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之屏見慣了李子楓的有話直說，倒也痛快地應下，「你若相信我，便將此留下，一有訊息，即刻派人去衡山派送還。」

李子楓起，微微躬，「多謝師叔。」

衡山派依衡山而建，古樸莊嚴，北臨安城，南接裕峽鎮，是所有武林門派裡地勢最佳的，規模也是最大的。

規模大，等級製度自然也森嚴，整個派以掌門歐澤為尊，往下便是肅嚴長老海翊，負責報傳輸，並協助掌門理一些棘手事務；法戒長老嚴誠，掌管刑獄，負責審訊及懲戒門中犯錯之人；宗元長老項瑞，負責門弟子及侍者的飲食起居及禮儀傳授，持重大活禮儀安排；葯丹長老明僳，沒有什麼實權，顧名思義，便是負責煉藥、診病等事務。

下麵便是是首席弟子李子楓，在衡山派舉足輕重，協助掌門理日常公文，管教約束師弟師妹及隨侍弟子、侍衛等，可越過各位長老置任何犯錯之人，必要時，可代行掌門職權。

再往下便是掌門二弟子許子寧，及各位長老門下的執事弟子，然後依次是普通弟子、隨侍弟子、侍衛、雜役弟子、侍從弟子、普通侍者……

夜的衡山派一片安靜祥和之景，李子楓沿著七十二級石階而上，看著逐漸清晰的山門，忽然覺秋風吹在臉上也是暖的。這時，於夜中的影逐漸加深，是負責暗中守護的暗衛，暗衛對著來人恭敬地行禮，「大師兄。」

李子楓點點頭，「許魏翔可回來了？」

「兩日前回來的，還有那個抓回來的淩夜宮線人，也已經押地牢候審。」

「好，知道了。」李子楓揮揮手，暗衛再次夜之中，李子楓調整了呼吸，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安然無恙，才踏山門。

「大師兄回來了？」迎麵而來的是掌門歐澤的護衛風逸辰。

「嗯。」李子楓點點頭，不著聲地了角，「這麼晚了，你在等我？」

風逸辰上下打量一番，終於在李子楓的呼吸中察覺到異常，「掌門前日接到通報，說你不日即返，估著你今日會回山，便派我在此等候，說一見到你，立刻領去尚清苑。」

李子楓微微皺眉，暗嘆青鬆堂的之準，將自己的行蹤得一清二楚，肩膀的劍傷發出的陣陣痛，那是在樹林一戰中留下的，之後隻是請師叔沈之屏簡單理了一下，便連夜回來，痛刺激著心肺，不由得吸了口涼氣，但很快又穩住呼吸，調整好最佳的狀態，跟隨風逸辰走向尚清苑。

剛邁進尚清苑大門，一淡淡的草藥味傳來，平日裡厭惡到極致的藥味，此時聞起來，卻使人舒適，他正準備開口詢問風逸辰是否是師父的子不爽，風逸辰搶先一步開口，「掌門已在書房等候多時，您請吧！「

歐澤的書房簡單整潔，香爐散發著好聞的草藥味。此時，歐澤正坐案前批閱公文，屋的燭發著暖黃，李子楓正跪地請安，卻被歐澤攔住，「子不便就不必行禮了。」

李子楓心下一，但想到青鬆堂，倒也坦然了，「師父，弟子回來遲了。」

歐澤放下筆，沉沉地嘆口氣，起走到李子楓麵前仔細地打量著，終於發現李子楓藏於肩膀的意思跡，微微皺了皺眉。

李子楓被看得渾不自在，尷尬道，「師父，此次抓回的淩夜宮的人王壯，您要不要審審？」

「不必，此事就給法戒長老吧！倒是你…」歐澤頓了頓，話頭一轉，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道，「覺這屋裡的味道如何？還舒適嗎？」

李子楓一怔，支吾著說道，「非常…舒適。」

歐澤示意李子楓坐下，又揮揮手，侍從弟子便端上來一碗紅棗山藥粥，歐澤也坐回書案前，「想你連夜趕路，必定也沒吃什麼東西，特意讓人熬了粥一直溫著，嘗嘗。」

紅棗山藥粥散發著香甜的氣息，令人食慾大增，與飢腸轆轆的肚子形鮮明對比，李子楓微微一笑，「勞您掛心了。」

李子楓一口口地喝著粥，臉上掛著滿足的神，歐澤不莞爾，深深地看著他，「外出這些日子，你又沒好好吃飯吧？」

李子楓一怔，不有些詫異，拿著勺子的手也停滯下來，外出一月，波折頗多，但歐澤好像並不著急問他探查的結果，而是時刻關心他的，支吾道，「師父，您…」

歐澤擺擺手，他本也沒打算李子楓能說出什麼解釋的話，便轉了個話頭，「事的經過許魏翔已經向為師稟報過了。今日晚了，一會兒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至於淩夜宮的人，既是你派人帶回來的，你就在法戒長老邊協助審問，一有結果，立刻上報。」

「是。」李子楓心中凜然，法戒長老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即便是死人，也能從中套出有用的線索，此次歐澤讓他一同審訊，可見此人的重要。

「哦，對了，為師從葯丹長老拿了上好的外傷葯，專治外傷，藥雖烈了些，但有助於傷口加速癒合，回去以後記得塗抹。」說罷，有意無意地看著李子楓。

李子楓耳一熱，起行了一禮，「是。多謝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