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宇宙,銀河系。
帝國歷489年。
遠號星際郵船緩緩地停靠在高地空港旁邊,在牽引程序的引導下,這艘長達兩千多米的巨型星艦被準確而牢固與高地空港鎖定在一起。
高地空港其實是一座太空城,位于行星亞丘的軌道上,從外表來看,這座太空城就像一個長方形的大鐵盒子,表面之上有許許多多的燈在不停閃爍。
高地空港是行星亞丘唯一的太空空港,也是這顆星球的門戶,凡是要乘坐星際郵船或是要登陸亞丘的人,都必須通過這座空港才能完。
行星亞丘的位置在整個星瀚帝國部都屬于最偏遠的地方,雖然更遙遠的星系也有人類民的足跡,但那已經超出了帝國的控制范圍,一般也不會有固定的郵船前往。
隨著高地空港發出了準許登岸的信號,遠號部已經開始忙碌起來,許多準備運往亞丘的貨被一一推送到登陸艙門的附近。
那些需要下船的旅客也早已拖著自己的行李箱,等候在客用艙門旁邊,只等艙門打開便可以順著登陸通道前往高地空港。
下船的旅客并不多,總共只有二三十人,跟航線上其他空港相比算是非常了。
亞丘的位置實在太偏遠,一向很有人到此,更何況這個地方的治安十分惡劣,在帝國境稱得上是惡名遠揚了。
然而亞丘之所以還有吸引力,完全是因為這里富含一種十分珍貴的礦藏,這使得一些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也要來到這個惡劣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這種礦的存在,星際郵船才會把亞丘納固定的航線,否則這樣一個偏遠而險惡的地方鬼才愿意來。
在乘客當中,有一個年輕人顯得跟其他人格格不,敢來亞丘冒險的人,要麼是膽大的冒險者,要麼是不被其他地方所接納的人,這些人的共同特點就是外表看起來都比較世故圓或者兇悍孔武。
然而這個年輕人卻是一臉斯文的樣子,清秀白皙的臉上著一子書卷氣,和旁邊的那些人相比,就像是一只小白兔到了獵狗群中,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被亞丘的這混的地方給撕碎片。
“嗶——”隨著一聲拉長的提示音,登陸艙門上方的紅燈變了綠,厚重堅固的艙門緩緩開啟,一條略顯黑暗的狹長通道出現在旅客們的眼前。
“請大家注意安全,出了艙門就會進失重狀態,一定要抓好牽引繩,小心撞到頭部……”一名遠號的船員在艙門旁邊不斷地提醒著。
旅客們一個接一個地出艙門,頓時失去了重力的束縛,輕飄飄地懸浮在空中。
從遠號的艙門到空港里還有一段距離,必須通過這種封的通道過去,通道里沒有重力,因此必須抓住牽引繩,在繩索的帶下才能順利通過。
這種方式如今在其他空港已經很見了,但高地空港還保留著,因為這里的旅客本來就,空港本就不想在這方面多花錢。
就在旅客們通過封的通道前往空港的同時,十幾個貨運艙門也都同時開啟,大量的貨從貨運通道被送往空港。
與此同時也有大量的貨從空港運往郵船,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礦石,這是亞丘存在的全部意義,沒有了這些礦石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亞丘。
旅客們很快就全部通過,在經過氣艙后,終于進到空港的候機廳。從高地空港去往亞丘地面必須搭乘固定班次的穿梭機,此時距離穿梭機出發還有一段時間。
乘客們漸漸散開,有人利用這點時間去吃些東西,也有人在空港里四閑逛,候機廳里很快只剩下那個長相斯文的年輕人還站在原地。
年輕人環顧著四周,神顯得有些落寞,最后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頹喪地往椅背上一靠,發出一聲嘆息。
這個年輕人名柳翼,今年二十五歲,他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因為他就出生在這里,是如假包換的亞丘本地人。
雖然柳翼出生在亞丘,但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尤其是當他的父母都去世以后,他就更加不喜歡這個地方。
柳翼其實離開亞丘已經十年了,當初離開這里的時候,他曾暗自發誓永遠都不要再回到這個地方。
然而命運跟他開了一個玩笑,使得他在離開亞丘十年之后,又被迫回到了這里。
坐在長椅上的柳翼顯得垂頭喪氣,里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宛如被霜打過茄子的一樣。
就在三個月前,他還是帝都的年輕才俊,眼看前途一片明,誰能料到僅僅三個月后他就像喪家之犬般地回到了自己討厭的故鄉,。
獨自坐在長椅上的柳翼,腦子里又浮現起當初在帝都時的景,一幕幕往事栩栩如生,仿佛在看電影一般。
三個月前,柳翼還是帝國皇家軍事學院的一名高材生,拜在名滿天下的名著學者宇文松門下攻讀博士。
眼看距離畢業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柳翼滿腔熱地準備進軍隊效力,有著優異的績再加上導師宇文松的推薦,柳翼的前途無疑是非常明的。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在一次聚會上,柳翼不小心得罪了一名帝國高層貴族的兒子,對方當時沒說什麼,但事后卻用了家族關系,將即將畢業的柳翼從學校里趕了出去,并且揚言要讓柳翼在帝都無立足之地。
本來前途通暢的柳翼,頓時變得前途未卜,甚至連人安全都到了威脅,在這樣的況下,柳翼只能接導師的建議,返回自己的故鄉暫避風頭,以免惹來殺之禍。
仇家的背景十分深厚,即使是宇文松這樣著名學者也無法保護柳翼,柳翼除了返回亞丘,已經是無可去。
一想到這些,柳翼的心里就充滿了悔恨和憤怒,就因為對方的家世顯赫,便可以隨意控別人的命運,作為一個氣方剛的年輕人,柳翼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們為此后悔!”不知不覺間柳翼握了雙拳,渾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就在此時,候機廳里響起了廣播:“距離登機還有30分鐘,請各位乘客做好登機的準備……”
廣播聲將柳翼從回憶的思緒里拉回了現實,眼下對于他來說,最要的是先在亞丘站住腳跟,至于報仇那是以后的事。
離開亞丘十年,再加上父母已經離世,這讓亞丘在本地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可以說現在的柳翼和那些外來的冒險者沒多區別,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在這個混的地方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亞丘的混遠比外人想象的還要糟糕,這一點柳翼是十分清楚的,若非如此當初他也不會發下那樣的誓言,決意永不再回來。
說起亞丘混的源其實也很簡單,亞丘本不是一個十分適合民的行星,就因為這里出產稀有的礦石,因此人們才會不遠萬里地來到此地。
由于環境惡劣,再加上對礦藏資源的爭奪,亞丘了一個充斥著暴力和混的地方,本地政府又跟那些礦業公司多有勾結,結果就導致亞丘長期于混的狀態,武裝沖突始終持續不斷。
那些帝都養尊優的貴族雖然明白亞丘的問題,但他們并不在乎,也不關心本地居民的死活。對于這些人來說,只要亞丘能持續產生收益,混和暴力都不重要,反正死的不是自己。
能不能在亞丘站住腳跟,其實柳翼的心里也沒底,目前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就是臨走時導師宇文松為他寫的一封推薦信,至于這封信能有多作用,只能聽天由命了。
柳翼站起,提起自己的行李箱,邁步來到了安全通道的口,等待著安全檢查。
看著安全門后方的登機通道,柳翼覺那就是一條通往未來的路,而這條路顯得如此狹長而昏暗,誰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
四十分鐘后,雖然座椅的一陣震,穿梭機“嗖”地一下沖出了空港,窗外明亮的燈瞬間變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穿梭機載著幾十名乘客一頭向亞丘的大氣層扎去,不多時穿梭機就開始震起來,失重的覺再次襲來,柳翼覺屁已經離開座位,開始變得輕飄飄的。
劇烈的震持續了十幾分鐘,窗外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穿梭機終于完全進了大氣層,耀眼的線進了機艙部,包括柳翼在的所有人,此時終于從張的緒中緩和過來。
看著窗外遼闊無比的亞丘大地,柳翼終于了回到故鄉的實,經過數十億年才形的絢麗多姿的地貌,仿佛一軸古老的畫卷,慢慢地在柳翼眼前展開了。
“我回來了,亞丘!希接下來的一切能順利!”柳翼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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