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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溺寵,法醫狂妃》 第1850章 鐘自羽2

第1850章鐘自羽2

東海附近,相鄰的州府有兩個,一個州,一個南州。

由於南州港口距離海東軍駐紮島比州近,因此東海海運司,也就建立在南州境

五月的一天,嶽單笙剛隨船辦公歸來,他後頭,跟了浩浩的一群人,這次他們出航巡海時,攔截到一批黑船販子,經過幾日的周旋,終於將人全部抓獲。

嶽單笙站在衙門門口,指揮下屬將犯人關押,等到周遭人陸陸續續開始忙活起來,他才四下了一圈,冇找到自己的師爺,便問役衛:“張師爺呢?”

役衛回道:“張師爺家鄉出了事,臨時要回去一趟,不過他走之前請了一位替工,據說是他當年的同窗,他說他不在的這陣子,大人有事,可問那位先生。”

嶽單笙點了點頭:“那人呢?”

役衛道:“安置在偏院了,大人要他?”

“讓他過來,衙門抓到幾個人,要他草擬文書。”

役衛這便要去。

嶽單笙又問一句:“那人什麼名字?”

役衛回頭道:“姓鐘……”

嶽單笙神一頓。

鐘平崖。”

嶽單笙撥出口氣,指尖握了握,擺手:“去吧。”

冇一會兒,役衛便帶了那位鐘平崖前來,對方形消瘦,年紀看著與張師爺差不多,都是四十上下。

嶽單笙坐在高位,看著那位鐘師爺低垂著頭朝他問好,便放下手裡的公務,道:“這陣子要麻煩你了,張師爺走前,都與你說過了吧。”

鐘平崖點了下頭:“都說了。”

他聲音有些啞,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嚨不舒服。

嶽單笙不關心下屬的私事,指了指自己右側的案桌道:“你坐這兒。”

鐘平崖垂首過去坐下,看到案桌上已經擺好了一些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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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一翻閱,便知道今日又抓回了不人。

上首的嶽單笙道:“你有不清楚的,問李牢頭,或是問我亦可,新抓的幾個黑船販子都要嚴查,能查多,你儘力。”

鐘平崖答應,而後書房裡就隻剩紙張翻閱的聲音。

嶽單笙忙了半個時辰,便起要去牢裡,走到門口見鐘平崖還坐在師爺位上書書寫寫,他皺了皺眉。

一直守著書房門口的侍衛咳嗽一聲,提醒:“鐘師爺,您要跟著大人。”

鐘平崖這纔回神,忙放下筆,拘謹的站起來,又扯了扯自己的衫,低著頭忙走過來。

嶽單笙幾乎冇看見他抬頭的樣子,不提了一句:“看得到路嗎?”

鐘平崖愣了一下,這才勉強抬了點下,嶽單笙也終於看到了他的臉。

一張很平凡的臉,斯文,大眾。

臉看到了,但這位鐘師爺大概太張,眼神一直閃爍,眼瞼也垂著,嶽單笙看不到他的眼睛,隻覺得這個人不太靈活,甚至有些木訥,倒是不知張師爺為何會找這樣的人代班。

二人下了大牢,嶽單笙過問了審訊進程。

最近東海海盜滋生,而這對黑船販子又都有些手,因此抓人的時候,嶽單笙就懷疑,這些人就是海盜中的某一支,隻是證據不夠,還需要多審審。

嶽單笙與獄卒詢問公事,鐘平崖就在旁邊記錄,他跟張師爺實在差太多了,張師爺老持重,問詢時偶爾還會有一些小計謀,促使審訊進展,但鐘平崖全程一句話都冇說,隻埋頭書寫,就跟場上冇他這個人似的。

等到從牢裡出來,嶽單笙對這位新師爺的不滿,已經表現在明麵上了。

他讓鐘平崖回書房繼續做事。

自己則問了役衛頭領:“張師爺何時走的?”

頭領道:“前日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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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鐘平崖,真是張師爺親自帶來的?”

“的確是。”

“時間太巧了。”嶽單笙沉著臉道:“我在海上剛抓了黑船販子,這邊衙門突然多了個一看就是冇乾過師爺行當的生人,你確定張師爺當時是自己走的,不是失蹤的?”

頭領臉一凜:“大人是懷疑,張師爺被綁架,那個鐘……鐘平崖,是海盜的人?他想救人?”

“不是冇這個可能。”嶽單笙說著,沉道:“我找個法子試試。”

晚上,偏院。

鐘平崖早早就睡下了。

嶽單笙在外頭,看到他房間的蠟燭熄滅,又近門扉,聽到了裡頭均勻的呼吸聲,這才悄然無聲的翻窗潛

床榻上的人還睡得安靜,冇發現一異樣。

嶽單笙掃了床榻一眼,走到了另一邊的櫃子旁,打開櫃,在裡麵翻找起來。

剛找完一格,床榻那邊突然有靜,床上的人醒了,還警惕的質問:“誰?”

嶽單笙第一反應閃跳窗,但突然又覺得不對。

白日鐘平崖說話時,聲音是變了調的,有些啞,音有些長,但剛纔那句“誰”,他卻用了另一種聲音,可能是他的原音,音清朗,甚至……有些悉。

嶽單笙猛地一握拳頭,站在原地不了。

床上的鐘平崖匆忙跳下床,快速點了屋的蠟燭,一時間線乍起……

他一抬頭,就看到對麵,一張悉得不能再悉的臉,正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自己。

鐘平崖一慌,端著燭盞的手一抖,險些將燭臺砸了。

嶽單笙與鐘平崖四目相對,對方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但眼睛,這雙眼睛。

他不會認錯。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嶽單笙就收到京裡的信,信是柳蔚寄來的,說鐘自羽已經刑滿出獄了。

但兩個月來,他並未見到他,他以為他不會來找他,畢竟他不是冇地方去,他可以去定州,魏儔就在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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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著眼前的人,嶽單笙心複雜,他有許多話想說,但最後,也隻化一句:“裝神弄鬼的有意思?”

鐘平崖,不,鐘自羽急忙低下頭,懊惱,愧,整個人都被失落籠罩。

被識破,僅僅一天,他就被識破了。

他試著張張,呢喃著出聲,為自己虛弱辯解:“我隻是……怕你……”

“怕我?”嶽單笙冷笑:“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鐘自羽咬牙:“怕你不想見我。”

嶽單笙冇做聲,沉默片刻,問:“張師爺呢?”

鐘自羽忙道:“他真的家鄉有事,已經回去了,不過臨走前……我偽裝他一位舊友,提出可以為他代班,他覺得我可以托付……就同意了。”

鐘自羽的易容出神化,張師爺被騙,也不能怪他。

嶽單笙不再多說,轉要走。

他雙手撐著窗欞,正要再翻出去,後麵鐘自羽又喊住他。

“嶽哥……”

嶽單笙不悅的回頭。

鐘自羽張的指了指自己的後:“……走門吧。”

嶽單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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