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憤道:“你四咬你耳朵那回,咱倆一進院子,我就覺得不對勁,上的東西邪氣太重,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那麼厲害的,當時想試探一番,誰想讓找到機會把你給咬了。”
我著耳朵上的傷口,好想揍人!
“但憑著的道行一個手指頭就能碾死你,偏偏沒手,就是後頭糾纏你那麼多回,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下狠手,我就奇怪。”他接著說。
我暗暗皺眉,那鬼不是為了接著我把蕭煜出來麼?
“直到昨天我見到那瘦的皮包骨的男人……”趙毅一拍大,冷著臉說:“我這才想通了,餘家在養著呢。”
“對啊,不是四在供養著嗎?”我說。
他道:“我說的養不是養鬼仙的供養,那人靠著矮包子上的東西在奪魂!”
我都被他繞暈了,“叔,奪魂又是啥?你咋知道這事的?”
他道:“昨天咱見到的那男人就是還活著就被奪了魂才會變那樣,當時我立刻想到了周吉他爸媽,只要把他們的魂封在了矮包子上,絕對不可能找不到,我晚上回來特地在屋子裡布陣又找了一遍,一丁點蹤跡都尋不到,明顯就是被奪魂了。“
我拍著他的被給他順氣,“可是,你就這麼確定你布陣找的結果是對的?”
“我用的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寶貝,可以知道這人死後魂是否存在過。”他口氣,接著道,“可周吉他爸媽的魂一蹤跡也沒有,只能是活生生的被奪了魂。”
“是被廂房的鬼奪走的?”我驚詫道。
他點頭,“本來我只是懷疑,後來我把那人出來打了一架,一看的招數,我就明白了。”
我更驚訝了,“從招數上你就能看出來?”
突然覺趙毅像武林高手一樣。
他揚起下,道:“現在一說咱們這行都是南茅北馬,但並不只有茅山派,正一、全真也是有命的大派,除此之外還有好些個小門派,更別提西南巫了,林林總總,說上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說到這,他正道:“這奪魂之就是巫之一,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屬於黑巫一脈,之前在你屋裡手時那人怕我識破,不敢真格的,昨晚被我一激,當即了陷。”
好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那鬼呢?”
他咬牙切齒的說:“你爸給放走了。”
我坐到臺階上,想起老餘頭剛剛離開的模樣,悶聲道:“或許我爸也不知道,他剛才看著比你還難呢。”
趙毅作微頓,一屁坐到我旁邊,沒說話。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周吉是不是故意讓你們看見那個男人的?”
不然他這事也太巧了,而且他那天還跟我說,他什麼都知道。
我越想越有可能,“叔,周吉昨天跟我說,他知道他爸媽的魂沒了,也知道我靠著生魂陣,這麼一想,他很可能也知道鬼會奪魂,他就是故意的。”
趙毅驚駭不已,“他真那麼說的?”
我點頭,“真的。”
“你說得對,這事太巧了,不行,得把你爸回來商量商量。”他說著就往外跑,我也趕忙跟上去。
我倆沒走幾步,就看見老餘頭正在村口的碾子前說話。
“爸……唔……”我剛喊了聲,就被趙毅捂住。
他小聲說:“別喊,咱們過去。”
他是拽著我從玉米地裡穿過。
“哥,矮包子上的東西真守不住了?那土子可咋辦?”餘建國發愁的說。
老餘頭道:“我有法子護著土子,就是矮包子上的陣法得想法子理了,不能讓村裡人知道。”
餘建國沉默半晌,遲疑道:“是不是他找來了?如果他真的能幫忙,土子就不讓咱們心了。”
“不用他,咱餘家的閨,我自己能護住。”老餘頭聽著有點生氣。
餘建國一向聽老餘頭的,“行,那你想好了告訴我。”
我拉開眼前的玉米桿,往說話的地方看,餘建國已經離開了,老餘頭正蹲在地上煙。
趙毅指了指後,我會意,慢慢往後退。
“土子,趙毅,出來吧。”老餘頭突然說。
我看了趙毅一眼,認命的走出去。
老餘頭吐出一口煙圈,看向趙毅:“來找我接著吵?”
趙毅哼了一聲,“懶得跟你吵,我是來告訴你,咱們都中了周吉的套了。”
“我知道。”老餘頭歎氣道,“昨晚我就想明白了,他剛開始讓我去找他爸媽的魂就是在試探我,事後估著他一直讓杜剛盯著我,所以咱倆去矮包子找他爸媽的時候還被杜剛給發現了。”
“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趙毅氣焰頓時消了。
老餘頭斜他一眼,“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了麼?一直在嚷嚷。”
他鼻子,尷尬的笑了兩聲,開始轉移話題:“那你以後怎麼辦?還供養著那個鬼?不是我說你,你們好好的為啥要養個邪祟當鬼仙呢?”
老餘頭直接忽略他後頭的話,答道:“把矮包子上的生魂陣理掉,然後帶著土子離開這裡。”
這下到趙毅愣住了,“你真的決定了?”
“嗯。”他擰眉道。
趙毅錯愕的看老餘頭半晌,咬牙道:“,啥時候理?我幫你。”
“下月十五。”老餘頭吐出一口煙圈,面容在煙霧後若若現,“月圓之夜。”
聽著他的話,我沒來由的發慌,“下月十五是大虎媽結婚的日子。”
“嗯,我知道就那天。”老餘頭說著,把我拉到跟前,問我:“土子,離開這裡,好嗎?”
我想了想,“姥姥也一起走?”
“當然一起走。”老餘頭回道。
我抱住他的脖子,“好。”
只要姥姥和老餘頭都在我邊,去什麼地方都好。
當時還小,本沒反應過來老餘頭從頭到尾,都沒說他也跟著我一起走。
“老餘……”趙毅皺眉道:“他會答應讓土子走麼?”
我豎著耳朵聽著,天真的問:“你們在說誰?”
老老餘頭瞪了趙毅一眼,沖我笑笑,“沒誰。”
回去的路上,趙毅嘟囔說:“就那麼放走那鬼,再也不管了?”
“不會離開矮包子。”老餘頭肯定的說,“的目的還沒達到。”
趙毅打量著老餘頭,“老餘,你們餘家祖上到底是幹什麼的?”
老餘頭無奈苦笑道:“祖祖輩輩都守在這裡,能幹啥?”
“得了吧。”趙毅撇說:“能把修習黑巫的人招來當鬼仙,怎麼可能是一直窩在這山的莊稼漢,而且你雖然比不上正經學道的人,可做起法陣來也有模有樣,明顯是有些底蘊的。”
老餘頭笑了笑,“以後你會知道。”
回村後,老餘頭跟姥姥說了要搬家的事。
嚇得姥姥差點坐到地上,“咋突然要搬家?”
“土子要上初中了,我想著咱們鄉裡的初中怎麼著也比不上縣裡的,就想著讓土子去縣裡讀初中。”老餘頭笑著說。
姥姥本來不願意,一聽這理由也說不出反對的話,“行,搬就搬,我這幾天就收拾東西。”
老餘頭忙著說:“不急,咱們等大虎媽結婚過後再收拾東西搬家就,現在你也別往外說。”
姥姥答應了。
聽著老餘頭和姥姥商量搬去縣城都帶啥東西,我心裡難,一方面是在村裡長大,突然要離開,真的舍不得,另一方面是心疼姥姥和老餘頭。
我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我才要搬走的。
當晚姥姥開始裝冬天的服,說是要早做準備。
我一天天的數著日子,算計著還等在村裡待幾天。
還沒覺怎麼過,已經到了九月十三,等大虎媽十五結婚後,我們就要走了。
我正盤算著出去跟村裡小夥伴玩一會,就見姥姥領著個四十多歲的婦進院。
“土子,你爸呢?”姥姥著急的問。
“在屋裡呢,爸,我姥來了。”我朝屋裡喊。
老餘頭急忙從屋裡出來,“姥,咋了這是?”
姥姥把後的婦拽到跟前,說:“這是我娘家侄,黃青。”說完,沖黃青說:“到底有啥事,你趕說。”
因為我媽當初未婚先孕還被開除的是不彩,姥姥娘家那邊嫌棄名聲不好,都不跟來往了,我長這麼大,這還是我一次見姥姥的娘家人。
黃青了眼睛,“我小兒子不大好,他從半個月前就睡不好覺,還總是犯糊塗,我尋思著是累著了,就讓他在家睡覺,也沒讓他幹活,誰知道他越睡越蔫吧,這幾天睡得都起不來炕了,還總是說胡話。”
老餘頭皺眉道:“去檢查過嗎?”
“檢查了,去過醫院好幾回,都說沒事。”黃青道。
“行,我這就跟你過去看看。”老餘頭說著,回屋拿上東西,上我跟著黃青往村走。
姥姥怕我欺負,也跟著一塊。
黃青騎著自行車帶著姥姥,他帶我著,足足騎了兩個小時才到。
下了車,老餘頭把他的包給我挎上,“土子……”
了我一聲,再也沒了下文。
我抓著挎包帶,“爸,咋了?”
他了下我的臉,笑著說:“沒事,進去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裡好像有水。
黃青領著我們去了兒子的屋子,我剛進門,什麼都沒看清呢,老餘頭就把抱到椅子上,從兜裡掏出繩子捆住我。
“爸,你為啥要捆我?”我急了,不是說來給看黃青的小兒子麼,咋把我給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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