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月娘無意識的咽下一口粥,眼神定定的看著垂著頭,似仔細在攪拌米粥的翡翠。。。是什麼時候開始呢,什麼時候開始翡翠懂得揣自己的心思,而不是簡單的聽命令。
翡翠長的並不算出眾,但也不難看,臉蛋因剛及笄沒多久還顯得有些嬰兒,但是倒增了不,單眼皮但不算小,笑瞇瞇的樣子,很有可的覺。只是此時的可卻已非當初那般單純的可,這個孩子眼裡有了計算。
佟月娘心思了,斂了斂眼皮:“吃完了。”
“哦。”翡翠手頓了下,趕舀了一勺,吹了吹遞過去。
佟月娘不聲的咽下,而後在翡翠再遞來另一口時搖搖頭,開口問道:“翡翠,我記得那時候你沒回答我,你是希呆在齊府還是另外的宅院。”
翡翠驚詫的抬起頭,又迅速的低了回去,臉惶惶不定。主子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嗎?就這麼一句問,主子猜出了自己的心思嗎?
在古代若是起了妄想念頭的丫鬟,主子一般都會發賣掉的。不想……
翡翠放下碗筷,噗通的跪了下去,磕頭道:“主子,當時答應過嫁人對象由奴婢自己選.”
佟月娘眼冷了冷,翡翠這樣的舉無疑是在承認想留在齊府,而留在齊府又不能說的對象,除了生為主子的那幾個男人還有誰呢。而這些男人裡和翡翠接過的,除了自己的這個丈夫,沒有第二個人了。
佟月娘此時真有一種兒大了不由娘的覺,心裡年齡上比翡翠多了近一倍,一直想著等自己離開齊府後給翡翠安排個好歸宿,也算是全了幫自己這麼多久的掩護。可不想人家早就有了打算。
垂了垂眼,佟月娘輕聲道:“是,我答應過,但是我同時也說過,等我離開齊府後,而現在我還沒有離開……”
翡翠頭低的低低的,一言不發。
佟月娘沒有再抬頭看,抬起自己的手指,一的過去:“你不用擔心我不離開齊府,因為我的離開是注定的,所以你不用心急。”
“奴婢沒有急。”低低的,翡翠輕語,
佟月娘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纏繞,不急,不急會在這時候問我會不會不離開了。只可惜自己邊就這麼一個可用的丫鬟,進遊戲後就沒打定主要長久的呆著,所以也不注重邊丫鬟的培養,只想著個個安分守己也就行了。
因此當翡翠撞見自己和佟一齊的事時,自己也是抱著省力的心態威脅了這個孩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現在這個孩子大了,有了自己想要依附的心上人,而自己恰巧是霸占這個心上人的人,心開始活絡了。
“翡翠,我答應你,半年到一年,我就會離開齊府,在離開前我抬你做姨娘可好。”
翡翠頭猛地抬了起頭,眼裡是那種想歡喜卻又故意抑的興:“主……主子?”
佟月娘看著的眼睛,那種欣喜單純的不夾別的雜質,這種純粹也嚇人,佟月娘抓著被子的手了,面淡然的點了點頭:“是真的,我會讓你做爺的第一個姨娘,可是這在期間你不能有別的心思,以前該怎樣現在以後還是怎樣。你該知道如果你服侍的主子出了什麼丟人的事,你這個丫鬟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算因你的告,讓齊府的人不會罰你,可是你覺得知道妻子人的丈夫,還能容忍一直幫著妻子人的丫鬟嗎?”
翡翠子抖了抖,頭再次低了下去,這次心思很是堅定的起誓:“主子放心,奴婢發誓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任何一句,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佟月娘不相信誓言,但是卻相信翡翠喜歡齊安易的心,沒有人能容忍心的男人討厭自己。
這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原來齊安易買了藥材回來。
翡翠抬頭看向佟月娘,佟月娘點點頭:“起來吧,該怎麼做你知道吧。”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謹遵本分。”翡翠應完聲就起床,重新拿起碗筷,舀了一勺白粥遞過去。
佟月娘淺笑的張咽下,一幕主僕容容的畫面。
齊安易進來看到正是這麼一副和諧的樣子,角彎了彎:“我來吧。”
佟月娘聽到聲音抬頭看向他,冬天的早晨裡,這裡家夥竟然額頭微微出了汗,可見是多麼著急的在奔走。
“讓爺來吧,翡翠,你去端盆水給爺,讓他去去汗水。”
翡翠這次規矩的低著頭,眼睛直視著齊安易的前,沒再往他的臉上飄:“是,奴婢這就去。”
手輕輕的遞過白粥,齊安易微笑的說了聲:“麻煩你了。”
翡翠耳朵紅了紅:“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佟月娘靠在床欄上,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男的淺笑如靨,的萬分,怎麼看都是一副郎妾意的表象。
其實像齊安易這樣單純溫潤的男人,上又帶著出家人特有的出塵味道,這種鄰家哥哥的覺,確實很容易招一些小孩的慕。
翡翠出去後,齊安易就坐在翡翠之前的位置,接著喂,只是吃了幾口後佟月娘再也吃不下了,冒後裡淡而無味,一點胃口都沒。
推了幾次,齊安易也只得放棄:“那等會吃了藥後,再吃些別的吧,生病了不吃東西好的更慢了。”
佟月娘點點頭:“辛苦你了,我之前聽翡翠說你早上匆匆出府,連待都沒說,把娘嚇了一跳是吧。”
說起這個,齊安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都是我的錯,心裡只記著要給你找大夫,也忘了去跟母親說,害的……還得以為我要回寺廟,生生的了次驚。“
佟月娘笑:“你娘很疼你。”
齊安易一臉甜道:“嗯,你娘呢,你娘疼你嗎?”
佟月娘想起每當有新白發出來或者染黑的頭發泛黃後,自己媽就給打電話,讓空回在家diy幫補染一次,有時候自己忙讓去理發店,都不願意去寧願等著自己有空,說是這麼大歲數去那種理發店不好意思,其實佟月娘知道,老媽就是想自己了,怕沒什麼事自己就說不回去,而特意留點事讓自己做,好常常能看到自己。
而現在都半年多了,也不知道媽怎麼樣了……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又疼?”齊安易看著眼淚忽然嘩啦嘩啦流的妻子,一時間手忙腳的不知道從哪開始安。
佟月娘哭著搖頭:“我想我娘了,我也想我爹了。”
齊安易聽著這話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哭笑不得道:“我還當什麼事,不就是想你爹娘了嘛,等過了年天氣暖和了,我陪你回家一趟不就行了。”
佟月娘笑,手抹了抹淚,心裡卻道,是啊回家不就行了。
回家,回家……
早上佟月娘吃了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其他人去幹什麼也不知道,知道醒來的時候,腦子清爽了許多,正打算喊人的時候,就聽的房門外一陣的爭吵。
“這是夫人的屋子,你不能進去。”翡翠雙手擋著門,一臉呵斥著齊夫人派來的杜鵑。
杜鵑人生的高挑,年歲又比翡翠大,在氣勢上臉稍稍一擺就把擋著的翡翠了下去:“我為什麼不能進,夫人派我來伺候爺的,也就是大丫鬟,和你是同一等級,你能進,為什麼我不能進。”
翡翠仰著頭,瞪著杜鵑這種妖的臉,心裡頭一陣陣的不舒服,也不知道夫人的什麼瘋,這會兒主子還病著,那頭就給了個屋裡人說來伺候爺,這不明擺著是添堵嗎?何況還送來這麼個不安分的,才來就想去主子那顯擺,給主子下威風。
哼……也不瞧瞧你那什麼貨,在主子那面前就是連花都不是的狗尾花,也敢來肖想天神般的爺。
這時候的翡翠是滿心的酸泡,完全忘記了不久前也這般類似的在主子面前肖想過。
聽著屋外那響亮的吵吵聲,佟月娘厭煩的皺起了眉頭,丫鬟?哈……這齊夫人還真是……有夠心急的,您就不怕你兒子被嚇的回佛堂再也不出來了啊。
揚聲喊了翡翠的名字,門被吱呀的打開,兩道哎呀呀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翡翠瞪了瞪了進來的杜鵑,忿忿的跺了跺腳,小跑進室,看到佟月娘斂了斂神問安。
“扶我坐一下。”
翡翠應聲,拿靠墊,拉手臂一氣呵。
佟月娘坐好後,就看的沒經召喚的杜鵑匆匆進來,一臉春意的對著佟月娘福了福:“奴婢杜鵑見過夫人。”
翡翠立馬臉沉了下來,指著杜鵑怒氣沖沖:“你還有沒有規矩,誰讓你進室的。”
杜鵑眉眼間不屑的挑了挑:“我這不是急著拜見夫人嘛。”
翡翠前劇烈起伏,張又要呵斥,卻被佟月娘手攔了攔。
佟月娘真心覺得鬱悶,瞧瞧這一個橫眉冷豎,一個眉眼譏諷,這完全是真實版院小宅鬥啊,可問題是這兩人離那名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要不要就這樣劍拔弩張的。
“主子。”翡翠皺著眉頭一臉憤然。
佟月娘沒有看,而是笑盈盈的看著杜鵑,打量了下,得,還真是個地道的狐子,眼角含,角帶,有這麼一個丫鬟在正室底下晃,想必是個妻子都不了,天那個提心吊膽。
“你杜鵑是吧?”
杜鵑趕俏生生的上前應聲。
“我之前聽著你在門外嚷著說是夫人派你來伺候爺的?哪個嬤嬤帶你來的?”佟月娘似不經意的問道。
“回夫人,是夫人邊的崔嬤嬤親自帶奴婢來的。”說著,杜鵑又一番低低的福:“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心伺候爺和夫人的。”
佟月娘眼裡帶笑,心道是盡心伺候爺吧。
“倒是個乖巧兒甜的。”
杜鵑很懂的打蛇隨上,當下笑著起:“謝夫人誇獎。”
翡翠在一邊看的臉發黑,心裡忿忿夫人為什麼對這賤蹄子這般客氣。
“翡翠。”佟月娘輕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翡翠。”佟月娘聲音再次提高一些。
這回翡翠回過神趕應聲,只是那眼刀子還是索索的丟向杜鵑。
杜鵑面對挑釁的揚了揚眉頭,翡翠又氣的一陣心口發疼。
“主子什麼吩咐。”聲音悶悶的,可見是多麼的不舒坦啊。
佟月娘滿心的無奈,人啊,你們真是閑的蛋疼的緣故。
“爺呢。”
爺這兩字一出,兩個丫鬟神都來了,翡翠立馬道:“回主子,爺在您睡覺的時候去了佛堂,說是給您念經希病痛好的快一些。”說完眉眼示威的看向一邊的杜鵑,意思就是爺對夫人好的很,你沒什麼機會的。
杜鵑眼斂了斂垂著頭沒有發聲。
“爺有心了。”佟月娘似歎道,而後看向杜鵑:“既然你是夫人派來伺候爺的,那就跟著爺行,這會你就去佛堂那伺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