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仇恨，的堅持，就像是一場笑話。

九劫有些悲涼的笑了笑。

蘇九則是沉默了。

知道九劫的仇、知道九劫的恨；

而如今，連復仇之人都找不到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悲？

蘇九心底暗嘆了一聲，但片刻之后卻又突然笑了：“你想讓我可憐你？然后主的應下你的因果？”

九劫目微閃，倒也沒有否定，收斂了方才那些緒，笑的道：“我就是試試而已。”

試試而已？

蘇九扯了扯：“你覺得有可能嗎？”

“怎麼沒可能？連一個毫無相關的凡人你都會救，我可是陪你走過好長一段路。”

九劫妖一笑，說的是顯然是靈兒。

蘇九也笑：“那你與……可有相同的經歷？”

那時之所以是為救靈兒，完全是因為心底的同樣的痛。

們都是被親母所拋棄的人，所以那時那生了惻之心。

不過有且也僅有那一次而已。

九劫搖頭：“自然沒有……不過有沒有可能都不重要……”

突然收斂了笑容，深深的看向蘇九：“不管你應不應，我已經收不住了。”

“那又如何？”蘇九卻是輕笑出聲。

九劫一怔。

“你雖將你的因果轉到了我的上，可我……終究不是你！”

一聲帶著無盡寒意的冷喝，令九劫心底百味繁雜。

帶著愧疚看向蘇九，緩緩搖頭道：“你是不是我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由我而起的劫，要由你來了結。”

這不是的本意，但事卻超出了的掌控。

“由我來了結？怎麼了結？”

蘇九嗤笑出聲，而后目帶諷刺的看向九劫：“你莫不是以為我能與它抗衡吧？”

蘇九指了指頭頂的天，笑得越來越諷刺：“無論你們多人說它是‘偽道’，也磨滅不了如今它就是這方天地的道、是黎瀾的天道的事實！”

“人與天抗？”蘇九大笑了一聲：“你是想我連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個死法嗎？！”

九劫搖頭，帶著堅定的神看向蘇九：“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有意思……”蘇九收斂起了目中的諷刺之意，輕笑一聲：“可我不愿做那個勝天的人。”

，就是天！

說罷，蘇九轉就要離開。

來這里，只是為了確定一番而已。

如今的九劫，就算將之滅了，也沒多意義。

不如讓好好活著看一看，這方天地是如何走向滅亡的。

“你也是黎瀾的人！是黎瀾修！”九劫突然站起來，傳出了一聲大喝，語氣有些凄厲。

“那又如何？”蘇九頭也不回，只是微微歪頭，傳出了一句輕飄飄的反問。

“偽道要滅世，它不會放過黎瀾的任何一個生靈！你就甘心這麼死去？！”

“我既不會甘心，也不會不甘。”蘇九轉遙遙看向九劫，笑道：“因為我還有別的選擇……”

九劫魂一，目中有著震驚，但卻是被強制下：“你、你還能有什麼選擇？”

“你知道的，不是嗎？”

留下最后這一句帶著笑意的反問，蘇九再不回頭，一個踏步，就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在了九劫的視線中。

九劫雙肩一塌，整個人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坐在了地上。

“知道了……怎麼會知道的……誰告訴的？”

像是在吶吶自語，但的后卻是憑空出現了一個容俊的男子。

“或許，那原本就存在于黃泉道法的傳承中。”

男子緩緩開口，像是在回答九劫。

“所以、所以早就知道了嗎？”九劫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男子卻是沉默不再作答，一雙星眸直直的看向蘇九消失的方向，似乎能看虛空，看到遠在千里之外的蘇九。

而也幾乎是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蘇九頓下了腳步，回頭了。

后除了碧藍如洗的天空，便空無一。

卻是突然笑道：“黎木，好久不見。”

空氣中陡然傳來一道神念波，遠在千里之外那座山巔之上的黎木怔了一怔后，也點頭隔空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而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僅此而已。

收回看向空氣中的目時，蘇九再不回頭，一個踏步就消失了原地。

還有什麼別的選擇？

不知道。

但篤定，那個選擇存在。

否則那只真魔與張冉又何苦從一開始就算計？

“擺渡人……”

蘇九瞇了瞇眼，再一次的呢喃出了這個詞語，同時，又想到了那名格怪異的上古斬道者禹縣，曾對說過的話。

【若你最后沒死，要記得我，記得我的名字，記得我這個不愿死去的人，至要記得千百年，最好能把我的名字傳承下去。】

【你那艘渡船上，我要一個獨特的席位，記得為我預留。】

若最后沒死……

那麼意思便是，即便天道滅世，也有活下來的可能。

蘇九不認為那禹縣會胡言語，因而篤定了心底這一猜測。

至于他說的渡船……又是什麼？

蘇九眼眸微瞇，心底思緒飛速轉，一個又一個猜測飛快的在腦中劃過，最后又被一一否定。

一個又一個可能，被一一列舉出來，在心底一一排除。

蘇九落在了一座無人高山上，盤坐在山頂皺著眉頭列舉認為的所有可能，周的推算著。

這一坐，就是足足的一個時辰！

恰好在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的這時，蘇九微微一震，而后角便緩緩的勾起了一笑意。

“擺渡人……渡船……”

“渡的是……歲月之河嗎？”

“是想要我載他們……回到上古末期的歲月嗎？”

蘇九起，隨意的拍了拍擺，邊的笑意越來越深，目中的冷意卻也盛極。

“這倒是一個黎瀾黎瀾的好方法。”

怪不得那只真魔與張冉想要的。

“那麼，該拿什麼來作渡河之船呢？”

目掃視了下方山林一圈，蘇九又收了回來。

這些，都不適合。

需要的是能夠抵、或者承得住歲月之力侵蝕的材料。

這倒不算急，可以慢慢尋。

半年的時間便夠尋遍整個黎瀾。

且，也不一定需要用到這個法子。

先回鬼宗看看，再做決定也不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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