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梵音更加的急促了起來,高大的佛像卻漸漸的在華中退。一念仙佛緩緩的站起,后的佛劍一寸一寸的出。靈的落到了一念仙佛的手中。
手中輕輕的握著劍,斜斜的指著地面,微微低頭閉目,滿頭青狂舞。這一刻,一念仙佛徹底退去了佛的法也退去了佛。
此刻的一念,更是一個絕頂的劍客,一個仙,一個神!一念仙佛未,漫天突然散落朵朵雪蓮,雪蓮如雪花一般飄灑,生于天,葬于地。
看著一念仙佛的這個姿態,不老神仙微微容,眼神中閃過一道濃濃的郁,“你真的要做到這一步?”
“我不地獄……誰如地獄……”一念仙佛緩緩的抬起頭,眼神中仿佛蘊含著璀璨的星辰。那一抹灑,暗淡了世界,溫暖了天地。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寧缺這樣,你也這樣……我為仙帝,也是天帝,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天地棄我,眾生怨我,為什麼?
罷了,罷了,無非是再添一筆債,再結一次因果罷了。既然你存心找死,那本座也全你。一念和尚,難得你驚才絕艷可惜了……”
“是不是可惜,接我眾生一劍!”一念仙佛的眼神中突然迸出兩道犀利的芒,一瞬間,天空飄落了蓮花突然化作一個個一念仙佛。
天上的雨有多,蓮花就有多,蓮花有多,一念便有多。眾生一劍,一劍化眾生。無數一念仙佛,仿佛萬花鏡一般激出絢麗的劍氣。
劍氣縱橫天地,分割一粒塵埃,一花一世界,一歲一枯榮,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眾生世界,一念的世界!無數劍氣,如狂風,如破碎的鏡子一般瘋狂的轟擊著不老神仙。
“啊——”不老神仙仰天嘶嚎,包裹著周圍的金流瞬間消散,甚至說,天地間沒有什麼能夠承一念仙佛這一劍的切割,就算他是仙帝也不行。
白的芒瞬間籠罩了天地,而被籠罩的天地之間也不會殘留一塵埃,因為沒有哪一顆塵埃,能夠承一念仙佛這一劍的切割肆。
“轟——”突然間,整個天地都為之震,原本虛空之中扭曲的空間,突然間仿佛開的氣球一般在天空中炸開。無盡的白,仿佛傾瀉的銀河之水一般從天空墜落。
地面的一切,都在白之中泯滅于虛無。不老神仙后的亭臺,一念仙佛后的方寸山,還有周圍無數郁郁蔥蔥的山脈都在白之中仿佛融化的冰雪一般消失不見。
可怕的氣勢席卷天地,震的空間傳播四方。寧月和千暮雪都紛紛一震,猛然間回頭著戰的方向出了滿臉驚詫的神。
“分出勝負了?”寧月喃喃的自問道,心底卻涌現出了難以言喻的煩躁。
“似乎是的,不知道一念仙佛贏了沒有?”千暮雪擔憂的眼眸之中,驟然間變得平靜了下來。雖然口中問出了這麼一句疑,但心底其實早已經確定。
“一念仙佛輸了!”寧月默默的說道,著那天際閃的白,寧月的心無比的沉重。如果不是輸了,天地不可能那麼的哀傷,如果一念仙佛贏了,不可能有如此慈悲的佛漾天地。
佛灑落人間,是為了告訴世人學會堅強,學會自救。人們所信仰的佛,只能是自己。一念仙佛用生命教導眾生,佛,救不了這個世界,能救世界的,只能是眾生自己。
不只是寧月這邊,無論是玄州還是涼州那邊,所有的高手也到戰斗的結束。結束意味著分出了勝負,分出了勝負意味著兩個絕世高手之中,有一個已經死了。
金的芒,仿佛一顆顆公英一般從天際灑落,點點滴滴仿佛雪花一般飄落大地。沐浴在金的芒之中,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無比的寧靜。
諸葛青緩緩的出手,接住從天空灑落的金種子,皺的眼眸緩緩的舒張開來,“佛?不,應該稱之為佛。看來那人,定然是一個了不得的佛門高手……”
“難道是他?”紫玉真人瞪大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連他都……”
“一念仙佛,那個傳說中從未出手,卻無可爭議的為天榜第一的一念仙佛?不愧是傳說中最接近佛的大師,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一念仙佛雖然輸了,但是他卻給了我們指引了一條明路。這番天地,不是一個兩個強者所能拯救,能救眾生的,只有眾生,我不地獄,誰地獄?”令華霜無比凝重的看著眼前飄落的金公英,一瞬間,心底仿佛有了那一的明悟一般。
“不錯,縱然碎骨,也要以殉道,無量天尊——”紫玉真人神肅穆的宣唱了一聲道號。
玄州,都天法陣之下,漫天的金芒灑落人間,平了眾生心底的焦慮,也平了玄州所有人心底的狂躁。芍藥著金公英,著其中的佛心,突然腦海中浮現出那一個白赤足的年輕和尚。
圣的轉世不可能保留所有的記憶,但是上一代圣的記憶,芍藥還是保留了一些。上代圣和一念仙佛之間剪不斷理還的愫,對上代圣來說這便是刻骨銘心。
“是他?”芍藥的臉上微微浮現出一震驚,但也僅僅如此而已。轉瞬間,芍藥的眼眸穿了虛空,擔憂的眼神傳遞到了離州梅山的方向。
方寸山已經沒有方寸山了,周圍的一切都已經徹底的化為了平地。這是一個充滿著碎石沙碩的平原,這里是一無際的荒蕪。
天空的烏云層層疊疊的翻滾,天道的法在炸響起的瞬間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造如此劇烈的破壞,天道法不可能不來。
但是已經不重要了,不老神仙背著手,臉沉的著眼前的一念仙佛。雖然他贏了,雖然一念仙佛死了,但是贏的代價實在太高。高的哪怕勝利的喜悅也無法平心底的怒火。
一念仙佛的實力還遠遠比不上當年的寧缺,但一念仙佛畢竟是天道之境的高手,縱然沒有將不老神仙打落神壇,但是也將不老神仙廢了一半。一半,這是何其慘痛的代價。
縱然憤怒,那又如何?一念仙佛靜靜的盤膝在面前,渺渺的梵音鳴唱層層疊疊的向九霄天外傳遞而去。一點點金的仿佛公英一般的種子從一念仙佛上漾開去,伴隨著清風向飄向無盡的遠方。
縱然憤怒,但你如何對一個死人憤怒?縱然不甘,但對方用生命的代價,就是為了讓你不甘。不老神仙深深的做了幾個呼吸,將膛翻騰的氣海制住,大手一抄,懸浮在一念仙佛眉間的定魂珠被抄在不老神仙的手中。
雖然不老神仙以為付出了這麼沉重的代價有些不值,但是,畢竟贏了不是麼?拋去憤怒的心,自己的計劃還是要進行,時間也容不得他在做耽擱!
天空之上的烏云依舊在凝聚并沒有一散開的意思,層層疊疊仿佛漆黑的夜幕一般。仙帝緩緩的抬起頭,著烏云中間那一個匯聚的一點眼神中出了一不屑。
天道之眼,無非是一個躲在暗之使用一些謀詭計的跳梁小丑。也許天道擁有極大的限制無法直接干涉天地的變,也許天道本就是徒有虛表并不能怎麼樣。
仙帝會鄙視天道,但不可能小覷了天道。活了一千五百年的仙帝非常明白,天道的算計是何等的可怕何等的偶然。雖然天道無法直接對任何人出手,但天道可以利用天地萬為棋子。
他仙帝曾幾何時不曾也是棋子?無論是自愿還是不自愿,天道總能偶然間的布局,一切都如隨波逐流一般的行云流水。也許,就算是行云流水,也是天道的規則。仙帝不需要問天道,為什麼一念仙佛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這個時候突破?
而仙帝更不需要問,為什麼自己會來到這個地方會剛巧的和一念仙佛到。因為這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這一切,都是命運的使然,縱然強如仙帝,他依舊沒有離天道的掌控。唯一的區別在于,天道對他的掌控并不是那麼的無不在。
天道之眼匯聚在頭頂,仙帝可以不屑但卻不能當他不存在。雖然明知道天道之眼不會出手就算出手也無可奈何。但是那種無形的力,卻讓不老神仙的心始終無法安寧。
最后看了一眼盤膝而坐的一念仙佛,縱然死去,他的依舊散發著耀眼的佛。方寸山已經沒有了,方寸山之中,十八個菩薩也已經沒有了。仙帝知道,一念仙佛將為天地間唯一的真佛,也算是他的正果。
輕啟腳步,仙帝緩緩的向涼州走去,一路上,仙帝并沒有藏行跡的意思。頭頂上這麼一大片魂不散的烏云,就算藏行跡也做不到吧?
仙帝行走的步伐很慢,但是他移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慢。一個時辰之后,離開了京州,又過了一個時辰,來到了荒州。
踏出荒州,毫沒有停留的踏了涼州。在仙帝的腳下,本沒有路的存在,群山攔路,他一步踏過,河流湍急,他一念略過,仙帝的形,就像地圖上移的標一般的醒目一般的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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