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山君沒有殺了你?”
慶元老道已經到了雷道面前,他是不請自來。
“怎麼,很意外?”
雷道反問道。
“當然意外,山君可不是個簡單人,尤其是他的云龍九變,堪稱無敵。你不會真的沒有到青龍寨吧?”
慶元老道神古怪的看著雷道。
雷道也不多說,直接將懷中的玄天令殘片拿了出來,一共四枚玄天令殘片。
慶元老道眼神一凝,聲音驚疑不定道:“四枚玄天令殘片?老道記得你之前只有三枚。”
“多出的一枚是山君給的。”
“山君給的?你見到了山君?”
“當然見到了,而且是打服了!甚至連云龍九變都到了我的手中,只不過,我暫時沒有放出消息罷了。而且,我也不會放出消息,山君依舊會留在青龍寨,到時候,只有我們浮云鏢局的人才能通過青龍道!”
雷道沒有瞞,實際上,這些事時間一長,幾乎就不是了。
慶元老道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盯著雷道,上下仔細打量,仿佛重新認識一遍雷道一樣。他顯然很清楚山君的實力,不認為雷道能擊敗山君。
但雷道犯不著說謊,何況還是這種大事?
“如果你真的擊敗了山君,那就相當于掌握住了整條青龍道,其中的利益牽涉之廣,遠超你的想象。到時候,浮云鏢局何止是在云州城能站穩腳跟?甚至能以此為基礎,迅速擴張到整個云州!”
慶元老道知道,青龍道有多麼重要。
那是云州最繁忙,也是最繁華的道路之一,是很重要的商道。
控制了青龍道,那就幾乎控制了云州的商貿。
雷道想做什麼,到時候都是暢通無阻。
“老道倒是小看了你。”
慶元老道深深的看了一眼雷道,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看明白過雷道。明明一個肺癆,卻能就外功巔峰,而且還是以功為基礎的外功巔峰。
甚至在外功巔峰中都堪稱無敵的山君,都敗在了雷道手下。仿佛慶元老道幾十年的江湖經驗都沒有了任何作用。
“老頭兒,走吧,隨我去一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
慶元老道有些疑。
但雷道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起離開了。慶元老道盡管疑,但還是跟在了雷道的后。
雷道并沒有帶多人,僅僅只帶了周龍和慶元老道。
周龍的手上還提著一些祭品,看來是要去祭拜什麼人。
慶元老道一肚子的疑問,但卻沒有再繼續詢問,而是默默的跟在了雷道的后。
很快,雷道已經離開了云州城,來到了城外的一偏僻的荒山,這片荒山是有名的葬崗,一些窮苦人家的親人亡故后,沒有地方掩埋,就干脆埋在了這里。
慶元老道皺著眉頭,這種地方,他也從沒有來過。
甚至遠遠的都還能看到有幾條野狗在荒山覓食。
“這里是北郊荒山,有名的葬崗,到這里來干什麼?”
慶元老道還在疑。
忽然,雷道停了下來,站在了一座低矮的墳前。
周龍神復雜的看了一眼慶元老道,隨后便將手中的祭品在墳前擺放好。
“慶元道長,請吧。”
雷道側讓開。
慶元老道更是疑了,他也沒有什麼親人葬在這里,雷道這是干什麼?
不過,當慶元老道向前走了幾步,到了墳前看到了簡易墓碑上的字后,他整個人渾一僵,紅潤的臉瞬間變的蒼白。
甚至,干瘦的軀都在微微抖了起來,雷道都擔心下一刻,慶元老道會不會就此斷氣了。
“蕓……蕓娘,怎麼會……”
慶元老道認出了墓碑上的字。
蕓娘,柳蕓娘!
在他的心底深,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天真爛漫,又乖巧可人的子。
就算慶元老道躲到了偏僻的雷家堡,他也從沒有忘記過柳蕓娘。
他曾經痛過,悔過,恨不能自殺以謝罪。
是他毀了蕓娘的一生,甚至,他一直都在逃避。
他忘不了蕓娘那絕的眼神,直勾勾的,仿佛一直都凝視著他。
但現在,蕓娘死了,孤零零的埋在這座荒山上,與周圍的一些孤魂野鬼為伴。
雷道看著慶元老道,這個狡詐、老辣的江湖士。此刻的臉上卻沒有了一嬉笑,沒有了一狡詐。
只有無窮的悔恨和絕。
原本神矍鑠的老道,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歲。全的神都被空,整個人都癡癡的著眼前的這座孤墳。
雷道沒有打擾慶元老道,而是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一直等到了天黑,周龍才拿出了火燭。
火燭散發著微弱的芒,慶元老道如同著了魔一樣,沒有了任何靜。
“慶元老道,你就不想知道柳蕓娘是怎麼死的嗎?”
雷道終于出聲了。
而他的話,就仿佛一陣驚雷般在慶元老道耳旁炸響,更是直擊心靈,讓慶元老道一下子回過神來。
“蕓娘是怎麼死的?告訴我!”
慶元老道的聲音都沙啞了,眼睛變的紅,看起來就如同要擇人而噬一般,渾上下都散發著兇煞之氣。
這哪里還是平日里那個看起來有些無賴的老道士?
“柳蕓娘死于難產!”
雷道眼神如刀,著慶元老道。
“難產?”
慶元老道的聲音都開始了輕微的抖。
“你已經猜到了。”
慶元老道沒有繼續問,顯然是已經猜到了。
“是……是我的孩子?”
慶元老道也不知是悲還是喜。
“對,是你的。柳蕓娘難產而死,但你的孩子卻僥幸活了下來,是個孩。”
“孩……一定長的很像蕓娘。在哪兒?”
雷道搖了搖頭道:“柳家視柳蕓娘為恥辱,豈會留下孩子?在孩子出生后,就被一個神人接走了。那個神人,我想你應該認識。”
“誰?”
“神武衛指揮使,馬原!”
“唰”。
慶元老道的目一下子變了,變的凌厲如刀。
他看了一眼柳蕓娘的墳墓,又仰天大笑了起來,聲音中卻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哈哈哈哈哈,馬原,果然是馬原啊!我都躲了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放過我,接走我和蕓娘的孩子,是想引我出來啊!當初老道就應該宰了你!”
慶元老道狀若瘋狂,聲音歇斯底里,似乎充滿了無盡的仇恨。
雷道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果然,他猜對了,慶元老道和馬原之間的關系不簡單。
慶元老道,也不是普通江湖士那麼簡單。
“雷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真正份,以及老道上的嗎?好,我告訴你,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只要你答應老道一個條件!”
慶元老道轉過,紅著眼睛對雷道說道。
雷道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
“你就不聽聽什麼條件?”
“殺了馬原,對不對?”
“哈哈哈,不錯,殺了馬原,一定要殺了馬原!”
“告訴我,養生功的真正作用,以及你上的。若是我能鍛煉腑,不用死于肺癆,我自然會幫你報仇,殺了馬原!”
雷道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慶元老道當初傳他養生功,雷道并沒有忘記,那幾乎直接救了雷道一命,雖然是所謂的易,但實際上,在知道了養生功并不簡單后,雷道就明白,他欠了慶元老道一個天大的人。
這個人,雷道得還!
“好,回去吧,養生功以及我上的,我都會告訴你!”
慶元老道臉上出了一肅殺之氣。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柳蕓娘的墳墓,隨后毅然轉,離開了北郊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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