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生抱著小提琴沒有回頭。

他聽到了喬玖笙的腳步聲，開口說，「阿笙，來我這裡。」他右手拍拍下的鋼琴。

喬玖笙還穿著睡呢。

踩著棉拖鞋走過去，走到方俞生的旁，用手了鋼琴。「這是要做什麼？」

方俞生低著頭，喬玖笙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英俊矜貴的臉頰。

此刻，那張臉上噙著淡笑，煞是好看。

方俞生問，「你會彈鋼琴麼？」

喬玖笙點點頭，「會是會，就是不。」小時候們也學過許多東西，喬玖音素來就比聰明，鋼琴、古箏、提琴都會，也通棋藝。喬玖笙除了跟師傅學玉雕之外，就沒有一件事是能專心學下去的。

鋼琴會彈，就是沒有喬玖音那麼厲害。

方俞生點點頭，說，「會彈就行。」

他站了起來，指了指後的鋼琴，跟喬玖笙說，「琴譜在那裡，你看看。」

喬玖笙坐到凳子上，拿起琴譜看了起來。

過了幾分鐘，抬頭對方俞生說，「看完了，不難。」

「那好。」

方俞生提著小提琴，站在半明的簾布後麵，對他說，「我們來演奏一遍。」說完，他點點頭，執起小提琴，右手執琴弓。

喬玖笙甩了甩雙手十指，一邊看琴譜，一邊演奏起來。

琴音響起，在廚房準備早飯的錦姨忽然了手，走到門口，挨著門靠著，注視著他們倆。

剛琴聲發出的曲調很舒緩、悠揚。

喬玖笙並沒有彈錯。

彈完屬於自己的那一段，將琴譜翻頁，忽聽見小提琴響起。

小提琴的聲音剛出，喬玖笙就怔住了。

愕然扭頭，注視著站在晨中的男人。

小提琴的音，偏高，有時候聽上去會顯得尖銳。但方俞生拉出的提琴琴音，卻讓喬玖笙到兩個字——

溫。

琴音響起的那一瞬，喬玖笙似乎看到了晨曦從海麵的盡頭跳躍而出，那般亮堂、明。灑在海岸上的的上，溫到想要撐開雙手，而方俞生，卻是比更溫暖的那個人。

喬玖笙看得有些呆。

不僅呆了，就連錦姨也有些發獃。

方俞生拉完屬於他的那一段，垂下了執琴弓的右手。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拉過提琴了，但這段曲調，是他在腦海裡默默地拉奏過十年的曲子。他太悉了。

回過神來，喬玖笙繼續彈奏，彈完，方俞生又拉了一段。

一首《永遠の一瞬》合奏結束，錦姨抹了把臉，到了眼角的淚。

眼帶激看向喬玖笙，真是俞生爺的所有明啊。

喬玖笙手指調皮地在琴鍵上來去，稱讚方俞生，「你真厲害，拉得這麼好。」還是在看不見的況下。

方俞生笑得有些狂傲。

這與他閑淡的氣質並不相符，但盛開在那張絕的臉上，卻也不違和。喬玖笙忽然跑過去，歪頭沖他問，「我能、玩玩麼？」

方俞生將提琴遞給。

喬玖笙學方俞生之前的模樣，擺好架勢，開拉！

一段鋸木頭的殺豬聲，在小樓裡響徹。

錦姨捂住耳朵，迅速跑去做飯。

方俞生也覺得刺耳，卻噙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