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試作弊?!
道試還沒出榜,突然出這等石破天驚的消息,清香樓里的讀書人全都炸了。
高矮生的《食神飛升記》再有意思,也是虛構的,這等作弊的事,在此時捅出來,那可是實打實的!
崔稚原本還想再給眾人講個段子,引他們明兒繼續過來,被這一鬧,完全不指了。當下只見堂里的人呼啦一下涌出門去,當街吵嚷了起來,“誰作弊?!抓到了嗎?!”
外邊吵嚷的厲害,誰喊了什麼全聽不清。火熱的太炙烤著街上越聚越多的人,崔稚心下不安,回頭去尋魏銘的影,見他仍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段萬全道了一聲“出去瞧瞧”,人立時沒了影。
大堂里空的,崔稚瞧著沒人注意,匆匆招呼魏銘一聲,走回了后院,將一笨重的行頭解了,邊解邊問魏銘,“是不是小抄那個事?有別人泄題作弊,被發現了?”
魏銘給遞過來一條帕子臉,剛要出聲回一句,忽然聽著大堂傳來吵嚷的聲音。
兩人相互對了個眼神,崔稚張兮兮,魏銘朝安一笑。
“應該是沖著我來的。”
話音一落,聽見大堂里一聲喊,“那姓魏的明明在這!不能讓他跑了!”
這聲毫不客氣,魏銘可是兩試案首,平日里府縣里曉得他的,都多有尊敬,當下被這麼一喊,崔稚當先眉頭一皺,黑臉到一半,“他們這是認定你了?!”
魏銘見一張小臉一半黑一半白,打趣道:“倒是一副臉,出去也能嚇唬嚇唬人。”
崔稚了他一把,“你還有心思說笑話啊!人家都打到門上來了!”
“那就只能打回去了。”魏銘渾不在意地說著,讓崔稚換好行頭再下樓,自己背著手悠悠地出了門去。
崔稚嘟囔,“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還有心邁四方步!”
剛行至門口的魏大人聽見了,回頭笑看一眼。
大堂里幾頂梁柱被聲勢震得。
段萬全和殷杉瞧著魏銘從后院走了果來,連忙示意他快快躲開。
不過這事魏銘躲也是躲不掉的,他不不慢地走到高矮生的案前。有人認出了他,指著他喊,“他在這兒!拉他去見宗師!”
在試考生提學都是宗師,喊話那人對提學雖然尊敬,可見著魏銘卻是一副如見仇敵的目,“什麼縣試府試的案首!我看你都是抄來的!”
當下也有不人跟著一道吵嚷,堂堂外又是一波浪。殷杉和掌柜的有些怕了,想招呼小伙計們趕保護我方隊友,段萬全朝著殷杉搖了搖頭。
魏銘既然站了出來,那自然是有主張的。
這位的案首不是憑空來的,且他比所有人都心中有數。
崔稚換了行頭也急急忙忙趕了過來,遠遠瞧見魏銘站在的案前,一群人虎狼一樣的圍著他,不由地替他張了幾分,只是正此時,醒木一抬一落。
“啪——”
堂中陡然一靜,好似知縣知府親臨一樣的效果。
崔稚咽了口吐沫,遠看著魏銘穩穩當當的形——魏大人,您老升堂呢?
“各位緣何道我作弊?”魏銘站在臺上,把所有人的目吸得足足的,所有雜音得死死的,開口問了話。
崔稚暗道他定是找回了從前做的覺,就聽著人群里有人大聲道:“在你住搜出一張小抄!寫的明明白白就是道試的題目!”
這人穿了一墨綠的長衫,說著,指了另一個穿了褐短打的人,“他家親戚就是你借住那院子的房主,他不知你在那住下,進了門去,卻發現你屋中有此!拿回來給眾人一看,竟然是道試的小抄!”
這人說的含糊不清。
那褐短打的人莫名闖進魏銘屋里,又恰恰發現魏銘房中有小抄,正好拿出來給懂行的人看,這得是怎樣的巧合?
況且魏銘考籃里發現的那張小抄,崔稚特特收了又給魏銘的。
這又是哪里來的?
但是此人的重點,不是他自的行為是否符合邏輯,而是他們從魏銘房里,發現了道試的小抄!
有安丘的考生站在魏銘的一邊,指著那人手里的小抄道:“你怎知這就是小抄?!說不定是魏生考完,把試題拿出來做的文章!”
不過墨綠袍男人顯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直接道:“考完做文章的不是沒有,為何偏偏用這卷起來小指大小的紙來做?!字寫得如同虱子眼一般,不是小抄是什麼?!”
也有人看向那張紙,紛紛確認這就是小抄。
安丘學子不服,替魏銘爭辯,“你們莫名其妙闖進他屋里,我看說不定是栽贓!”
墨綠袍、褐短打和安丘學子爭論了起來,但是更多人朝著魏銘指指點點,“這麼小的年紀,兩試的案首,本來就是玄乎的事!他又不是孟家那樣的出,還真是文昌帝君轉世不?!”
“肯定有蹊蹺!”
崔稚瞧著又被吐沫星子淹沒的魏大人,見魏大人依然屹立,細長的手指握住醒木,手起木落。
“啪——”
“諸位不必爭吵,此是清香樓,不是考棚,諸位若是懷疑魏某作弊,咱們便去考棚,尋宗師來斷此案,不要耽誤了清香樓的生意。”
他不急不躁,還為清香樓考慮生意,別說殷杉和掌柜的遞去況急急忙忙跑進去稟報了。
而此時,考棚門口匆忙跑來一個人,此人秀才打扮,略一站定尋了小抄來看,看完立時跳了起來。
“這兩題竟然是道試的題?就在考試前一日,有人找我做了此題!”
做題的人竟然跳了出來,那麼離抓到作弊的人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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