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越猶豫不決時,一個繡衛高手不屑地說:「人家是遊俠呢,懲惡揚善,不欺淩弱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竊取報這等事,那是我等這些見不得的刺客探所為。人家是明磊落的俠客,怎麼會與我等同伍,行竊取報這等事?」
一聽這個繡衛高手的話,史阿倒是覺得這人說到他的心裡去了;而其他的繡衛高手們,則是向史阿投去嫌惡的目。王越見此,也沒有出言說什麼。
另一個繡衛高手又說:「現在已經是深夜,中書省裡早已無人。況且那裡也不是涼國公室員所在之地,涼主劉範對中書省的防範並沒有州牧府和行宮嚴謹。我等肯定能完完任務,何必帶上這位俠客呢?」
「就是!難道說離了他,繡衛就不能事嗎?繡衛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史阿在!」
王越暗想,正好消除些繡衛員對史阿的依賴和敬服,日後自己才能更好統率繡衛。
王越便道:「好,史阿,這次行你就別去了!」
「嗚!王師英明!」眾多繡衛高手們歡呼雀躍。
而史阿呢,則是對此不屑一顧;他本來就認為,竊取報是為刺客所為,不該是他這個不折不扣的俠客所為。既然繡衛高手們都這麼說了,史阿覺得這其實也是順遂了他的心意,便也沒有多不快。
一個繡衛高手又說:「史阿,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為俠客,所以你不會再完刺殺劉範的任務了。對吧?」
史阿剛要回答,另一個繡衛高手回答:「怎麼會?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劍客、大俠!怎麼還會學我們這些刺客,畏畏,一點也不明正大,還去行刺涼主劉範呢?」
史阿剛要爭辯幾句,另一個繡衛高手又笑道:「史阿可是最為厭惡曹令君了,他怎麼會還記著與曹令君打的賭、所做的承諾?」
史阿心裡大急,剛想爭辯,又一個繡衛高手的聲音又打斷了他的思路:「繡衛好幾次敗給錦衛,死傷慘重。恐怕就算是史阿手如此不凡、武藝如此高強的俠客,估計也早已心生膽怯了。怎麼會還敢去刺殺涼主劉範呢?」
聽著眾高手的嘲諷,史阿覺他的頭腦旁邊彷彿聚集了一大群蒼蠅,嗡嗡得他心煩意。
又一個繡衛高手說:「現在涼國的行宮的防是越來越加強,如果不派出繡衛所有人一共兩三百人,肯定啃不下行宮這塊骨頭。史阿肯定是覺得,隻有他一人前去行刺,一定是九死一生,搞不好還容易被錦衛給生擒了。所以他是想等王師下達命令,派出所有繡衛,隨他一道。不然啊,他是絕對不敢一人去行刺的。」
「哈哈哈哈!」
史阿憤然站起,說:「誰說我史阿不敢一個獨去!」
「我說的!」剛剛那個譏諷史阿的繡衛高手站了出來。
「對!」其他的繡衛高手也紛紛附和。
史阿怒髮衝冠,說:「好!那你們這群刺客就去竊取報吧!我史阿獨自去行刺,看誰先完任務!」
「好啊,王師快下達命令,我們這就去中書省吧?」
王越見此,第一反應是想到涼國的行宮現在守衛嚴,錦衛與虎衛軍眾多,如果史阿真的一人獨自去行刺,一定是九死一生。
但王越轉念一想,若是同意了這一方案,即史阿獨自行刺,其他繡衛前去竊取報,不僅能讓涼國人分心很多,給竊取中書省的報這一任務打掩護;而且史阿若是帶著一傷回來,以後繡衛高手們便會更服從他,史阿傷了,武藝也就強不過他了。
想到這,王越道:「好,既然你主提出這一方案,為師也不好拒絕。就由你單獨一人前去行刺,為師與大家前去竊取報。」
史阿大聲道:「去就去!」說完,史阿幾步躍至院牆下,一個輕功,便翻越院牆,消失在了夜之中。
王越等人見了,也紛紛,前往涼國的中書省。
卻說史阿這邊,出了穎盛坊,便很快來到行宮之外。看著深夜之中的行宮,與深夜一併陷死寂,史阿心裡更為憤憤不平,他這次非要行刺功,讓那些嘲笑他的繡衛刺客們看看他的本事。
同時,史阿卻也在想,王越與繡衛,與他是漸行漸遠,越來越不相符合。史阿心想,等完了這次刺殺任務,他就從繡衛中退出,金盆洗手,從此再做回以前那個逍遙自在的遊俠,不再任何人的指使。
打定了主意,史阿一躍而起,攀上牆頂,縱一躍,跳進行宮之中。史阿驚喜地發現,行宮的防守程度大為降低,這一定是劉範在上次伏擊之後,就誌得意滿,以為沒人再敢潛行宮了。
與上次一樣,史阿躲過虎衛軍的巡邏隊,再次登上高樓,從上往下看,整個行宮盡收眼底。這次,他也是沒花費多功夫,就準確發現了劉範的蹤跡。他看見上次中伏的那座大殿外,仍有一車駕。史阿不暗想,這劉範看來是真的放下警惕了,居然還居住在上次設伏的殿裡。
這次隻有史阿一人前來,這反而比繡衛群結隊,來得更為。行宮中仍舊有較多的虎衛軍和錦衛,但史阿姿矯健,左躲右閃,功避開虎衛軍和錦衛的巡邏,從高樓輕鬆來到大殿之上。
史阿在大殿之上的屋脊上慢慢伏低子,他輕輕掀開屋頂一片青瓦,向下看去。史阿的視線越過重重榫卯屋樑,最終落在殿的王座上。隻見殿燈火通明,殿也隻有一人,正是劉範坐在王座,手裡正捧著書,他正一不茍地正在閱讀。
史阿大喜,縱一躍,踏破了瓦片,跳殿。了得的輕功,讓得以穩穩地落地,雙腳安全著地,一手為保持平衡也放在地上,子伏低,沒有半點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