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終究又是不一樣的。”慕淺說,“我從十歲來到桐城,是我最好的朋友,這麼多年,我最開心,最低落的時刻,都是陪著我度過的。曾經給過我無限的支援,我好像不應該對這麼絕,可是偏偏又是,做出了那樣的事……所以,我隻能希能夠當一個遙遠的陌生人,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說到這裡,慕淺驟然沉默。
陸沅見狀,出手來輕輕了的背,低聲道“孩子是最無辜的,沒有任何人希由孩子來承罪責……從一開始做錯了,也許這是老天爺讓清醒的方法吧。雖然這個方法,過於殘忍了一些。”
慕淺聞言,再度看向了監控畫麵,緩緩道“清醒……會嗎?”
彷彿是回答了的問題,監控畫麵,正門口的攝像頭忽然拍到了一輛疾馳而來的車,隨後,是從車走下來的葉瑾帆。
慕淺不由得微微凝眸,又看了一眼依舊伏在休息室地的葉惜,起走出了辦公室。
慕淺下樓的時候,葉瑾帆正被吳昊帶人堵在門口。
葉瑾帆原本滿目沉,一抬眸看到從樓緩步而下的慕淺時,卻緩緩笑了起來,開口道“淺淺,你的畫堂,這麼對待客人嗎?”
慕淺停留在樓梯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葉先生真覺得自己是‘客人’?”
話音剛落,門外再度傳來數輛車子的急剎車聲,隨後,十來個高大的年輕男人出現在了葉瑾帆後,門裡門外,瞬間為對抗之勢。
因為葉瑾帆那邊人數占優,吳昊雖然帶著四個人,氣勢還是有些被了下去。
饒是如此,慕淺卻仍舊隻是冷笑了一聲,道“客人?”
葉瑾帆淡笑了一聲,道“淺淺,能和平解決的事,何必要用別的方法呢?你這畫堂裡都是心挑選的畫作,萬一有什麼損壞,得多心疼啊?即便不心疼,萬一嚇著你這個孕婦,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慕淺聽了,眼神卻彷彿瞬間明亮了一些,道“那你試試看,能不能嚇到我好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葉瑾帆低低應了一聲,旋即便退開了兩步,吩咐後的人,“手。”
“誰敢手!”
後驀地傳來一把男人的聲音,葉瑾帆微微回頭,看見了臉還帶著傷的齊遠。
而齊遠後,是正從剛剛停下的車子裡走下來的霍靳西。
與前段時間常見的休閑裝扮不同,今天的霍靳西一黑西裝,端正持重,凜然肅穆,已然恢復了工作的日常狀態。
眼見著畫堂門口的形,霍靳西緩步走前來,與葉瑾帆相對而立。
“好大的陣仗。”霍靳西視線涼涼地從葉瑾帆臉掠過,“葉先生這是想乾什麼?”
葉瑾帆淡笑了一聲,道“我在這畫堂裡弄丟了東西,偏偏淺淺不讓我進門,那我隻能自己手找了。霍先生不介意吧?”
“如果我說介意呢?”霍靳西說著話,卻並不等葉瑾帆回答,與他而過之後,徑直走進了畫堂裡。
慕淺仍舊站在樓梯段,見到霍靳西從自讓開的人群之走進來的瞬間,微微勾起一笑意,看向站在門口的葉瑾帆,“葉先生還準備手嗎?”
葉瑾帆再度笑了起來,隨後點了點頭,道“霍先生的麵子,我怎麼都是要給的。既然進去找不得,那我在這裡等著好了,興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的東西,自己出現了。”
說完這句,葉瑾帆目一沉,又看了霍靳西和慕淺一眼,轉離開了畫堂門口,重新坐進了停在路邊的車子裡。
霍靳西緩步走到慕淺麵前,出手來握了,轉朝樓走去。
“你今天早不是有很重要的會要開嗎?”慕淺問,“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霍靳西淡淡道“懷安畫堂是我親手設計,我可不願意看著它毀在一隻瘋狗手。”
慕淺聽了,淡淡笑了笑,目落到前方的休息室門時,那笑意便驟然消失不見。
回到辦公室,陸沅依然盯著監控畫麵,聽見他們進門的靜,才抬眸看了一眼。
“葉瑾帆是打算守在這裡不走了嗎?”陸沅問。
霍靳西看著慕淺,道“他要忙的事不,你覺得他能守多久?”
“他守多久守多久吧。”慕淺說,“隨他的便。”
陸沅微微蹙了蹙眉,“那葉惜……”
“也隨。”慕淺說,“如果想見他,讓去見,想重新回到他邊,別人也攔不住。”
慕淺說完,忽然撥出一口氣,手拿了自己的手袋,道“今天我心好,畫堂下午關門休息,我們去吃午飯吧!”
霍靳西攜慕淺和陸沅離開畫堂之際,葉瑾帆正坐在車子打電話。
他看著他們從畫堂裡走出來,看著畫堂所有的員工逐漸離開,看著畫堂的門被關,始終不為所。
同樣沒有的還有齊遠帶著的一群保鏢,個個站得筆直守在畫堂門口,儼然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
葉瑾帆看在眼裡,隻是冷笑。
他在那裡,從白天坐到了晚。
直至夜深人靜,展覽路途人逐漸稀,懷安畫堂門口,依舊有兩撥人,呈對峙之勢。
將近十個鐘頭的無事發生,讓這種對峙了些劍拔弩張,多了幾分疲憊。
齊遠坐在車裡,按著額頭,幾乎快要控製不住地打瞌睡的時候,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什麼聲音,像是某種似曾相識的樂,發出了短暫的兩聲響。
齊遠驀地抬頭,看見葉瑾帆已經下了車,正倚在車邊,手拿著的,竟然是一隻口琴。
短暫的試吹過後,葉瑾帆重新將口琴放在邊,看著畫堂大門的方向,緩緩吹奏起來。
一曲《月半小夜曲》,清冷悲涼,如泣如訴,在這寂靜的夜裡縈縈繞繞,傳至每一個該至的角落。
慕淺霍靳西
慕淺霍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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