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胖丫頭的份之后,岳父大人就不太淡定了。
他扯著唐寧的袖子,走到一邊,沉聲問道:“你怎麼把方家小姐帶到這里來了?”
唐寧看了一眼正將自己的好吃的分給唐夭夭的方新月,解釋道:“要來家里吃飯,我就帶過來了。”
鐘明禮有些張的問道:“你帶過來,方家人知道嗎?”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在門口到方大人了,他知道。”
“方大人?”鐘明禮看著他,問道:“你和方大人很?”
唐寧想了想,說道:“說過幾句話而已,也不是很,算是中等吧……”
要說他和那位方大人的關系,大概僅限于他和孫神醫比較,對方也和孫神醫比較吧……
鐘明禮看著他,目有些復雜。
唐寧和方大人有多他不知道,但肯定比他。
而素不相識的方大人,昨天晚上之所以對他如此熱切,一定也是因為唐寧。
這個撿來的姑爺,三番兩次的幫了他的大忙,讓他這個做岳父的臉往哪里擱?
唐寧不知道岳父大人臉上這種既憾又欣的表是怎麼回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他早就清楚,在外有著“冷面閻王”之稱的鐘大人,其實也有著非常悶的一面。
再加上撞見他諂著給岳母捶背肩的那一幕,又無意中從鐘意口中得知了他的生日,經過一番換算,推算出他很有可能是座……,那以后,他在唐寧心目中的人設就崩塌了。
……
鐘家的飯桌上,今天除了唐夭夭之外,又多了一個人。
唐夭夭蹭飯已習慣,唐寧也早已習慣。
方新月已經吃了四碗米飯了,算上現在正在吃的這一碗,比飯桌上其他人加起來的還要多。
陳玉賢有些擔憂的看著,說道:“慢點吃,小心噎著。”
小姑娘毫不以為然,說道:“沒事,我在家里比在這里吃的更多……”
唐寧放下碗,搖了搖頭,幸虧生在方家,養一個,等于同時養好幾個孩子,一般家庭,還真負擔不起。
吃完飯,方家便派人來鐘府接了。
走出府門的時候,還對唐寧揮了揮手,說道:“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啊!”
聽的意思,這就是打算在鐘家長期蹭飯了。
鐘家家大業大,想必岳父大人不僅不會在意,還很樂于看到這一幕。
即便這小丫頭不是方家嫡,但背靠大樹好乘涼,有方家的名頭在,就能夠震懾一大群心懷不軌的宵小。
等到方新月和唐夭夭都離開以后,陳玉賢走出房門,看著唐寧和鐘意道:“小意,寧兒,你們進來一下。”
唐寧和鐘意走進房門,看到岳父大人也在,端坐在位子上,表肅然。
“都先坐下吧。”他開口說了一句。
唐寧和鐘意坐在他們兩人對面。
“寧兒到鐘家,有兩個月了吧。”先開口的是岳母大人。
唐寧點了點頭,不知道忽然說起這個干什麼。
“本來你們兩個早就該親了,但當初你了傷,我們便將拜堂的事先延后了……”陳玉賢看了看兩人,說道:“但一直這樣下去,名不正言不順的,不是辦法,外人也會看笑話,我們商量了一下,想盡快讓你們拜堂親,周全禮數,你們覺得呢?”
鐘意怔了怔之后,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娘,我,我還不著急……”紅著臉說了一句,便匆匆的站起跑出去了。
“這孩子……”陳玉賢無奈的看了看門口的方向,目又向唐寧,問道:“寧兒,你覺得呢?”
這個問題,唐寧還真不好回答。
他和鐘意之間,雖然已經遠不像之前的隔閡和陌生,比兩個月之前,親了不知多,但似乎也還沒有超出“朋友”的范圍,之類的,更是沒有。
若是再這樣一直相下去,會不會有,唐寧不知道,至現在沒有。
這一點,他還是能分清的。
當然,能娶這樣一位德才兼備,溫婉賢淑,還兼有一手好廚藝的娘子,是很多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和度過余生,也一定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如果親對象換唐夭夭,如果唐夭夭沒有那樣的大長,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話雖如此,但他和鐘意兩人,也的確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他看了看陳玉賢,笑道:“這件事,我還是想等到想起自己世的時候再說……”
“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陳玉賢有些失的搖了搖頭,說道:“先親,以后再慢慢想也不遲啊……”
唐府。
唐夭夭房間。
鐘意坐在床頭,面有些茫然,唐夭夭在旁走來走去,問道:“你剛才沒有答應?”
鐘意低著頭,說道:“娘提起那件事的時候,我就跑過來了……”
“你跑出來干什麼?”唐夭夭看著,疑道:“難道你不喜歡他?”
鐘意看著,張了張,說道:“我,我不知道……”
“雖然說他沒有才高八斗,人也弱了點,傻了點……”唐夭夭著自己的下,說道:“但是他對你真的好的,也算是有點兒小才,論長相,馬馬虎虎配得上你……,難道你對他還不滿意?”
“不是……”鐘意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有些茫然無措,喃喃道:“我,我也不知道……”
“人啊……”唐夭夭背著手,看著搖頭道:“不管怎麼樣,你以后別后悔才好……”
……
唐寧晚上只吃了兩個冷饅頭墊墊肚子,因為鐘意晚上沒有過來。
等到吃完兩個饅頭,再去拿第三個的時候,才想到今天方新月吃了五碗飯,三個饅頭,剩下的那兩個,還是岳母大人見吃的太多,不允許再吃了。
等到明天過來玩,讓送自己一些零食,晚上就不至于啃冷饅頭了。
鐘意不過來,他沒有什麼事打發時間,早早的便睡了。
中秋將至,月明亮。
義安縣,蘇家村。
“你確定沒打聽錯?”破落的小院中出燈火,婦人的語氣中帶著三分驚訝,七分氣惱。
房間里面,那漢子就著大蔥啃了一口的像石頭一樣的饅頭,說道:“我是看著他長大的,還能看錯了不!”
婦人臉上還是有些懷疑,問道:“你打聽過了?”
漢子點了點頭,說道:“我找好幾個人打聽過了,那小子接了縣令家小姐的繡球,做了縣令家姑爺,整個靈州城都知道……”
“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婦人臉上出惱怒之,說道:“他怎麼能這麼做!”
“要是早知道他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十七年前,大哥就不該把他撿回來!”那漢子臉上的表更加憤慨,“還說等他高中了就回來娶小如,結果呢,自己跑到縣令家當姑爺,榮華富貴去了,留下小如一個…”
“你小點聲!”婦人瞪了他一眼,說道:“讓小如聽見了怎麼辦,已經病那樣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知道……”
“也不能一直瞞著,要不,告訴那小子已經死了……”
“那豈不是更傷心……”
房間之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月清冷,院子里,一道影踉踉蹌蹌的向外面走去,過院門的時候,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