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範寧參加了鯨縣簡短而熱烈的開縣儀式後，便和鯤州知府趙覃一起前往鯤州。

臨行前，範寧對首任知縣羅檸道“對鯨縣而言，存在意義要遠遠大於它對朝廷的貢獻，當然，鯨州有富的資源，紅鬆、琥珀木甚至金砂都很富，這裡的蜂也不錯，你們甚至可以釀鬆子蜂酒，在京城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總之一句話，鯨州冬季漫長，氣候寒冷，如果你能做到讓百姓安居樂業，那你就是個非常有作為的縣令，之前我對吏部說過，鯨州和鯤州，百姓若能安居樂業，那就是縣令最好的評價，你明白了嗎？”

羅檸躬道“謝殿下教誨，卑職知道該怎麼做一個合格的縣令，一定不會辜負殿下期，讓百姓安居樂業！”

範寧又和蒙伍等其他送行人員一一揮手告別，這才登上大船，大船啟蒸汽機，發出一聲長鳴，跟隨著鯤州知府的船前往鯤州，這次還有兩名鯤族人和範寧一起同行，他們真的去遙遠的楚國，驗異國的氣候和環境。

蒸汽船很快，一天後便抵達了漢縣，現在這裡是鯤州府治，有人口一萬五千戶，是一座欣欣向榮的大城。

鯤州府管轄包括鯤州本島、秋田城、鯨島以及外部群島，目前鯤州總人口五萬五千戶，約三十萬人口，駐軍三千人，如果包括鯨縣的一千駐軍和秋田城的一千駐軍，那鯤州府的駐軍就達五千人。

另外還有三萬日本勞工常年負責采礦、伐木和采金。

“鯤州目前還是主要以農業、畜牧業、養業和礦業為主，農業是漢縣、魏縣和唐縣，北方的晉縣是畜牧養，養羊超過五百萬隻，南麵鯤南半島的齊縣主要是伐木和養珍珠，還有鯨縣，也主要以伐木為主。”

知府趙覃和範寧同乘一船，一路給他介紹鯤州的況。

“現在鯤州每年產小麥四百二十萬石，稻米百萬石，除了自己留用外，其他二百萬石糧食都輸往京城，每年還送去五十萬隻羊、十萬頭牛、七百萬兩白銀、黃金五十萬兩，銅兩百萬斤，硫磺七十萬斤，養馬是由朝廷直管，我們不知，不過矮種馬是我們的，每年從秋田運去京城達三萬匹。”

“秋田那邊況怎麼樣？”

“應該還算穩定吧！秋田那邊幾座大銀山，我們和藤原家族合采，按照五三二分配，我們拿五，藤原家族拿三，日本皇室拿二，十五萬礦工由他們，但十幾萬礦工的吃住和工錢由我們負責，秋田那邊產出的稻米基本上都被礦工耗用了，但我們每年卻能從秋田拿回五百萬兩白銀。”

範寧點點頭，“這個協議還算比較公平。”

“正是因為大家都有利，所以合作很穩定，一兩百年都不會有什麼變故，不過那時銀礦也該枯竭，我們可以把秋田還給日本。”

範寧又笑問道“剛才我聽你說到齊縣，齊縣怎麼養珍珠？”

“殿下有所不知，鯤南半島上全部被森林覆蓋，隻有沿海有很的平地，所以齊縣人口也隻比晉縣多一點點，但鯤南半島海域卻盛產上等珍珠，我們怕竭澤而漁，所以一方麵采珍珠，一方麵又人工養珍珠。”

“怎麼采，要潛海底嗎？”

“對！日本有專門的采珠，我們就募集們來采。”

“采珍珠既然是募集采珠，那齊縣的百姓做什麼呢？”

“他們負責人工養珍珠，先培養小貝，然後把它們放淺海中，幾年後就能收獲珍珠了，然後用砂打磨珍珠，然後打孔、鑲嵌，齊縣的珍珠飾品在京城賣得很火，做鯤珠，連皇後和太後都有佩戴，當然，太後和皇後佩戴的是最好的天然海珠，我們做極品鯤珠，一顆就價值上千貫。”

說得範寧頗有興趣了，他問道“齊縣那邊有碼頭嗎？”

“當然有，殿下要去看看嗎？”

範寧點點頭，“我們先去齊縣！”

天氣晴朗，船隊在海麵上劈波斬浪航行，遠遠一條黑線，正是鯤南半島。

這時，海麵有幾艘五百石的小船，上麵一麵黑旗幟，趙覃指著小船道“那就是采珠船，每船有十幾名采珠。”

“我們靠上去看看。”

趙覃頓時臉尷尬，支支吾吾道“殿下，還是上岸再看吧！現在有點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範寧一時不解。

趙覃滿臉尷尬道“現在采珠都是赤，船上沒有男子，我們過去不妥。”

範寧嗬嗬一笑，“這是們的風俗？”

趙覃點點頭，“開始我聽說時，認為們有傷風化，但送們過來的日本員說，這是們的風俗，采珠時不能穿，但采珠回來後會穿上服，所以我特地下令，采珠下海時，漁船不得去擾。”

“那就不打擾們了。”

船隊遠遠從采珠船旁駛過，正好有幾名采珠從海中上船，們個個麵板黝黑健，但確實沒有穿服，範寧的隨從聽說有不穿服的子，紛紛從船艙裡跑出來看稀奇，隻可惜采珠都躲進了船艙，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們收如何？”範寧又問道。

“們收和采珠數量有關，海珠對們來說不值錢，們要的是糧食和布匹，現在要銅錢，們在日本時，采上一顆海珠能得一斤米，我們給五斤，所以們都願意替我們采珠，能力強的采珠，一天能掙十貫錢，可惜們一般活不過三十五歲，所以大部分都終不婚，掙的錢都是養父母和兄弟，很可憐。”

範寧點點頭，們這樣潛水，肺部都是會出現大問題，說到底們是用生命來掙錢，日本海邊很多窮人家的兒都會走上這條路。

他嘆了口氣道“如果們不願回去，可以留下來，然後要限製采珠年限，不能超過十年，滿十年後就讓們去養海珠，我們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卑職明白！”

船隊很快到齊縣碼頭，提前得到訊息的縣令、縣丞等一班員已在碼頭上等候，眾人見了禮，簇擁著範寧向縣城部走去。

齊縣位於鯤南半島最南麵，如果從日本北麵來鯤州，第一座縣城就是齊縣。

齊縣是座人口小縣，但縣城卻不小，城池周長約二十裡，有兩千戶人家，大部分都住在城，城外則主要以種田和打漁為生。

縣城街道和房舍都很整齊，基本上是磚木結構房子，每家每戶房舍都很大，商業主要集中在城南一帶，有座占地約百畝的瓦子，裡麵酒樓、客棧、商鋪、館、茶館、小吃鋪，基本上都有，但規模都不大。

“鯤州居然出現瓦子了？”範寧打量著瓦子大門笑問道，上麵寫著‘鯤南瓦子’四個大字。

“現在各個縣都有了，漢縣還有兩座瓦子，商業很繁華。”

逛了一圈瓦子，範寧又深縣城，他卻發現家家戶戶都傳來‘嗡嗡’之聲，蔣縣令解釋道“殿下，我們這裡家家戶戶都有加工海珠的作坊，有的是轉圓拋打眼，有的是鑲嵌做首飾，縣城一半的百姓都是以此為生，剩下的是商業、養、伐木、種田、打漁，齊縣的產業就這麼多。”

這時，範寧看見街頭有一家珍珠加工鋪，一名男子正在埋頭打磨珍珠，他好奇地走上前，仔細觀察男子作。

砂機是腳踏式，和紡紗機一樣，用腳踏來帶子飛轉，子上裝有細砂磨石，是一種非常細的工作，要全神貫注，不能有一點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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