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隔得老遠的,就能夠聽到裡頭的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平王翹著二郎,對著汴州王李齊招手,「小弟小弟,來陪哥哥下盤棋。」
李齊整了整髮,走上前去,周圍的老李家人中聊著天,都瞄著二人,看到李齊這個舉,不由得有些惡寒。
這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咋還這麼俏呢!生怕髮型了一,最可怕的是,他們覺得還怪好看的。
「托陛下的福,咱們倆竟然還有相見之日。當日陛下汴州救某於水深火熱之中,某便知曉,陛下乃是有道明君。」
得,這兩個老頭子乃是李天寶的死忠。
你說你們兩個,明明都是當叔祖父的人,咋就骨頭這麼呢!
眾人正想著,就看到痛心疾首的一幕,隻見那大門口,賀知春笑瞇瞇的走了進來,後還一左一右的跟著魏王同晉王。
知道你今天當皇帝了心好,能不能笑得收斂一點啊,你一個人得意,這滿屋子姓李的男人,都很失意啊!
賀知春可不管這些,「諸位叔伯兄弟……」
這麼一開口,賀知春有點囧,這怎麼像是江湖賣藝的說的話啊:各位叔伯兄弟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現在拜倒在皇的石榴下,有糖吃!
被自己逗樂了,笑得越發的歡快。
韓王李元嘉瞧著心中越發的難,賀知春當了皇帝,他是最容易倒黴的,你說為啥?因為他娶的乃是房公的兒房奉珠啊!以前也是旗幟鮮明的支援晉王的。
現在房奉珍已經嗚呼了,房奉珠還能有多遠?
韓王越想越是沮喪。
眾人或願,或不願的行了禮。
韓王不聲,霍王卻是不憤,他乃是聖人庶出的兄弟,有才名,頗有有些恃才傲,「陛下著肚,可能早朝乎?這腹中孩子,也是好命,原本姓崔,如今倒是好,改了個姓,認母為父,便一步登天了。」
他說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賀知春邊的崔九,麵帶鄙夷之。
他這話一出,屋子裡一片寂靜,李齊皺了皺眉頭,看向了賀知春。
賀知春嗬嗬一笑,霍王乃是的叔父,敢這個發難,還是按照輩分來的。
「哦,王叔的意思,可是肚子大的人,都難當重任,該回家種地去呢?王叔的建議我收到了,日後罷降爵,都要從肚子大的開始呀」,賀知春說著,看了看屋子裡一幫老傢夥。
一個個吃皇糧的傢夥,人到中年,基本上就沒有不發胖的,除了汴州王李齊注重貌,其他的人,不提也罷……
那些王叔們都恨不得將自己的大肚子藏到柱子後頭去,霍王你說便說,牽扯我們幹嘛,我們隻是想要好好的當一個酒囊飯袋啊!
天天不用幹活,還有錢拿,有人睡,多麼好的日子啊……誰敢不讓我們當米蟲,我們就咬死誰!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大誌。
霍王覺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眼,吸了吸氣,把自己的肚子了。
這一完,又惱怒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李天寶,從來沒有想過,是一個說話做事都如此強勢的人。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就聽到賀知春繼續說道:「我的兒子,便是沒有聖人詔,那也是嫡出的,有個做皇帝的母親,執掌一家,哪裡比得上王叔好命呢?」
霍王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的母親,出低賤,原本不過是個洗腳婢,後來有了,李家又建國了,他的母親才被封為張人。若是李家沒有得皇位,他便是低賤的庶齣子。
李天寶這是直接在諷刺他呢!
賀知春說著,在主座上坐了下來,可同他阿爹不敢撕破臉不同。
就因為是郎,已經可以預見,史書上多半是要罵的了,既然如此,又有何懼?
霍王都一掌甩臉上來了,還要忍氣吞聲?那不是搞笑嗎?
你說霍王氣得要造反,那就反一個試試啊?的兄弟們都沒有反呢,你一個庶出的王叔還鬧騰個啥?吃多了撐得慌嗎?
霍王愣在原地。
賀知春也不看他,對著門外招了招手,笑道:「鮑公公,阿恬幫我端一盤珍珠上來。這夏日炎炎的,給大家準備了冰碗,因為是孝期,這金花便不灑了,珍珠較素,便灑些珍珠吧。」
說話間,李恬端了一盤珍珠上來,而的後,跟著一群宮娥,給諸位都上了一碗冰碗。
李恬則是在每個人麵前,掏出一顆大珍珠,這珍珠生得獨特,它並非是圓滾滾的,而是有幾個坑坑窪窪的地方,乍一看上去,跟人腦袋似的。
李恬輕描淡寫的用手一,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那珍珠便變末,細細的灑在了碗中。
不宗親都長大了,我滴個娘啊,陛下這是明目張膽的炫耀武力啊!
就李恬那白的手,往他們的脖子上來一下,是不是也要哢嚓一聲,給扭斷了。
霍王臉越發的難看。
賀知春瞧著,驚訝的喊道:「霍王叔怎麼不落座?」
老子為啥不落座,你不知曉嗎?
正在這個時候,崔九突然開口對蔣王說道:「七哥,某還記得你打小兒便喜歡收藏甲,正好最近軍中出了新的甲,你可要一觀?」
蔣王被崔九一喊,嚇得差點兒沒有從椅子上摔下來,這是誰在對他說話,這是崔九大魔王啊!
他一早就在心中祈禱,崔九別某,沒有看到某,可是……老天爺不聽他的話。
蔣王乃是賀知春的七哥,他打小膽兒就小,小時候見到崔九,那都是繞道兒走的,生怕被他坑害了去。
蔣王想著,看了看霍王一眼,王叔啊,你一早就出了長安城,去了封地,你不知道,崔九就是某的年影啊!你還敢罵他……好想嚶嚶嚶……
崔九啊,其實某隻對戰車興趣……還是造得跟烏殼一樣堅的戰車……甲什麼的……
「真是太好了!好想看!」蔣王說著,就差嚶嚶嚶了。
別說是甲了,崔九就是說現在有一個烏,正在嗷嗷,他也要說興趣啊!
崔九笑了笑,拍了拍手,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小兵,上穿著一件嶄新的甲。
荊王李元景能征善戰,一見注意力全都轉移了過去,「這樣式,怎麼以前都沒有見過,軍中將領要裝備這個麼?」
賀知春一聽,笑道:「王叔,這是新造的,普通士兵日後也都要穿上好的甲。我不差這點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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