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呂青天替民冤

衛凱向上去，隻見高臺之上一人披麵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一襲紅的西川紅巾百花袍橫肩而掛。

普天之下，有如此裝束者，除了手握大權的大將軍呂布，又有何人？

衛凱心中有些慌神。

若是徐晃命人捉拿，自己尚有迴旋的餘地；但若是呂布親自命人如此，那擺在自己眼前就隻有兩條路。

要麼和他撕破臉皮，要麼就隻能委屈求全，聽聽他有什麼要求。想到這裡，衛凱著頭皮，走到呂布的近前施了一禮道：“衛凱參見大將軍！”

“衛家主好大的威風，若是我不放人，不知道衛家主打算如何不客氣？”

衛凱的臉上滿是尷尬之。

為一家之主，這狠話都放了出去，若是再強行收回去，豈不是當眾打臉。

日後，族人如何看待自己，自己又有何麵目再統治衛氏一族。

“那敢問大將軍，為何要將我的這些家丁綁起來，不知他們到底犯下了什麼罪行需要勞駕大將軍如此。”

呂布緩緩站起，一步步走到了衛凱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眼衛凱之後冷笑道：“衛家主自己人乾的事，難道自己不知？”

衛凱臉一怔，略有疑的問道：“恕在下確實不知，我衛氏一族，一直以來都是行仁義之事，若是他們頂撞了大將軍，還大將軍見諒，老朽在這裡替他們賠不是。”

“行仁義之事，好一個行仁義之事。”徐晃緩步上前，譏諷道：“那我就奇怪了，這河東之地欺百姓，強取豪奪之事，難道都不是你們衛家所為？”

衛凱聞言頓時心中已然明白大半。

原來呂布是為了搶占耕地的事來興師問罪，但他此時此刻說什麼也不能認罪，便大聲喊道：“冤枉，真的冤枉啊！那些都是刁民的誣告，他們本來就是種的我衛氏的土地，卻偏偏要說這些都是他們的土地，他們這可是強取豪奪，我本來看他們可憐，不想追究這些，但冇想到他們還惡人先告狀，大將軍您執掌幷州，可不能偏信他人之言，就將一切罪責全部推到我的上吧！求大將軍明查，還老朽一個公道。”

徐晃聞言頓時大罵道：“主公，看來這個老匹夫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既然如此，末將請求先把這個老匹夫吊起來上八十鞭子，看看是他的，還是我們的鞭子。”

曹安民冷笑道：“公明此舉不錯，就把他綁在那個木桿子上。”

說罷兩個壯的士卒直接上前按住衛凱就往那個木桿子走。

這一弄，臺下的那些衛氏的族人和家丁們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個就要衝上高臺，當著呂布的麵搶人。

呂布緩緩站起，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指在場所有人冷笑道：“我這桿戟，當初董卓二十萬大軍都不能近前一步，我倒想看看，你們小小的河東衛家難道比當初的董卓還厲害？”

此言一出，在場的這些衛家家丁們頓時偃旗息鼓，不敢多言。

董卓當初手握重兵，尚不敢和呂布一較高低；如今，他們和呂布做對，那不是自尋死路嘛！

衛凱見無人相救，心中大急，想到皮之苦，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直接大聲呼喊道：“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能打我，縱使你是大將軍，你也冇有權利打我。”

士卒的長鞭已經懸在半空中，聽聞這個話又再次垂了下來。

衛凱見此，冷笑道：“我乃孝廉出生，士大夫之流，縱然是陛下也無法違背祖製對我用刑。縱然你是大將軍，你也冇有資格，快快放開我。”

西漢的禮記之中曾經有雲，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也是統治階級留給世家大夫們的一麵，若有犯罪，隻需以極刑無需各種折磨。

正因如此，這才使得士大夫階級每每犯事都打邊球，意圖擺法律的製裁。

看著眼前猖狂無比的衛凱，呂布心中怒火中燒。

到底是什麼社會，纔會培養出類似於衛凱這樣的人，明明自己犯了罪，偏偏可以毫無廉恥的說自己無罪。

“孝廉，士大夫，我打的就是你們，給我打。”

有了呂布的指示，在場的這些幷州士卒一擁而上，直接將衛凱捆綁在柱子上。

“呂布，你這是無視天子，無視法律。大漢有律，刑不上大夫，你無權打我。”衛凱的話還未說完，皮鞭已經到了他的上。

皮鞭人不至死，但卻要比軍等更加飽皮之苦。幾十鞭下來，隻傷表皮，卻不傷腑，縱然如此，細皮的衛凱也被的是慘連連，幾昏死過去。

高臺之下的百姓見此形，一個個歡呼雀躍，如同過年般喜慶。

徐晃也冇有閒著，走到近前和呂布說道：“主公，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如在這裡將衛氏一族的罪行全部公之於眾。”說著，徐晃將一封早已準備好的竹簡遞給了呂布。

呂布接過竹簡，看了一眼，眉眼之中滿是怒意，看著衛凱大聲怒斥道：“這就是你所說的仁義之事，剛好百姓們都在這裡，我倒要大家看看你都是什麼臉。”

衛凱聞言頓時臉一變，自己這麼多年到底乾了多壞事自己都記不清，曹安民能比自己還清楚？

“我且問你，朝廷分撥的耕地，你用一千錢一畝的價格強買強賣，彆人不買，你就將他們全家暴打一頓，我倒是想問你，這世上什麼時候有這麼便宜的耕地，朝廷的耕地又什麼時候允許你強行買賣。”

疼痛不斷刺激衛凱的大腦，見呂布如此問，大腦飛速旋轉起來，連忙回答道：“大將軍，那家人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我也是出於好心，將他們的地買下來，我這可是做好事，怎麼做壞事，您這是胡誣陷我。”

“好一張伶牙俐齒，若不是本將早已調查了一切，恐怕還真的被你糊弄過去。朝廷的田地，你為了侵占他家良田，讓家丁趁放火，假裝是他們家裡走水，燒死他們全家。如此罪行，殺你一百次都不算過，你還在這裡賊喊捉賊，給我打，狠狠打。”

一旁的士卒又狠狠了幾鞭子，呂布也懶得繼續說下去，直接指著下麵的百姓道：“父老鄉親們，今日，我呂布就是來替你們冤，你們有冤的說冤，有仇的說仇，隻要屬實，本將軍替你們做主。”

呂布的舉全部都在百姓眼中，大漢自建國以來，都是奉行民不與鬥。縱然有一些太守想要逆天而行，最終都是碎骨，死無葬之地。如今呂布的一番話，徹底點燃了他們心中的複仇火焰。

話音剛落，一個小老頭便快速站了出來，大聲喊道：“小老頭有冤，求大將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