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屋，喬玖笙就忙著上樓去卸妝洗澡。

方俞生將戚不凡喊來，「去，買條配這個吊墜的鏈子。」

戚不凡看了眼吊墜，沒有多問，轉就去買鏈子去了。

方俞生去禪房，給菩薩上了柱香。

他雙手合十，對菩薩說，「菩薩，我要教了。」

他終於找到了他的信仰，從此，遠離佛門，回歸紅塵纔是正道。從禪房出來，方俞生對錦姨說，「錦姨，麻煩您以後每日清晨黃昏，定時給菩薩燒香。」

錦姨驚訝地問他，「俞生爺，怎麼了，以前，這些事不都是你親自手做的？」

方俞生一勾，回道，「以後不會了。」

他說完就上了樓，留下錦姨一個人站在禪房門口，了不著頭腦的丈二和尚。

*

晚上睡覺的時候，喬玖笙還在想喬雲帆的話。

他說，他夢見在求救，夢見被割了舌頭。

迷迷糊糊的想了許多事，喬玖笙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方俞生在主屋那邊沒有吃飽，過了十點，他吃了夜宵，打算上樓來喬玖笙也去吃點夜宵。他剛推開房門，就聽見喬玖笙哭泣的聲音。方俞生愣了愣，然後加快腳步朝床邊走去。

因為慌，腳步邁的比平時大，距離出了差錯，腦袋不小心撞到屏風上麵。

了腦袋，方俞生定了定心神，繼續朝床邊走去。

喬玖笙哭泣聲仍沒停，啜泣著，還小聲的在囈語什麼。

方俞生索到床邊，剛準備喚醒，卻聽見說了一句：「姐姐，別割我的舌頭，求你，別割我的舌頭！」

喬玖笙的求饒聲充滿了恐懼和絕。

方俞生手落到喬玖笙上，看不見此刻的表，但卻能到的軀在抖。

方俞生的手索著移到喬玖笙臉上，到了一片潤。

心裡一痛，方俞生趕彎下腰，將喬玖笙整個人抱在懷裡。

喬玖笙仍然在哭，卻沒再說話，不過裡卻發出痛苦的、斷斷續續的，啊、啊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一個啞痛苦的吶喊，想不出，想哭都哭不盡興。

「阿笙，別怕，別怕，隻是噩夢。」

任方俞生怎麼安，喬玖笙始終淪陷在夢魘裡，無法清醒過來。

無法，方俞生想了想，輕輕地哼起了一段曲子。

夢境裡，喬玖笙跪在地上，雙手抓著頭髮悲呼不止。然而無論怎麼呼，都發不出一個完整的字，隻有鮮，從口腔裡湧出。好痛、好痛，痛到想要去死。

忽然，一首充滿了安味道的樂曲，傳進的耳朵裡。

嗒嗒…嗒吶嗒吶吶…

嗯嗒…唔吶嗒吶吶…

低低的曲調，是方俞生的歌聲，他哼唱的並不練，磕磕的。喬玖笙愣愣地聽著，約覺得，這曲子是聽過的，卻又不記得是在哪裡聽過。可也奇怪，這曲子，竟然真的安到了恐懼的心。

到懷中孩漸漸安靜下來，方俞生終於落了心。

他就那樣，抱著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是結婚以來，第一次在他懷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