回來,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最多還有三年,我任期是五年,現在已經快兩年了,一般不太會連任,不過也說不清楚,說不定我會提前回來,說不定還會被貶職,在邊疆做風險很大,稍不小心,別人就說你私通異族,然後就告你一狀,也是我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

「我爹爹也一樣,前不久他得罪了常相國,我娘很擔心。」

郭宋一怔,「你爹爹怎麼會得罪常相國?」

薛濤搖搖頭,麵帶憂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聽母親偶然說起,好像和員的俸祿有關,這還是楊夫人告訴我母親的。」

郭宋默默點頭,歷史上薛濤的父親得罪了當權者,被貶到蜀,這個當權者看來就是常袞了。

難道歷史真無法改變,薛濤一家要去蜀嗎?

郭宋沉片刻道:「你不用擔心,你父親是太子的人,隻要太子不開口,常袞還真不能把你父親怎麼樣?他雖然是右相,但也不敢肆意妄為,就算他貶你父親,太子也一定會保他。」

「是真的嗎?」薛濤驚喜道。

郭宋笑著點點頭,「我當然不會騙你,就算常袞真要拿你父親開刀,我也會請太子殿下幫忙。」

薛濤起再行一禮,「若我父親無恙,我一定會好好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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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這話一說出口,郭宋就後悔了,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說,事還沒有做的呢,現在說謝太早了一點,而且也不用謝。」

薛濤默默坐下,一個弱子,能拿什麼謝人家?還把人家送自己的寶石拿去賣,這事又該怎麼說?

氣氛略略有些尷尬,郭宋連忙岔開話題道:「我還是第一次來曲江,薛姑娘經常來吧!」

薛濤搖了搖頭,著湖水道:「我也快五年沒來了,我們家踏青一般都去樂遊原,我爹爹喜歡那裡,所以每年都去那裡賞春,曲江這邊很來。」

郭宋一心想逗薛濤開心,便笑道:「我有個外甥就住在這裡,我現在讓它來看看你。」

「你外甥?現在可以嗎?」薛濤一臉迷茫。

郭宋起笑道:「跟我來!」

薛濤不解地跟著郭宋出去,兩人站在船頭,郭宋吹響了鷹笛,不多時,他們頭上出現一個小黑點,在他們頭頂盤旋,郭宋招招手,黑點飄然落下。

薛濤嚇了一跳,原來是一隻兇猛的獵鷹,郭宋出手臂,招呼猛子降落在自己手臂,但偏偏猛子鬧了緒,不理睬他這一套,而是直接停在他頭上,惱火地用爪子撓了他一下,『嗤!』一聲,郭宋的帽子被鐵爪撕兩半,髮髻繩也斷了,髮劈頭蓋臉。

薛濤捂著,在一旁驚訝著猛子對郭宋施暴,忽然有點明白過來,吃吃地笑了起來。

郭宋狼狽不堪,有些惱怒罵道:「臭小子,我讓你跟我一路南下,你嫌我走得慢,要自己先回來,現在還怪我了!」

猛子在郭宋頭頂上輕輕啄兩下,振翅飛去,一聲長鳴,『啾』它不再理會郭宋,自己飛走了。

郭宋拾起撕爛的帽子,苦笑道:「我這個外甥實在是難伺候,我讓它留在州,它偏要跟我南下,又嫌我不理它,它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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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麼是你外甥?」

「你沒聽它走的時候我一聲舅嗎?」

薛濤這才明白過來,頓時忍不住笑如花,『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這個外甥還真有意思!」

「它有意思,我可慘了,還好,沒把我服撕壞已經是萬幸了。」

郭宋披頭散髮,著實狼狽。

薛濤抿一笑,「郭大哥,你坐下,我來幫你梳頭。」

郭宋聽話地進艙坐下,薛濤從隨的手袋裡取出羊角梳子,細細給郭宋梳頭,輕輕嘆口氣道:「郭大哥對我的恩,我真不知該怎麼還,其實我心裡明白,什麼租賃寶石,都是藉口,是郭大哥托張師兄照顧我,還把宅子給我們住了,要不然我們一家真要被趕到大街上......」

說到這裡,薛濤眼睛一紅,聲音有點哽嚥了,郭宋心神漾,輕輕握住的手,放在自己肩頭,鼓足了勇氣道:「你若要報答我,那就替我梳頭吧!一直梳下去。」

薛濤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半晌,聲若蚊語道:「我願意的!」

這時,兩個侍互相使個眼,也悄悄地溜出去了,們終於明白了,們確實是多餘的.......

客船艙裡,張雷笑道:「師弟還真會想辦法,居然讓猛子來討小娘子歡心,我這下佩服他了,比我厲害。」

李溫玉沒好氣地在他頭上狠狠敲一記,「人家還知道訓練一隻鷹討好自己喜歡的子,你呢!你連一隻都沒給老孃買過?」

「娘子冤枉啊!」

張雷抱著頭解釋道:「猛子其實有一半是我的,當年和我師弟說好的,我當它乾爹,隻是它不聽我的話,要不然我也它來討好你。」

「誰稀罕你討好,呀!不對啊!」

李溫玉驚呼一聲,一把扯住張雷的耳朵,「胖子你快看,他們是不是....摟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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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要被你揪掉了,快鬆手!」

張雷從妻子手中掙出來,不滿地耳朵,這才定睛細看,他一下子張大了,「還真是的,兩個人意綿綿地擁抱在一起。」

「老五這也太快了吧!當年我.......」

張雷心虛地眨眼睛,不敢再說下去,他想起當年自己好像更快,一首『康定歌』就把妻子騙到手了。

看了妻子一眼,好像妻子看得很專註,沒有聽見自己剛才說的話.......

船艙裡,兩人的終於分開了,薛濤低下頭,滿臉通紅道:「不準你笑話人家!」

郭宋握住薛濤的手聲道:「我哪裡會笑話你,要笑話也是該你笑話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被你迷住了,還找藉口和你套近乎,你還記得嗎?」

薛濤輕輕晃著子道:「嗯!你的字寫得不錯,長短句也寫得好,詩也寫得好,我爹爹就對你的詩讚不絕口。」

「我寫的詩?」

郭宋愕然,他笑問道:「我的什麼詩蒙才子高看一眼?」

薛濤狡黠一笑,「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說老實話,你寫給誰的?」

郭宋想了想,忽然道:「莫非你在我書房裡看到的?」

「什麼你的書房,現在是本姑孃的書房好不好,你別岔開話題,老實代,寫給哪個姑孃的?」

郭宋又輕輕擁抱著,吻了吻的額頭,笑道:「我能寫給誰,當然是你!」

「不對吧!你後兩句,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分明是在埋怨對方變了心,與我何乾?」

郭宋在耳邊低聲道:「我最害怕就是從州回來,卻聽到你出嫁的訊息,我怕時間讓你忘記了我。」

薛濤摟住他的脖子,主吻住他的,半晌,兩人終於不捨分開,薛濤目堅定注視著郭宋道:「我喜歡一個人,我的心絕不會輕易改變,隻要君不負我,我對你的意那怕海枯石爛,也堅貞不渝!」

這時,遠傳來張雷的聲音,「師弟,要停船了。」

薛濤忽然醒悟,連忙閃開,不可抑地捂著臉道:「這下完蛋了,都被師姐看見了,都怪你!」

郭宋笑道拉住的手,「不敢笑話你的,回頭我給你說說,師兄是怎麼追師姐的,保證你的把柄。」

薛濤晃著郭宋的胳膊道:「你一定要告訴我,假如師姐敢笑話我,我就還擊。」

「我等會兒告訴,走!先去看看我的宅子,我真正的家,以後也會是你的家!」

郭宋牽著的手上岸了,薛濤掙不了,也隻得任由那兩人笑話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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