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嚇了一跳,以為吏們是要捉拿他。卻不想這些吏滿臉堆笑地讓他過去,原來是天州派來負責募民遷徙的吏,想讓遷到天州。吏們拿出飲食給他,在他狼吞虎嚥時吏們一個勁地給他忽悠,說天州有多好多好。
楊義初來乍到,就聽信了吏們的話,踏上了西去天州的路途。這時他才知道天州距離涼州有數千裡之遙,隻是抵達天州都花去了一月之期。當到達天州後,楊義更為後悔了。吏們之前還跟他說天州有一無際的良田,可是眼前卻是一無際的荒漠戈壁。這讓楊義大失所。
不過想著既來之則安之,楊義也沒有多想,就留下了,了一名屯田軍,跟從吏們進行墾荒。奇蹟一點點地出現了,在千千萬萬個像他這樣被半欺騙來的移民,果真開墾出了一無際的耕地,改挖掘了數十條縱橫錯的暗渠給耕地灌溉。
看著鬱鬱青青的麥苗鋪滿了大地,一眼不到頭,楊義這時才覺得遷涼國這個決定是他這一生最正確的選擇。
沒過多久,突然從姑臧傳來了訊息,說是涼國建立了金城書院,麵向全涼國的士子招生,可以去州府考試。楊義心裡欣喜,就立即趕到了它乾城,沒想到考試出乎意料地容易,他很容易地就通過了。州府還給他提供了路費,讓他坐公車到了金城。得到這樣的禮遇,楊義不已,發誓學後要報效涼國。
在書院裡,他見到了蔡邕和盧植,時不時還能看見蔡文姬。隻不過蔡文姬邊總是簇擁著甲士,也隻給書院中的子講授琴藝和詩文,故而隻是見過幾眼而已。
在書院中學習了半年,除了戰場上的捷報外,楊義時不時能聽到書院中又有誰誰誰出任職,甚至還有人得到了涼公的重用。而楊義卻毫沒有變化,聽這些訊息讓他頗為沮喪。
這一日,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楊義沒有課,他打算出書院去逛逛,散散心。沒想剛走出書院沒多久,他就看見一大群人擁在一堵牆之下,他一看,原來牆上張著長長的告示,有兩個小吏在告示下回答七八舌的百姓們的提問。
楊義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長的告示,好奇之下,他也進人群裡去。人群裡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七八舌地議論著。
「這尚書是多大的啊?是和朝廷的尚書一樣嗎?」一個中年婦問道。
「不是不是,咱們涼國的尚書就相當於朝廷的九卿,各管一個部,權利很大的。」邊的另一個中年婦回答道。
「那,這個侍郎又是何?」
「侍郎就是尚書的副手,幫助尚書理部務。」
「哦,那……」
楊義聽著,覺得有些蹊蹺,就仗著自己年輕有力,向告示過去,想看一看究竟。周圍的人見他是金城書院的士子,也都給他讓路。楊義湊到告示麵前略一看,就震驚了。告示是姑臧傳來的政令,涵蓋諸多方麵,其中最讓他興趣的就是三省六部。
兩個小吏見楊義興趣,就道:「公子,可是對三省六部興趣?」
金城書院是涼國最高學府,故而人們對於書院士子十分崇敬。楊義道:「是,這三省六部的設立,還真是妙絕倫。中書發令,門下審核,尚書執行,六部分事,涼公真是天才。」
「是啊,這三省六部,可是比朝廷的三公九卿強多了。」小吏也笑道。
「哦對了,公子,忘了告訴你。因為三省六部擴張,府的公人不足,現在三省和六部都在招納賢良。如果公子有意,就趕到姑臧城報名去,隻需考試通過了,為執掌一司的顯貴也不在話下啊。」
楊義震驚了,道:「還有這等好事?」
「那可不?涼公求賢若,就等著像公子您這樣的士子給涼國效力。說不定公子一考而中,得到涼公的重用呢?」小吏諂道。
幸福來得太突然太容易,反而讓楊義不知如何抉擇了。但一想到書院裡郭嘉那個傳奇,隻逃課到姑臧城,求見涼公,立刻就得到了涼公的重用。這讓楊義心的。而且楊義還看見告示上寫了,郭嘉竟然被涼公授為中書侍郎,這是多大的啊!
楊義想到這,再也不猶豫了,道:「多謝了!」就連忙出人群,奔向書院裡去。一進書院,他纔看見同院士子們有許多人都背負著行囊,還有更多的人正在向自己的老師告別,在宿舍中收拾行李。楊義暗不好,這麼多士子都得知了新政的訊息,那競爭就加大了。
於是楊義趕忙先去找到老師,匆忙告別後連行李也不帶,直接奔向城的車馬行。
車馬行有府開辦的,也有私人的,楊義想士子們肯定都是奔著更可靠的府車馬行去了,那裡肯定很慢。於是他連忙去往一家商家開的車馬行。沒想到車馬行的人都得知了新政的訊息,漲了不價。
幸虧楊義在書院中經常因為學習優異,得到書院的獎勵。他忍痛付了車馬錢,就坐上了去姑臧城的馬車。
一路上,楊義心澎湃。這次終於能夠最大可能地為國效力、為涼公效力了,想起這些年在涼國得到的種種禮遇,楊義激不已。漸漸地,他在馬車上睡著了。
涼國的馬車歷來是全天下全快的,因為涼國的馬天下第一。金城距離姑臧也就三百裡,所以第四天以後,楊義就到達了姑臧城。可是下了馬車後看到的景象,卻讓他有些覺陌生。
印象中那個殘破又低矮的姑臧城還在,但在姑臧城外,數以萬計的人正在夯土鋪磚,大興土木。呈現在他的麵前的姑臧城更像是一個工地,有的人在夯土,有的人用磚鋪道路,有的人在道路兩旁栽種花木,有的人在一旁挖掘水井;冒著滾滾濃煙的磚窯林立,環繞著姑臧城城牆下,一大片的地方都被建起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