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尚在睡當中。
自瘟疫發生之後,幾乎沒有睡過好覺,昨日勞累過度,難得睡得這般沉穩。
那月衛在門口稟報,九爺當下不悅的看向門口,冷聲回答:「有天大的事,也等天亮了再說。」
「爺,月衛此刻來,或許真有什麼要的事。」
楚蘅剛醒來,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咱們還是起床吧。」
九爺這才吩咐那月衛在殿外等著。
兩人起床,梳洗了一番,纔去寢殿外間見那月衛。
九爺挑了那月衛一眼,「發生何事了?瞧你慌慌張張的。」
那月衛抬起頭來,目看向楚蘅:「娘娘,那三條試藥的狗,有一條今早上站起來了。」
楚蘅聽聞,麵一喜。
五條試藥的狗,死了兩條,剩下的三條,這些天也是萎靡不振的,全都躺在籠子裡,連都不肯一下,更別說是站起來了,那月衛說其中一條狗今早上站起來了,便是那葯起作用了。
楚蘅急忙起,大步朝寢殿外走。
九爺與那月衛趕跟上去。
「汪,汪汪。」
楚蘅趕到狗籠,果然看見其中一條狗正站在籠子裡,見靠近狗籠,還對著吼了幾聲。
九爺聽到狗聲,急忙詢問月衛:「這條狗服用的是幾號方子的葯?」
楚蘅將研究出來的藥方都是編了號的,哪條狗服用了哪個配方的葯,都是有記錄了。
被九爺問到的月衛,趕去翻看了一下記錄,回稟:「陛下,娘娘,這條狗服用的是三十二號方子的葯。」
短短數日,楚蘅不辭辛苦,配製出了三十幾個針對瘟疫的方子。
楚蘅看著那籠子裡的狗,眸子亮了亮。
若是這三十二號配方的葯有作用,珍珠就有救了。
「趕去醫院,讓醫按照三十二號藥方,再配幾副葯出來,熬製好了餵給三條狗吃。」
「是,娘娘。」
天亮之後,楚蘅繼續前往為民醫館。
下午,宮裡的月衛便去向稟報。
「娘娘,用三十二號藥方喂狗,現在三條狗都已經能夠站起來了,最先服用三十二號藥方的那條狗已經不吐了,中午還吃了食呢。」
楚蘅激得笑了出來。
容水兒與另外那名醫者也是一臉激,尤其是那名醫者。
這一局,他賭對了,這場瘟疫一過,以後等著他的便是高厚祿,榮華富貴。
「皇嫂,你終於將治療瘟疫的方子配製出來了。」
容水兒激得抓住楚蘅的胳膊。
楚蘅對點了點頭,然後麵對眼前的災民,大聲宣佈:「諸位,請安靜一下。」
場麵安靜下來後,繼續往下說:「我與醫院的醫攜手,終於研製出了剋製這場瘟疫的方子,大家都有救了。」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沸騰。
「太好了,太好了,再也不用懼怕瘟疫了。」
「皇後娘娘妙手回春。」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場的百姓,無不對楚蘅恩戴德。
確定三十二號藥方能夠治療瘟疫之後,九爺便命令屬下,將藥方飛鴿傳書到玄月,月,孤月三城,以及月溪縣,月峽縣,崇華縣,用的是墨門的訊息網,次日,藥方便到了墨春,墨夏,墨秋,墨冬,墨墨,小福子的手中,六人便速速與當地的守涉,然後配藥,給染上瘟疫的災民發葯。
那三十二號配方針對瘟疫十分有用,不過兩日的時間,各地的疫已經有所穩定,先前那些染上瘟疫的災民雖未痊癒,但是這兩日,新染瘟疫的災民已經明顯減。
「小姐,珍珠姐姐已經服過葯了,為何還不醒來?」
珍雲在珍珠床前守了兩日,自從珍珠服藥之後,就一直盼著珍珠醒來。
楚蘅替珍珠把了脈,抿一笑,回答:「放心吧,珍珠現在的況已經穩定了,隻是的質比尋常人弱一些,所以蘇醒比較晚一點。」
珍雲心裡這才踏實。
「小姐,有奴婢照顧珍珠姐姐就可以了,您趕回寢宮好好歇息一下。」
瞧楚蘅臉上掛著兩隻明顯的黑眼圈,人也瘦了一圈,珍雲甚是心疼。
先前,楚蘅還不覺得累,如今疫穩定下來,稍微鬆懈,是覺得子有些吃不消了。
「珍珠的病現在已經不會傳染給他人了,珍雲,你若是累,也去好好歇息一下,一名宮照顧珍珠便是。」
這宮裡的宮都是九爺心挑選的,人數不多,卻個個忠心,楚蘅用著很放心。
珍雲卻搖頭:「奴婢不累,奴婢要看著珍珠姐姐醒過來。」
這麼堅持,楚蘅便也不說什麼了,回到寢宮,梳洗之後,晚膳都沒吃,便一頭紮進了被窩裡,睡得昏天黑地的。
錦容,錦玉二婢知道這段時間累積,也沒有去打攪。
九爺從書房回來,見寢宮裡漆黑一片,錦容,錦玉二婢守在門口。
「奴婢見過陛下。」
九爺略點了下頭,問二婢:「皇後在裡麵睡覺?」
錦玉回答:「是的,娘娘睡得太香了,奴婢不忍去打攪。」
九爺皺眉又問:「皇後可用過晚膳了?」
錦容,錦玉同時搖頭,錦容道:「奴婢勸娘娘先用晚膳,再睡覺,娘娘說困得慌。」
錦容的話,像一針,紮在了九爺的心臟上。
「你們兩個,趕去書房弄些能暖胃,好消化的吃食來。」
「是,陛下。」
打發錦容,錦玉二婢去書房拿吃的,九爺這才輕手輕腳的進屋,去將燭臺上的蠟燭點燃,然後到床邊坐下。
楚蘅正窩在被褥裡酣睡,雙頰紅撲撲的,長長卷卷的睫搭在臉上。
九爺兩道溫和的目鎖在的臉上,瞧著小了一圈,顴骨都有些凸出的臉,眉頭又皺了皺。
「蘅兒,用了晚膳再睡,你不吃東西就這麼睡覺,對子不好。」
楚蘅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耳邊有一個呱噪的聲音,眉頭擰了擰,努力將雙眼睜開一條隙,從隙裡看了一眼那個呱噪的人。
「爺,天還沒亮呢,有什麼事,天亮了再說。」
九爺哭笑不得,隻好讓繼續睡片刻。
錦容,錦玉端著晚膳進來,見楚蘅還窩在被子裡,呼呼大睡。
兩人對視一眼,錦玉道:「陛下,娘孃的晚膳已經拿來了,花蓮子銀耳羹,清蒸鱸魚,蛋羹。」
九爺背對著二婢,吩咐道:「將膳食放下,你們倆都退下吧。」
二婢退出去後,九爺起走去桌邊,端了那碗花蓮子銀耳羹,然後走回床邊坐下。
「蘅兒,你再不醒,我就隻好用我的辦法餵你了。」
九爺含了一勺子羹湯在裡,正要低頭,將襲向楚蘅的。
楚蘅猛地將雙眼睜得大大的。
「爺,我自己來吧。」
九爺瞇眸一笑,直起子。
楚蘅隻好強打起神,從床上坐起來,手去接九爺手中的碗。
九爺避開的手,然後將一勺子羹湯送到的邊:「張就行了。」
楚蘅隻好乖乖的張。
剛醒來,不是很想吃東西,將一碗花蓮子銀耳羹吃完之後,再吃了幾塊清蒸鱸魚,便不想吃了,竟然便問九爺:「爺,永秀,永華,永昌三縣的事理得如何了?」
九爺道:「明日,燁就該回來了,那三縣如今已經被錚捨棄了,應該會歸順月國。」
翌日一早,燁便趕回了曉月城,早朝之後,到書房見九爺。
「爺,屬下已經說服了永秀,永華,永昌三縣的守歸順月國。」
九爺大喜,一座金礦就這麼輕易的拿到了手。
「既然三縣的守已經同意歸順,燁,你即刻點五千銳去三縣駐守,然後協助三縣的守理疫。」
如今已經有了對付瘟疫的方子,理三縣的疫,是輕而易舉的事。
燁領命:「是,爺。」
當日中午,大風王朝的德親王殞趕到了曉月城。
殞與趙清主僕倆喬裝商旅,進了曉月城之後,便直奔月皇宮。
「太後娘娘,有位先生求見您。」
月衛將一對鴛鴦玉呈送到藍後的麵前。
藍後看見月衛手中的那對鴛鴦玉,頓時臉一變,神張起來。
「去請那位先生前來見本宮吧。」
「是,太後娘娘。」
月衛退下,藍後張不安的等了兩刻多鐘的時間,終於看見那個悉惦記的著的男子,出現在了的視線裡。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男子雖然容略有些滄桑了,卻還是如初見那般意氣風發,玉樹臨風,令人一眼難忘。
殞吩咐趙清在外麵等著,自己跟著那月衛藍後的寢宮。
在看到藍後的瞬間,他的目便凝住在了藍後的上,臉上先是不敢置信,再是欣喜過。
真的沒死,他著的惦記著的人真的沒死。
兩人麵對麵,凝著對方好久。
藍後終於眨了眨眼,將邊的宮人都屏退了。
宮人們退出去之後,偌大的寢宮之中,便隻剩下藍後與殞。
殞激得眸子有些潤:「月兒,你真的是月兒嗎,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