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昱君每日渾渾噩噩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仇恨。
想要報復所有人,卻是無能為力。
而邊的落明攸了他的發泄口。
為了折磨落明攸,他故意滿心想著其他人,故意在每次落明攸睡下後,離開一百米,癲笑著聽著落明攸的痛呼。
一次次的心絞痛,一次次嘗試著窒息般彷彿從死神麵前走過的覺,落明攸覺生不如死。
試著求饒,試著賣慘,試著訴說往事。
但是沒用的。
或許最開始是報復,但是到了後來,秦昱君已然上癮了。
看著落明攸一次次的生死邊緣徘徊的樣子,秦昱君的心纔有稍許平衡。
或許是心態扭曲了吧,曾經他也高高在上,人敬仰,如今什麼都沒了,於是執著的在落明攸上找回當初的覺。
開始的時候,落明攸還企圖喚醒秦昱君,但是好幾次無果後,落明攸心裡那為數不多的和歉疚也被耗幹了。
兩人了死敵。
是那種恨不得對方死的死敵,卻因為蠱,到底還是惜命怕死的兩人不敢手。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半久便收到訊息,秦昱君和落明攸被月歸帶走了。
後來的事半久也就沒有去管了,原主願已經完了,係統沒有提示,那就代表著秦昱君和落明攸還沒有死。
接下來的時間裡半久往種植空間裡加了不東西。
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這個世界的力對而言,也是無用的。
不過那些訣倒是有用,於是半久開始鑽心學習訣了。
月歸知道後,從儲戒裡拿出了一大推這方麵的書籍,兩人一起學習,一起討論。
五百年時間轉眼而過,半久可以覺到自己的在迅速的衰弱。
直到有一日,暈倒了。
再次醒來時,以為會看到白茫茫的空間,然而還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半久有些疑。
卻聽到了雪岶的聲音,「師姐,你終於醒了。」
雪岶在幾十年前便來了天山,是一名孤兒,沒有朋友,因為半久的一次相救,於是來報恩了,半掌門看屬於單靈,於是收為了弟子。
【拾柒號,怎麼回事?】半久問。
【小姐姐,你還要再待五百年了。】拾柒號道。
【什麼意思?】半久問。
【小姐姐,月歸將自己的壽元強行分給你了,如今他的壽元亦是損,最多隻能活五百年了。】拾柒號說著很是複雜。
半久沉默著沒有說話。
「師姐?」雪岶擔憂的喚道。
「雪岶,月歸呢?」半久問道。
「月歸尊上傷了,還在修養。」雪岶道。
雖然心裡也很奇怪,那麼厲害的月歸時如何的傷。
「帶我去看看吧。」半久下了床,道。
雪岶帶著半久去了月歸的院子。
月歸不喜其他人進他的房間,於是雪岶沒有進去,半久一人進去了。
床榻上,月歸還未醒,那張謫仙般的麵容此刻有些蒼白。
半久走近,看著沉睡的月歸,心裡有些複雜。
如果沒有救,那麼以月歸的實力,他的壽元應該是無盡的。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半久有些恍惚了。
「嫿嫿。」月歸不知何時醒來了,他淺笑著看著半久。
果然功了呢,還活著。
「月歸,你做了那麼多,值得嗎?明知我不會有任何回應,為何還要如此。」半久問道。
「嫿嫿,你不懂。」月歸輕聲道,「這世間若無了你,那麼無盡壽命便了無盡孤寂與折磨,與其生不如死的活著,倒不如與你一起共赴黃泉,興許下一世我們還能在一起呢。」
他本就抱著死的想法。
將壽元輸到其他人上本就是,一旦失敗,兩個人都要死,一旦功,他的壽元也會損。
如果再來一次,哪怕最後是失敗,他還是會答應的。
半久不知該說什麼,隻沉默著走了。
後來,麵對月歸,半久額態度還是化了一些,麵上的清冷稍減了。
這些月歸看在眼裡,一歡喜從靈魂裡生出,讓他險些紅了眼眶。
-
五百年後,半久還是死了,那天,兩人相對,坐在屋。
「嫿嫿,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月歸依舊是清風朗月般,似乎是知道他們沒多時間了,他灼灼的目不加掩飾的看著麵前的人。
帶著深深的眷和不捨。
他真的很貪心呢。
原本想的是能一直看著就好了,哪怕隻有短短幾百年,但是現在卻覺得怎麼都不夠。
「你問吧。」半久道。
「嫿嫿,你,你心裡可否有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半久怔愣住,看著那雙帶著期盼和祈求的眸子,一句沒有,有些說不出口。
「我沒有喜歡過任何人,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看著月歸黯淡了的眸子,半久抿了抿,補充道,「但你是我的朋友,這點毋庸置疑。」
說完這句話,半久的心裡鬆了一口氣。
角輕笑。
果然,還是沒能真的遷怒他。
那麼那些就算了吧。
月歸的眼眸亮了一下,角挽起,笑容有些癡傻。
他知道這是半久對他的認可,認可他真正踏的世界。
至今為止,這是半掌門和陸華景都沒有的待遇。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但他是第一個。
這如何能不讓他歡喜呢?
「嫿嫿,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有下輩子的話,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到生命力的流逝,月歸問出了心裡最想問的問題。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下輩子,但是這個問題卻是他最執著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半久垂下眸子,那雙清冷的眼眸被遮擋。
月歸目灼灼的看著,帶著希冀和期盼,等著的回答。
許久,半久請點頭,抬起眼眸,目看著月歸,帶著罕見的認真,「好。」
如果真的有下輩子,會試著考慮的。
月歸再次笑了。
生命力流失的越來越快,他卻是渾然無畏。
「值得嗎?」半久問。
「值得。」月歸點頭,笑著滿臉堅定。
當然值得呀,一千年的相隨,即便心裡沒有他,但是在他目所及。
這便讓他日日歡喜了。
嫿嫿,我喜歡你。
不,是你。
真的很很,比你知道的還要。
等陸華景來看時,兩人已經死了,沒了生息,但是月歸的手握著半久的手,無人可分開。
-
於此同時,某室裡。
秦昱君和落明攸突然到生命力的極速流逝,兩人都沒有害怕,麵上是解的神。
落明攸的麵開始恍惚了。
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人一白,似謫仙般,將從那場大火裡救出,從此上了他。
進修仙界,本想去未虛山,拜他為師,結果差點迷路,被秦昱君帶回去了,為了立足青霞門,猶豫之下,還是接了秦昱君的好,隻是心裡到底深的是他呀。
後來的後來。
因為嫉妒,慫恿秦昱君給半嫿下了咒。
然而他還是上了半嫿。
那個乾淨的無任何汙垢之人,還是染了這世俗的氣息。
後來他抓住了,百般懇求,換來的卻隻有煉獄般生不如死的日子。
秦昱君在他都沒有折磨下,說了一個最為毒的法子。
以命續命,將自己的壽元均分給另一人。
這樣的方法很難亦及其傷。
可是,他卻連一猶豫和考慮都沒有。
他不僅將自己的人壽元續給了那人,亦將和秦昱君的也續給了那人。
那一日,在地牢裡,笑容癲狂。
想問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麼他,那麼得呀!
為什麼他要絕至此。
那些,那些恨,那些怨……一日日疊加,令日日生不如死。
月歸……
我恨你,恨你!
可我……
還是著你呀……
下輩子不要再見了……
好不好?
的一生,真正隻過一人,隻是,願下輩子,再不相見。
隻是後來,數百年的茍延殘直至死亡,再未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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