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天看著眾人,一臉驚訝地問道:「楊老師,高校長,你們怎麼來了?」
三井村離鎮裡還有十來裡路呢,這麼多人大老遠跑到這小山村來幹嘛?
「你就是葉淩天吧?恭喜你呀!咦?看你這背著包的,是要出門?」為首一個氣勢十分沉穩,戴著黑框眼鏡,手上提著一個黑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微笑著對葉淩天說道。
葉淩天看了看這人,同時搜尋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並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印象,疑的問道:「我是葉淩天,你是?」
楊老師見狀忙在後麵提醒道:「葉淩天,這是縣教育局王局長。還不請王局長進屋坐?」
「哦哦,王局長,高校長,楊老師,大家裡麵請。」教育局?王局長?聽了楊老師的話,葉淩天心裡咯噔一,覺到了這些人的來意,忙把眾人請進堂屋。
這時楊素蘭也反應過來了,忙張羅著搬凳子倒茶倒水,就是拿不出什麼茶果來。
自葉連出車禍去世後,家裡客人也了起來,基本上一年到頭也沒什麼人上門做客。加上家境本來就困難,除了逢年過節,其它曰子很準備茶果什麼的。
「王局長,高校長,楊老師,你看也不知道你們要來,家裡也沒什麼準備的,讓領導們看笑話了。」楊素蘭顯得不好意思,轉頭對葉淩天說道:「淩天,快去村口小賣部買點喝茶的糖果回來。」
「不用那麼客氣!葉淩天同學,你先坐下。」王局長住了準備去買糖果的葉淩天,滿臉笑容地對楊素蘭說道:「你就是葉淩天的母親吧?恭喜你啊,你生了一個好兒子,為國家培養了一個好苗子啊!」
「好苗子?」楊素蘭疑地看著一臉笑容的王局長,一時之間被這沒來由的祝賀弄糊塗了,滿臉的不解。
王局長手指輕輕敲著桌子,一臉興地說道:「嗯?看樣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兒子葉淩天是今年全國高考的文科狀元,已經被燕京大學錄取!這不僅是你們家的榮,也是我們桂興縣的榮啊!我這次是縣委程書記的委託,專程來向你們表示祝賀的!」
「全國高考狀元?燕京大學?」楊素蘭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嚇著了,半響才滿臉詫異地說道:「這是真的嗎?可淩天告訴我說他沒考上大學!」
王局長聞言臉立即沉了下來,轉過頭看向邊的高校長和楊老師,嚴肅地問道:「沒考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嗯?」
「怎麼會呢?葉淩天,燕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是我親手給你的啊,你怎麼說沒考上?」楊老師臉一整,連忙向葉淩天問道,同時也是向王局長解釋。
「我……我……」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葉淩天卻是難以啟齒。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因為家境貧窮而放棄上大學,傳出去不會被人笑話,還會讓人看不起。
見葉淩天支支吾吾,楊老師也拿出了班主任的架子嚴肅地問道:「我什麼我,到底怎麼回事?」
實在被得沒辦法,葉淩天索姓豁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把實告訴我媽,是因為我家裡沒錢,不但是沒錢,還欠了別人很多錢。」
頓了頓,葉淩天繼續說道:「我不想我媽再繼續這麼勞累,你們看看我媽,今年才四十齣頭,可外表看上去卻有六十歲。這都是我爸去世後這幾年為了撐起這個家,為了讓我上學給累的。所以我把考上燕京大學的事瞞著我媽,我也決定不去上大學,而是去打工掙錢,分擔我媽的負擔,幫家裡還清債務。」
葉淩天的話一說完,滿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也可以說是呆住了。
「淩天,你這混帳東西,你本事大了,敢騙媽了,啊?你知道你爸最大的願就是希你能考上大學,你一直的夢想也是上大學,可你現在考上了,為什麼要放棄啊!媽就是再苦再累也要讓你唸完大學啊!」楊素蘭臉一沉,心裡頓時升起一怒火。
沒想到從小以來就一直聽話懂事的兒子竟然敢騙,而且還是上大學這樣的大事。
「媽,您別生氣,這幾年來為了撐起這個家,為了供我上學,您看您都累什麼樣子了!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我不知道您還能支撐多久!我已經沒有了父親,我不能再失去母親!欠別人的債終究要還,我出去打工掙錢,掙一點就能還一點,心裡也就能踏實一點。」
葉淩天見楊素蘭發火,不有些心虛,壯著膽子解釋道。
屋子裡一下陷一片寂靜,氣氛變得有些沉悶。
隔了片刻,還是王局長打破了沉默,乾咳了兩聲,指了指葉淩天的登山包問道:「葉淩天同學,看樣子你背著這個包就是要出去打工?」
葉淩天看了看王局長,沒回答,隻是默默點了下頭。
王局長見葉淩天點頭預設,沉片刻,凝重地說道:「沒想到葉淩天同學的家境這麼困難,全國的高考狀元竟然要淪落到棄學打工的地步,這是我們教育工作者的失職啊!如果今天我們不來,我們將會犯下多麼大的錯誤,國家將會失去一棵棟樑之才!」
接著又看了一眼這個因年久失修顯得有些破落的房屋,王局長扶了扶眼鏡,語重心長地對後幾人說道:「誰能想到全國的高考狀元竟然會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起來的,逆境出人才啊!」
跟隨王局長一起來的幾人心裡也到十分震驚,被王局長這麼一說,紛紛低下了頭。
尤其是楊老師,為葉淩天的班主任卻一點也不瞭解他的家境,臉上不由得微微有些發紅,有些愧地說道:「王局長說得對,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好!」
高校長也誠懇地說道:「我們回去後一定專門開會製定出一套方案,並且對在校的學生展開一次底行,絕對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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