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們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經常看到秦林不在家,晚上有人往阮家老宅去呢。”
“我也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家那口子喝多了,一直鬧到早上快破曉的時候,我出去打水,看到朱氏把一個男人送出來,我還以為自己一夜沒睡看花眼了,現在想來朱氏是漢子啊。”
“我也想起來了……”
“我也想起來了……”
一個想起來了,就會有更多想起來的事。
哪怕很正常的事,在鄉親們這樣議論下,在這種狀況下都變得不正常了。
阮綿綿倒是能肯定,朱氏確實在與秦林婚姻期間人了,不過的應該是陳老漢。
大家看到的也應該都是陳老漢。
畢竟秦林也許不喜歡朱氏,不那麼注意朱氏。
但陳老漢應該是喜歡朱氏的,不然也不會為了朱氏,死原配殺死親子了。
所以陳老漢應該地盯著朱氏的,不會讓朱氏有機會跟別的男人有什麼首尾的。
鄉親們越說越離譜,最后居然說親眼看到朱氏跟三個男人在草里滾了。
朱氏聽了簡直就快瘋了,尖著,怒吼著,跟個瘋狗一樣,看到誰說壞話,就撲過去撓誰。
平日里早就為朱氏抱不平的陳老漢也詭異的平靜,竟然低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青云臉鐵青,抿著。
“大族老,你就這麼由著他們污辱我娘麼?”秦青云瞪著大族老,憤憤道。
“咳咳咳。”大族老輕咳了咳:“你娘做的難道還不讓人說的麼?”
“你……”秦青云氣得一噎,隨后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大族老,就算我娘年輕時做錯了事,可是那也是未嫁的時候,至于嫁人之后,我娘可是守著本份的,沒有證據的事,我可是可以告村民一個誣蔑罪的。難道大族老想看著村民進衙門麼?”
大族老聽了笑了:“秦青云,你這是在威脅我麼?先不說鄉下人說閑話會不會治罪,就說你告狀的事,你想告你就去告吧!我倒是想知道到時候是誰丟臉!別忘了你大哥可是私生子,你覺得朱氏還有什麼貞潔可言麼?”
秦青云咬著牙,沉的目死死的盯著大族老。
大族老哪能怕秦青云啊,只是冷笑了笑。
“行了,都別說了。”大族老擺了擺手道:“既然秦青云與陳老壯不是親父子,那麼以后大家就不要對這個事嚼舌了。不過現在也不能證明秦青云是秦林的兒子,只能等找到秦林或者秦林的尸骨滴驗親了。所以在這之前,我以阮姓大族老的份宣布,秦青云不得以阮家姐弟親叔份自居,否則我們阮姓一族將告秦青云一個混淆脈之罪。”
古人注重脈傳承,人脈那是大罪。
之所以通罪重,就是因為通是會人脈的。
朱氏一聽急了:“憑啥?我兒就是秦林生的,就是阮家姐弟的親叔,他們的方子錢都是我兒子的,阮大方,你敢為了侵吞我家的方子,我要去縣衙告狀!”
“去吧,去吧,快去吧!”大族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要不怕死你就去告。你要想你兒子從此無緣科考就去吧。”
朱氏一下沒了銳氣,秦青云的仕途就是的死。
指著阮綿綿就怒罵:“阮四丫你這個小賤人,你這個禍害!你就這麼跟著別人害你親叔叔麼?你說你一個賠錢貨,你要方子做什麼?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都去野男人麼?你不把方子和錢給你親叔,你這是不孝!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把方子拿出來給你三叔,以后就把這事效給人三叔去做,等你三叔以后有了錢有了權,幫你找個有錢人家嫁了,當個姨娘什麼的,那就是你前世修來的福份。
噢,對了,你明天就去告訴人居的掌柜,就說你三叔看上的,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的來給你三叔當小,否則我們的香胰子就不會跟合作了。
還有,以后要是嫁過來了,就別想著再出去拋頭面了,以前掙的錢也不給你三叔保管,以后就在家里好好的侍候你三叔。知道麼?死丫頭,你倒是聽到沒有?你也給個信啊?”
阮綿綿愕然地看著朱氏,要不是朱氏還在那里條理清晰的為秦青云打算,還以為朱氏是瘋了呢。
這朱氏是哪來的臉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與陳家都到這份上了,大族老剛才說秦青云與們姐弟沒關系了,朱氏居然轉眼就來要方子?
要的方子也就要方子了,好歹跟陳家還有著那般牽扯不斷的干系。
但掌柜跟陳家有什麼關系?居然心來想讓掌柜當小?不但要人家的還要人家的錢,朱氏這是瘋了還是活膩歪了?
阮綿綿想到掌柜殺手的份,默默地為朱氏點了三柱香。
秦青云聽到朱氏的話,眼中閃過一道亮。
眼前仿佛出現了掌柜妖嬈嫵的影,那驚鴻一瞥間的驚艷,讓他至今難忘。
他以為那抹影子只能放在心里肖想一下,沒想到他老娘卻幫他說了出來。
瞬間,他覺熱沸騰起來。
男人只要娶了掌柜那樣的人才算是活得不虧啊。
秦青云犀利的眸看向了阮綿綿,厲聲道:“四丫,你聽到你說的沒?你還不按著你說的做?還有,以后收鮮花這種事你一個孩子出面也不好,就給你三嬸做吧。”
阮綿綿給氣樂了。
敢這神經病還能傳啊?
看向了大族老。
大族老已經被朱氏與秦青云氣得無語了,直接道:“來人,把朱氏陳老壯打三十大板,以正村風。”
“你們干啥?你們想干啥?”朱氏一反剛才的囂張,急得就跟人撕起來。
“婚前失貞,與人私通,打你三十大板你還不樂意麼?”大族老冷笑道:“那就游街去吧。”
朱氏一下又焉了,一游街豈不是毀了云兒的名聲?
“你們不能打我!我是狀元的娘!”朱氏又不甘心地。
大族老淡淡道:“等秦青云考上狀元你再說這話。打!”
“你們連狀元娘都敢打,這幫子挨千刀的貨……嗚嗚……”
朱氏哭喊著被摁在了地上。
陳老頭先是掙了掙,隨后認命的趴下來了。
讓人想不到的是秦青云竟然跪下來求大族老,要求替繼父與親母承六十大板的板子。
朱氏那是的哭得一塌糊涂。
陳老漢倒是沒說什麼話,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后來大族老沒有答應讓秦青云替代兩人挨板子,不過秦青云的名聲倒是好聽了許多。
村里人還是喜歡孝順的人。
末了,秦青云還幫著一起抬陳老漢與朱氏回去了,一種上噓寒問暖的,仿佛朱氏不是因為不檢點罰,倒是了什麼表彰似的。
阮綿綿深深地看了眼秦青云,眼微瞇了瞇。
眾人見沒什麼好戲看了,也都散了。
一個個走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畢竟突然收了這麼多錢,心里都止不住的開心。
等阮綿綿準備回去時,五族老把阮綿綿住了:“四丫!”
“五族老。”阮綿綿回過頭,看向了五族老。
“我有事跟你說,你讓他們兩先回去吧。”五族老一副長輩的樣子。
小包子眸一涼,抓了阮綿綿的手。
五族老眼一瞪:“咋了?我還指派不你了不?”
小包子不作聲,冷冷地看著五族老。
連阮蔓青也充滿敵意地看著五族老。
五族老有些下不來臺,臉不好的看向了阮綿綿,責備道:“你看你,都是怎麼帶沉央的?把沉央帶得這般不懂禮數?”
阮綿綿淡淡道:“沉央連一句話也沒說,我倒不知道他哪里不懂禮數了。說到沒有人管教,五族老倒是說對了,畢竟這麼十幾年,族里也沒誰來教過我們。”
五族老一愣,老眼瞇著打量著阮綿綿。
阮綿綿站得筆直,一副任你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的樣子。
五族老微微一驚,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你可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
“知道。”
阮綿綿淡淡一笑,多虧阮二的普及,阮綿綿對五族老這人還是了解的。
五族老阮大北按著輩份是阮綿綿親祖爺爺阮大東最小的弟弟。
阮大北與阮大東是同父異母的。
當初阮大東死了親娘,沒幾天阮大東的父親阮海就繼娶了阮大北的親娘林氏回來。
林氏是阮海的青梅竹馬,與阮海那是深似海。
只是因為林氏的父母勢利,把林氏送給了大戶人家當妾。
本以為可以盡榮華富貴,沒想到才嫁過去不到半年,嫁的老頭子死了,林氏也就被原配趕回了娘家。
一個當過大戶人家的妾的人,比一般死了丈夫的寡婦都不如。
村里自然誰也不可能娶這樣的人,于是林氏就想到了阮海。
沒想到阮海已經了親了。
要是一般人知道以前的人親了,自然會注意影響,但是林氏卻與眾不同。
竟然找到了阮海,又是哭又是跪,哭著哭著兩人滾在了一張床上。
于是兩人就經常的鬼混,只是瞞著村里人而已。
阮海本想著家里有一個妻子,外面有一個人,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可是他卻小看了林氏的心思,林氏可不愿意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跟著阮海,是想當阮海的妻子的。所以一日兩人顛鸞倒后就被捉在床了。
事捅了出來,阮海的發妻正好懷胎九月了,于是一氣之下,了胎氣。
痛了二天二夜,孩子是生下來了,但發妻也死了。
發妻才死三天,阮海立刻就娶了林氏。
林氏嫁過來后倒是爭氣,一口氣就生了三個兒子,分別阮大南,阮大西,阮大北。
生下三個兒子后,林氏就在阮家站住了腳,也沒有人說林氏當妾的事了。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這話自古就有道理。
何況阮海從來就不喜歡阮大東的親娘,自然也不善待阮大東了。
阮大東就在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盡欺的環境下長到了二十歲。
等二十歲了,本該是親了。可是林氏舍不得花錢給阮大東娶親不說,還想著利用娶親掙些錢財,竟然幫阮大東找了個有些小錢的寡婦。
要是正常的寡婦還好一些,只是這個寡婦兒子都快跟阮大東差不多大了,年紀比阮大東足足大了二十歲。
阮大東就算是再老實也不愿意啊。于是就離家出走了。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年后,阮大東是錦還鄉的。
回來后,阮海與林氏還沒死。看到阮大東手里的錢,連眼睛都直了。
只是當初阮大東一走,林氏怕阮大東以后回來分家產,直接就把阮大東從族里除名了。
除了名就不是阮海的兒子,阮大東帶再多的錢也跟阮海沒有關系了。
阮海帶著林氏跟阮大東鬧,但是鬧了半天也不過占了些小便宜。
看到阮大東過得跟財主一樣的生活,住著那麼大的房子。
阮海與林氏怎麼可能不眼紅?
于是兩人就找到了族里,以阮大東只有一個兒,不能繼承家產為名,要將阮大南的親兒子過繼到阮大東的名下。
阮大南的親兒子都二十多了,阮大東怎麼可能要這個兒子?何況這明擺著是來搶他的家產的,他怎麼可能答應呢?
阮大東不答應,阮海就與林氏鬧,罵阮大東不孝。甚至還想出了惡毒的主意,把了人想非禮阮綿綿的親,想讓阮綿綿的親不得不嫁給他們相中的人,從而達到霸占家產的目的。
被阮大東識破后,阮海又一不做二不休,又起了阮大東妻子的主意,因為阮大東的發妻已死,所以阮海從親戚里給阮大東找了個人,找的還是那種好吃懶做的歪瓜咧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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