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府的兩萬守軍也同樣接到了勤王令,他們不敢怠慢,立刻前往興慶府。書趣樓()
西平府此時還沒有宋軍出現,碼頭上人山人海,戰馬嘶鳴,人聲鼎沸,碼頭上停泊著上百艘巨大的皮筏子,這便是西夏的黃河渡船,每艘皮筏子一次可以運送兩百名士兵或者五十匹戰馬,渡河耗時約近一個時辰。
按照慣例一般是先運送士兵,然後再另外運送馬匹,兩萬士兵紛紛上了巨型皮筏子,百艘巨型皮筏子一次運送一萬八千人,留下兩千人看守馬匹。
『嗚——』低沉的號角聲吹響,上百艘皮筏子緩緩離開碼頭,向河對岸駛去。
百年來西夏都是利用這種巨型皮筏子做渡船,非常方便,士兵和普通百姓都已經習慣,但由於西夏朝廷封鎖訊息,西平府的將士本就不知道糧草被襲擊事件。
巨型皮筏子最下方是兩層數百個羊皮囊,上麵是一層木排,然後再鋪兩層牛皮,士兵便坐在牛皮上,四周用羊皮囊圍了一圈牆,木筏前後稍長,各站一名艄公,用長長的竹竿撐著皮筏子前行。
皮筏子很大,長寬各有十幾丈,儼然是一艘兩千石的客船。
就在數百艘皮筏子駛黃河中央時,十幾艘積龐大的宋軍蒸汽船出現了,每一艘都是五千石的龐然大,裡麵滿載著宋軍水兵。
事實上,他們早就在北麵等候多時,就在等候西夏士兵水,半渡而擊纔是他們的策略。
十幾艘龐大的戰船影出現,登時讓黃河中的渡船慌起來,艄公拚命加快速度,但他們快不過蒸汽機驅的宋軍戰船,戰船越來越近,忽然從大船上跳下無數黑影,這是數百名宋軍水鬼下水了。
他們穿著水靠,裡銜著利刃,迅速潛皮筏底部,兩人負責一座皮筏,一左一右,用利刃劃破了數百隻皮囊,沒有了氣囊,憑一個木排是承不住兩百人的重量,木排轟地沉水底,在一片慘聲中,兩百士兵全部落水,大部分士兵被水流捲走,還有部分士兵抓住又浮起的皮筏和邊上的皮囊,在水麵上大聲呼救。
但士兵們沒有機會了,隨著宋軍戰船轟隆隆開來,等待他們的是宋軍的斬盡殺絕,船上宋軍毫不留殺水麵上的西夏軍士兵。
短短半個多時辰,沒有一艘西夏渡船能順利靠岸,全部傾翻在黃河,水麵到漂浮著破碎的皮筏子和散架的木頭,河麵上隻回著蒸汽船來回行駛轟隆隆的聲音,一萬八千士兵全部喪生河底。
這時,岸上的兩萬宋軍騎兵也已殺至,沒有下船的兩千西夏士兵驚恐萬分,西平城也不敢回,倉惶向南麵逃去。
宋軍大軍隨即佔領了西平府,但這一次卻和定州相反,宋軍進城到了前所未有熱烈的歡迎。
一方麵是城的大部分黨項人青壯都從軍離去,另一方麵,西平府是西夏著名的手工業和紡織重地,以至於城六以上的居民都是被擄掠而來的宋朝奴隸,集中在十幾座方辦的手工業作坊幹活,附近還有一座鐵礦,近十萬礦工都是宋朝邊民。
數十萬宋民載歌載舞,很多人哭著喊著,歡迎來自的故鄉的軍隊,著一張張激萬分,充滿淚水的臉龐,宋軍士兵也異常。
主帥狄青對歡迎他們城的數十萬百姓高聲喊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奴隸,我們來晚了,讓父老鄉親們委屈了。」
整個城頓時哭聲一片,狄青隨即下令將城的數萬黨項居民全部驅趕出城,把他們的房子給宋民居住,拆除宋民之前居住的一個個窩棚,並開啟府糧倉,向數十萬宋民賑濟糧食。
範寧在黃昏時分抵達了西平府,西平府百姓還沉浸在被解放的喜悅之中,狄青親自出城迎接範寧的到來。
「城有多宋人,統計過嗎?」一見麵,範寧便問狄青道。
「大概統計了一下,加上礦工,有三十五六萬,全部都是被擄掠的宋民,或者他們的後代。」
「有這麼多?」範寧驚訝道。
「其實也不奇怪,這是西夏幾十年擄掠宋民的結果,西夏軍製造是在興慶府,由數黨項匠人負責,而非軍事的手工業都是由宋民來做,包括採礦、冶鍊都是宋民,西平府是西夏最大的手工業城,所以宋民最多。」
「倉庫有什麼收穫?」
「有糧食三十餘萬石,草料二十萬擔,白銀七十萬兩,生鐵四百餘萬斤,銅二百萬斤,還有兵甲、盾牌之類,另外,戰馬繳獲了兩萬匹。」
範寧點點頭,「定州也收穫頗,懷州、靜州和順州的倉庫也很壯觀,我準備將這三州的糧草資全部運來西平府。」
「相公要佔領其他三座城池嗎?」狄青問道。
「這就是我來西平府的目的,我發現二十萬軍隊還是不夠,我還需要十萬軍隊替我鎮守懷、靜、順三州,看看能否從宋民中招募軍隊?」
狄青沉一下道:「如果隻是招兵,我相信宋民的積極會非常高,首先十萬礦工至有八萬可以轉為士兵,招募十萬士兵問題不大,但恐怕作戰能力就差了。」
「那就訓練,把他們培養為守城輔助士兵。」
「那懷州、靜州和順州的黨項人怎麼辦?」
範寧淡淡道:「我已經把他們全部驅趕出城,都送去興慶府了,我派人給興慶府送信,如果他們不肯接這些黨項人,那我隻能全部殺,不過據回饋的況,他們應該接收這幾十萬民眾。」
「這不是增援興慶府的兵力嗎?」狄青有些不解。
範寧笑了笑道:「任何事都會有利有弊,興慶府的人口或許將高達百萬,他們的糧食怎麼解決?人口稠,天氣漸熱,一旦發疫病怎麼辦?我估計梁太後其實也未必想接收,但也不敢不接收,否則會背上迫害黨項人的罪名。」
「相公說得對,就算他們湊足三十萬軍又能怎麼樣,他們本就沒有這麼多兵甲裝備,我們與它們打持久戰,看最後是誰堅守不住?」
兩人來到臨時軍衙,這裡原本是西夏的衙,被徵用為宋軍軍衙,門口有士兵站崗,戒備森嚴,兩人走進軍衙,狄青鋪開一張大地圖,笑道:「這纔是奪取西平府最大的收穫,從繳獲的輜重中發現,相公看看這是什麼?」
範寧上前細看,頓時又驚又喜,竟然是南部邊境十萬大軍的佈防圖,非常詳細,每個山寨、哨卡以及城池的兵力及糧食都標註得清清楚楚,這算得上是西夏最機的報。
範寧趴在地圖上細看,從東麵的銀州、夏州、石州、龍州、洪州、宥州、鹽州、韋州等等軍城,以及三十六座山寨,一百多哨卡,十萬大軍便分佈這其中。
「這是最新的地圖?」範寧又問道。
狄青指了指左下角一個日期,二十天前修正的地圖。
範寧眉頭一皺,「為什麼龍州、洪州和宥州的軍隊十分集中,達七萬兵力之多,東部和西部的兵力都很,韋州守軍才三千人,而銀州和夏州、石州各自也隻有幾千人,這是什麼緣故?」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我猜測是西夏之前準備大舉進攻慶州,所以大軍主要囤積在中路,結果我們佔領河套,他們不得不撤軍,但攻打慶州的格局還沒有來得及改變,所以兵力主要囤積在中部。」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會不會有機會?」
狄青微微笑道:「所有的西夏軍關卡山寨從後麵攻打都十分容易,關鍵是看小範相公的策略要不要改變?」
範寧負手來回踱步,最後道:「我們南麵也部署了三十萬大軍,不給韓相公和老種將軍一個機會,有點說不過去,這樣,我們給他們開啟一條通道,剩下怎麼對付西夏軍就由他們來決定。」
狄青想了想道:「這件事給我吧!我替他們開啟銀州和韋州兩條通道,除了龍州、洪州和宥州三城外,其他山寨哨卡,從後麵可以統統掃乾淨,然他們集中兵力來對付西夏邊境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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