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哀兵可用

張遼不能退。

若是在這個關頭因為懼怕而退下，士氣也會然無存，麵對西涼軍的攻勢，則很快就將灰飛煙滅人死城破。

縱然明知敵軍實力不俗，他也隻能苦苦支撐。

在他的命令下，麾下士卒捨生忘死，衝向城頭，舉起手中的弓箭，將利箭發出去。

箭雨襲去，引來的是瘋狂報複。西涼軍人多勢眾，人數上的差距導致幷州軍的攻勢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撓般，不痛不。西涼軍快速反攻，鋪天蓋地的箭矢和石塊飛出來，直接覆蓋了整個城牆。城池之上，時時刻刻都由士卒被箭矢中，慘的倒在城牆之上，鮮四流淌，景象慘不忍睹。

儘管雙方隻是箭雨對，但真正的慘烈程度卻毫不亞於搏廝殺，雙方對許久，幷州軍終於支撐不住，敗下陣去，僅剩的巨盾兵與弓弩兵都逃下城牆，僅剩城頭上首，以及數一些在城牆垛口下瑟瑟發抖的嚇破了膽的守軍。

張遼見此，麵如土。

敵軍幸好隻是放箭攻擊，並冇有直接攻城，不然以如今的陣勢，恐怕頃刻間就會破城。

仰天長歎一聲，張遼下令各部堅守城門，以防不測。

李蒙郭汜等將立於山頂，著對麵那些瑟瑟發抖的幷州軍，眼神之中滿是笑意。

待戰事稍停，他們便紛紛趕來麵見董卓。

郭汜連連稱讚道：“相國的計謀果然厲害，如此下去，敵軍本不敢正麵我西涼大軍。”

李蒙著一片的城牆，大聲道：“既然如此，相國為何不下達全線進攻，趁著這個時候，殺城中，斬了張遼的首級，以大功？”

董卓搖頭道：“本相此番進軍，就是要將這些臣賊子全部殺死一個不留，雖然此刻攻城，永濟必然能破。但從外間來看，這永濟也是一座堅城，我們初來乍到，民心未附，貿然進攻，恐怕隻會加大損傷。與其如此，我們不如時刻以箭雨淩之，滅其鬥誌。待呂布敗於曹孟德之手後，城的賊軍再無外援，心中害怕，失了銳氣，我們再一舉破城，將他們徹底殲滅。”

郭汜李蒙本以為董卓心中擁有良策，卻冇想到，董卓考慮的卻是這樣。

他和呂布之間乃是私仇，而進攻河東，乃是公事。

私仇和公事混雜在一起，對於國家來說，並非好事。

明知如此並不好，但他們卻不敢直言，隻能臉上帶笑，連連認同。好在他們此次帶了足夠的箭矢，不然這樣的消耗，還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府衙之，張遼正在思考戰法，副將宋憲侯快步而來，臉上皆是失落之。

“況如何？”

宋憲抱拳回稟道：“今日一戰，陣亡超過八百，傷者三千多，其中重傷還有六百人。”

張遼雖然知道傷亡必然不小，但也冇想到，僅僅初戰，他們就減員了五分之一。

如此下去，縱然西涼軍不發起攻擊，數日之，他們也會被西涼軍的箭矢全部死。

可惜，對麵的敵軍都是強弩手。手中強弩力道十足，利箭最遠可以直接過城牆，直接在百姓屋頂上。滿城百姓，儘皆恐懼，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生怕被西涼軍衝殺進城，滿城玉石俱焚，那便是死無葬之地了。

人心皆畏，開戰的第一天，似乎就已經看見最終的結局。

張遼會服輸嗎？

他絕對不會服輸。

縱然城外的敵人是他們數倍以上，但在張遼眼中，這些都不是問題。

兵不在多在，將不在勇在謀。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戰勝董卓，隻不過眼下絕不能繼續這樣盲目的對，白白消耗自己的兵力。

“將軍，要不我們發文於主公，請他調派援軍前來吧？”宋憲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是啊將軍，要不咱們退守安邑吧！安邑城我們還有五千士卒，合兵一，也能補充我們的兵源。實在不行，我們把各地的軍隊全部調過來合兵一也好啊！”侯也附和道。

看著眼前兩員副將的神，張遼的臉也頓時一沉，大聲說道：“你們乃是主公麾下的戰將，眼下我們主公重托，鎮守河東，寸功未立，就想著丟棄城池。如此回去，你們有什麼麵目去麵對主公？”

“可眼下，我們確實不是西涼軍的對手，繼續這樣下去，難道我們要全部死在這裡不？”宋憲不滿的說道。

張遼臉上浮現出一自信的神，看著眼前兩位心腹回答道：“你們乃是主將，如果你們都冇有鬥誌，下麵的弟兄豈會有鬥誌。西涼軍雖然勢大，但你們想想，當日虎牢關下，主公一人一騎，就震懾他們數十萬大軍不敢輕易而。你我如今可是有數千之軍，難道不比主公當初好的多嗎？”

侯和宋憲臉上一紅，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遼繼續說道：“縱然我們的將士們全部折損又如何，我們還有百姓，這些都是忠於主公的百姓，我們隻要將他們員起來，讓他們幫助我們守城。百姓為了保住家園，必然會儘心堅守，如此我們就多了數萬大軍可用。”

侯繼續反駁道：“縱然如此，西涼軍的弓箭實在是太可怕，我們本冇有任何還手的餘地。縱然有了百姓守城，也不過是徒添傷亡。”

張遼搖頭道：“今日來看，董卓擺明瞭是打算和我們死磕到底，等我們軍心渙散，士氣全無之時，再發起攻擊。一昧的堅守下去，確實最終難逃城破的下場。但若是我們反守為攻，說不定到可以打開局麵，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

宋憲長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遲疑片刻宋憲追問道：“將軍難道打算主出城迎戰敵軍？”

張遼重重的點點頭。

侯驚訝的出聲來：“將軍，您瘋了嗎？城外可是有數萬西涼軍，我們才隻有數千人，如此戰，豈不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況且敵軍居高臨下，我們如何能攻？”

張遼眺遠方說道：“地勢對我們雖然不利，但正因我們所想一樣，董卓也料想我們不敢主出城。既然如此，他的大營必然防備鬆懈，若是我們抓住這個機會快速襲的話，說不定真有機會大破敵軍。二位皆是勇武之人，不知可有膽量與我走一遭？”

宋憲侯對視一眼，吞嚥了一口唾沫，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得不說，張遼的計劃實在是太冒險，太讓人熱沸騰了。

宋憲糾結片刻咬牙道：“與其在城被敵人死，不如轟轟烈烈的走一遭。末將不才，願與將軍出城一戰。”

侯見此也放下了心中顧慮道：“你們皆去，我一人留著又有何用，既然如此，願與君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